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就是你愿意为了某个人,去做你平时根本不会做的事。
安然第一次是借着送香水的理由杀进李写意的家,然后紧接着的这几天接二连三地跑到李写意家蹭吃蹭喝,这还不止,往往到了深夜都赖着不走,只不过每次吃过晚饭,就借写意的电脑玩游戏,游戏结束,他就回去。
有时李写意会想:多希望那游戏永远没有结束,那么他就不用回去了。
有时她又想:靠,难不成他就上来借电脑玩的?有好几次她想问他:你家电脑是不是坏了?话到嘴边又硬是把话吞回肚子里,这——不太适合跟安然说。这种话可以跟朋友说,好朋友说,就是不能跟安然说。
今天晚上,她切了一盘西瓜出来,放在安然的电脑桌上,自己拿了两块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到了游戏结束,电脑桌上的西瓜动都没动。她说:“吃完西瓜再走?”
“不了,太晚了,我要赶回去。”安然拿起属于自己的东西,到玄关穿鞋出门。
李写意连忙穿上拖鞋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天天见的,再说,我又不是不认得路,你锁好门吧。”安然笑着回头,拒绝了她。
“那你路上小心。”李写意扶着门边道。
“嗯,不用等我电话,早点睡吧。”安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安然的背影,李写意心里涌起一股不知道怎样形容的心情,像是失落,更多的,似乎是不舍。
这几天他下班后都借故上来坐,这一坐就坐到深夜,但很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又不是傻的,第一天也许会被惊喜冲晕了头,但第二,第三天她就感到不对劲了,安然像逃避什么,又像有事瞒着她。虽然女性的触觉敏锐到令她不安,但幸福感却强烈地包围着她,她并没有感到自己与安然的感情出现了危机。
只要他坐在那里,静静的,就很好。
***
应酬原来真的很累,上官弦把跟奶奶玩牌,吃饭,聊天等通通归纳成应酬,其实不对,因为她在面对安然的家人时,是真心真意的,所以更累。
回到安然的家已经是深夜十点,用钥匙开了门,并没有立刻按亮电灯,而是轻手轻脚走进去,借着微亮的灯,看到沙发上空无一人,噢,安然还没回来。
她疲倦地按亮电灯,雀占鸠巢地猫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时钟滴滴嗒嗒地走,自己的心也跟着节拍跳动起来,安然,你要到什么时候才回来?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半躺在沙发上,拿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安然的奶奶看似很严肃,其实她就是个大小孩,只要什么事都顺着她,她说什么都说好,并不时说点她喜欢听的话,她就开心了,当然,打牌的时候不能嬴她的,要让她嬴,即使手上拿着好牌也不要出,到了她嬴了后,就把自己的牌打乱,这样做就绝对天衣无缝了。
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奶奶一见面就说她是猪,在她的世界,猪可是贬义词呀,像猪那么笨,谁愿意做呢。不过,经过安然妈妈的解释后,上官弦坦然接受了自己是猪的事实。猪嘛,在奶奶那里可是富贵的、有福气的、肥肥白白的,当然,头脑也相对简单。但如果猪有这么多优点,才只有一个缺点的话,那么,猪就猪好了。
吃晚饭的时候,奶奶已经完全将她当成孙媳妇了,拼命叫她吃多点,喝多点汤,说她太瘦了,安然妈妈也在一旁附和着,盛情难却之下,上官弦居然破天荒地喝了两碗汤,吃了两碗白米饭,更吃了好多好多安然妈妈亲自下厨做的菜。
那些菜真好吃,估计安然的胃就是这么被养起来的——
直到大门传来钥匙的声音,接着被打开,她依然雷打不动。
安然走进来,看到沙发上的弦弦着实吓了一跳,他以为她又在沙发上睡着了,所以轻轻地关门,轻轻地走进去,发现弦弦把双目睁得大大的,更被吓得不浅。
乌黑的眼珠在夜里发出独有的光茫,可是它并没有转动。安
“在做白日梦?还是睁着眼也能睡觉?”安然虽然用轻快的语调说出来,但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
好不容易魂游出海,是谁在吵?弦弦将游离的魂魄收回来,看到一个特写的安然在面前,猛地吓了一跳:“呼,你站那么近。”
安然挺了挺身子:“是啊,那么近你都看不到我,而且时间又是那么长。”
她懒猫一般的粘回抱枕上,动也不动。“安然,如果我做了什么事对不起你,你会不会一把掌拍死我?”
“有这么严重吗?什么事?”
“你先说会不会把我打死。”
“打死人是犯法的,我又不傻。”安然笑了笑,把屋里的灯打开。
已经习惯了黑夜的上安弦一下子接受不了白光灯的照射,像猫一样眯了眯眼睛,再睁开时,眼睛放出光彩,她兴奋地道:“那我就是安全的罗。”
“说来听听,说不定罪不至死。”安然诱导她,这丫头十分成功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想:如果她打死也不说,今天晚上自己会不会失眠?
上官弦警惕地摇了摇头:“不说。”
“关于我的?”安然耐心地引导她。
“不说。”
“关于小说?”
上官弦抿着嘴,继续摇摇头:“打死也不说!”
安然皱了皱眉,继续猜测道:“你将书签给其它编辑?”
“说了不说就是不说,问了也是白问。”上官弦妩媚地对着安然就是一笑,企图用迷惑的眼神晃荡他一阵子,然后逃脱。她已经站起来,就差回到房间。
当她正准备关上房门时,安然喊道:“上官弦——”
上官弦探出半个头:“嘛事?”
“你洗澡了?”看她好像没换上家常服呀,就这么回去睡?好懒的小猫咪啊!
上官弦握了握拳头,作死,没洗澡也被他看出来。十分不情愿地打开衣柜,拿出替换衣服,经过安然身边时,白了他一眼,独自走进浴室。
三天冷静期,莫名其名的尴尬就此化得烟消云散,他们又回到了从前一样,谈笑风生,他们是朋友嘛,用心搭建的友谊之桥是没那么容易垮的。
上帝诡异地出现在半空:朋友?骗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