回到宿舍,洗了澡后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却毫无睡意。
盛末蓝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在床上反恻了很久,然后想了想,穿上拖鞋,宿舍的宁程睡眼蒙松的问我干嘛去,我趴在窗台上探出半个头出去看了看,一阵风激的我连忙缩了回来,我把自己写字台上的小台灯开起,调到最弱的光,然后说:我给末末留灯呢,她这么晚还没回,难免担心。宿舍的朋友赞叹说我和盛末蓝的友情让人羡慕的很,我只是对她们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其实,我只是在想,盛末蓝现在还不回来,到底和尹子默去哪里了。
我不是不在乎盛末蓝,毕竟这么些年的情谊,不是说一天两天就给磨灭的。
只是在爱情面前,在尹子默面前,我也可以不管不顾。
在椅子上坐了半个多小时,盛末蓝还是没有回来,宿舍的朋友都劝我去睡觉算了,宁程和我关系还不错,嘟囔着说:盛末蓝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报平安。然后半搡半拖的把我推上床,命令我睡觉。我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的说:好好好,我就睡。然后立马把眼睛闭上了,感觉宁程已经回到自己床上的时候,我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然后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想找到一丝光亮,却陷入了一片黑暗。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我和盛末蓝初中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想起那时候,我家比盛末蓝家要远一条街,她常常经过她家门口也不回家,硬要把我送回去,看见我进门才放心回去。有一次,我问她为什么这么固执的要把我送回家,她漫不经心的说:哦,你不是说过你晚上怕黑怕鬼吗?
我忽然怔住了,我只是偶然提过一次,那是我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别人问我最怕什么,没想到她记的那么清楚,还一直放在心上。
我记得我很用力的抱了抱她,然后说:末末,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以后你把我送回家,我再送你回家,好不好呀?
盛末蓝敲了敲我脑袋说:非非,你在说梦话吗?没睡醒吧。
然后我们在下晚自习的大街上放开声音的大笑着,笑完之后就挽着彼此的手开始哼歌,每一句都走调,却还是快乐非凡。
无论春夏秋冬,盛末蓝都会在她家门口等我一起去学校,有一次我中暑晕倒在家门口,大夏天的,她就在家门口等了我两个多小时,直到我爸妈打电话给她爸妈,她才知道我送去了医院,又马上跑到医院来。
我爸妈回家给我做饭去了,我睁开眼睛就只看见她一个人,哭的梨花带雨的,邻旁家属和病人的还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连连摇头小声的说:唉,小小年纪的,真惨啊!然后我邻旁的病人说:你看她旁边那个小姑娘,哭的都快断气了似的。
我脸上有点挂不住,连忙拉了拉盛末蓝,让她控制点自己泛滥眼泪和情绪,她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吸鼻子,坐在我床边,问我有没有那里痛,想不想吃些什么,怎么中暑的。
我忽略她前面两个问题,然后跟她说:我最近脸上长痘痘,然后我听说出汗可以排毒消痘痘,我昨晚没开空调也没开风扇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确实一身都汗,但是洗完澡后脑子晕呼呼的,谁知道走到门口就倒下了。
盛末蓝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然后摸了摸我的额头说:非非,你脑子烧坏了吗?
我没理会她,看向了刚才以为我得绝症的病人和家属,然后对她们点头笑了笑,她们也尴尬的笑了笑,那位家属还小声的说:没大事就好啊。
我忽然感觉心里一暖,其实别人的一点点关心,就足够让我温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