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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两年多的“老酒”

“方友啊!快起来吧!”徐老娘出了堂屋门口就朝着方友高兴的喊道,见方友仍然没有动,就笑了起来:“傻孩子,还不起来,你爹都原谅你啦!”

“真的吗?娘!”

“当然是真的。你爹还让娘给你们俩做点饭吃!”

“娘,谢谢你们能原谅俺这个不孝子。”方友又朝着屋里默默的说了一句:“谢谢爹呀!”

“从此就好啦!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啦!”

周梅流下了高兴的泪水,爹终于还是原谅了方友。丈夫的这块心病可以永久的放下了,他再也不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唉声叹气了;再也不用在梦里与爹娘相见了。

方友和周梅没有立刻到堂屋去,而是随着娘一起到锅屋做饭去了。娘要将家里唯一的一只母鸡宰掉,方友心疼家里唯一的下蛋鸡,便不让娘宰。周梅却说道:“方友你别拦着,就让娘把鸡宰了吧!”方友见周梅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阻拦。周梅和娘唠着话嗑,说自己那边也喂了几只母鸡,眼看着就要抱窝了。她还担心小鸡子一多没粮食喂呢!到时候给娘抓几只来。徐老娘又问着媳妇,她的爸妈身体怎么样,家里现在什么情况。周梅一一作答了。

饭终于做好了,满村子都闻到了香味,谁都知道老徐家这会儿炖肉呢!一盘香喷喷的鸡肉端上了桌。徐老娘将老头子硬拉到了上座。徐老爹半推半依的抱着少华坐了下来,少华看见桌子上的肉,急的嗷嗷直叫。徐老爹伸手捏了一块,递到了少华的手里。少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徐老娘从里屋的衣服箱子底拿出了一瓶连徐老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酒来。徐老娘的这瓶酒放的可有些时间了。“娘藏的这瓶酒,就是为今天准备的。这酒在箱子里放了两年多了,娘多希望这瓶酒能早点拿出来呀!今天终于可以把它打开喝掉了。”徐老娘说完,掩面而泣。坐在桌子旁边的方友头低的比桌沿还低,小声的哭泣着。周梅红着眼睛,从娘手里接过酒,为大家都倒上了。

方友端起酒,离开桌子,朝着父母跪了下来。周梅见丈夫如此,也赶紧端着酒杯,和方友并列的跪在一起。

“爹娘,感谢你们原谅俺这个不孝子,这盅酒,俺敬你们二老!”

“爹娘,媳妇周梅也感谢你们二老的原谅,俺敬你们!”

等周梅说完俩口子一起,一仰头一饮而尽。周梅呛的直咧嘴。

“老头子,孩子们都喝了,咱们也快喝了吧!”徐老娘已经端起酒盅。她着实为有这样孝顺、懂事的媳妇高兴。徐老爹却依然不动。“你不喝,那孩子们,就这样跪着到什么时候啊?”徐老爹这才拿起酒盅,犹豫了一下,仰头一口饮尽。喝完酒的徐老娘邀着方友、周梅坐下了,一家人吃起饭来。虽然吃饭时话不多,可这顿饭是徐家有史以来最幸福的一顿饭。

老徐家的这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下半午了。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徐老爹想起该给地头上才栽上的南瓜苗浇点水了。徐老爹刚走到堂屋门口,就听见少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娃是咋的啦!徐老爹回头一看,少华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小脸上尽是眼泪鼻涕。少华小手指着爹爹,见爹爹回头看他了,这下哭的更厉害了。少华朝着爹爹走来,一条大板凳横着挡住了少华的去路。少华怕爹爹走掉,来不及从大板凳旁边绕过去,就蹲下身子想从大板凳下面直接钻过去。不料,少华蹲的不够低,还没过去,就听见“咚”的一声,碰到了头上。小孩子承受疼痛的能力是很弱的。只见少华挠着头,痛的龇牙咧嘴。徐老爹心疼的上前去,抱起了少华,“少华,是不是想和爹爹一块呀!”少华点点头。徐老爹便抱起少华朝外走去。

正在锅屋忙家务的周梅,见爹抱着少华出去了,心中不由一喜。老人果然是比较喜欢小孩子,爹一定是看在少华的份上才原谅方友的。看来,孩子就是家庭的黏合剂啊!

徐老爹抱着少华朝着地里走去,逢人就说:“这是俺孙子,叫少华!”语气里尽是自豪和炫耀。人家便逗着娃娃玩两下,随便寒暄几句。没有人提起上门女婿的事,也没有人提起鬼娃儿的事。因为他们都知道,近两年来,徐老爹一直阴沉着脸,走路时也是毫无颜面的低着头走着。又有谁忍心打破徐老爹今日难得才露出的久违的笑容呢!

方友和周梅准备在爹娘这边过一晚。晚上时,徐老爹将少华哄睡着以后,便和徐老娘与方友、周梅一起打开了话匣子,将彼此不知的心酸、痛苦都倒了出来。不知不觉,一夜便过了去。徐老娘见外面天色微亮了,便做了早饭。

方友和周梅要回去了,爹娘一直将他们送出了村头才停下。分手时,小少华却哭了,他舍不得爹爹。终究是亲人的缘故,不需要太多时间培养,感情自然就有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方友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他见路边的庄稼呀!大树呀!都比平日里好看。老婆周梅当然也比平日里更漂亮了。

“周梅,这次回家应该多谢谢你!”

“谢俺干啥!应该谢少华,爹娘都喜欢少华,所以才原谅你的。”

“周梅,以前没机会发现,现在才知道你是个好媳妇!”周梅被方友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了,害羞般低下了头。方友见害羞的周梅更是别样的可爱,左右看了一下,没人,便伸过头去,朝着周梅的脸蛋亲了一口。

周梅紧张的抬起头四处一瞧,还好没有人,“方友!你也不注意点。”

“又没人看见。”

“少华不是在看着嘛!”

“哦,知道了。爸爸也给少华香一个,好不好?”方友说完,亲了小脸蛋一口,然后直接用嘴拱着少华的脖子,把少华逗的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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