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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诡梦画缘(10)

如果有人相伴就好了。

我想到谨。

那么百合姐?百合姐和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其实不管是什么关系,跟我都没有太大关系吧!谨对于我来说不过只是刚刚相识的邻居而已,又何必抱有希望徒增烦恼呢?

路边有遗弃的小猫蹲在那里,和我一样喷出两道细细的白色半透明气体,喵喵的低声细语。我该不该把它带回家?

还是算了吧,带回去只能和我一起受苦,我又能给它什么呢?自己都有可能朝不保夕了,他跟着我只能挨饿…….

我终究还是避开它,狠狠心留它去了。

我应该是个非常心狠的人了!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希望能有人比我更有能力保护它……

我是在做梦吗?希望不是。我对谨说: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还是因为一个人的太久的关系吧!我多希望你能一直这样陪着我……可是百合姐突然出现了,她挽着谨的胳膊说,他和谨其实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为了让我感到自在些,才会和起来对我说,百合姐是谨的表姐。

我哭了,很伤心。

醒来了,终于还是醒来了。一切都不是真的。还好,梦醒了,还有现实,其实,现实有时候比梦里还要温暖些。梦里有时候是会高估人的承受力的,如果那是现实,我想我是会伤心一阵的。

我从没有恋爱过,那只是梦里的事。梦里有帅的一塌糊涂的男孩与我相伴,现实中很少见。谨出现了,我想他就是。

可是是不是谨也是一种幻境?眨眼间消失了。现在就是,谨并没有在我的面前。真的很想他。如果他是我的,我一定与他形影不离。

我的占有欲是如此之强,如果是真的,相信他是会受苦的吧!

只是我真的是一个人太久了。因为这样,所以才被蒙蔽了双眼口不择食。要不然,到底什么原因让自己如此去想念谨?我们并没有共同的些许回忆,就算有,也不过微乎其微…….是我的孤单美化了谨的存在。

人的确是种奇怪的动物,看着周围所有正静止的,运动着的事物,他们都似乎只是人们无中生有的产物而已,明明一切都是虚幻的,可是人们却宁愿为此抛头颅洒热血,忙的乐此不疲。该好好的反省应该不止我一人吧。

谨也是虚幻的,是我美化了的人物,我的精神寄托。其实,他只是他,我并不了解。就像他不愿讲起的自己的经历。我可以畅所欲言,可是他不能,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因为我并不一定是合适的人,合适听他的过去,关心他的未来的那个人。

不管百合姐是他的谁,她却是和他一起走到现在,有共同的经历,有共同的语言,不像我,我是与任何人都很难瞬间相容的。

如果这样想想会感到轻松,我应该会很开心吧?可是我还是感到很落寞。心底有一个声音直往外冒:快点出现吧!我的他!你究竟在哪?我是该需要你的时候了!不要让我等得太久,找得如此辛苦,快点出现和我一起……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感到孤单,似乎这个世间,我这个微小的尘埃只能悬在空中静静的傻傻的等待奇迹的出现。

我还是会在失望中睡去,蜷缩着的身躯渺小到与空气相容。这是我习惯了的。我真的希望有所改变,不会成为我的宿命。

百合姐过来看我,见我头不梳脸不洗的颓废样,好像很失望。问过我的工作进展,是否有新的作品,生活是否有什么问题,像个长辈那样。

我只是敷衍了事,无心多说什么。我趿拉着拖鞋独自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留百合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来到我身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小丫头,你的心思很重。”

我没有抬头,像是喝醉酒那样,昏昏欲睡,不愿理人,我希望她离开我。与其说是希望她离开我,不如说是所有人,我对她个人没有任何想法,我只是希望她不要打破属于我的平静。

我希望她弃我而去,留我一人。

可是她没有。她似乎决心对我不离不弃。

“蔷,我想我是该和你好好谈谈了。不关我是谁,我想你需要一真正关心你为你着想的人。虽然我未必能让你心满意足,但是只要我尽力,希望你能感觉得到我对你的诚意。我没有什么企图,只是单纯的为你好。说实话,你像是我的过去。”

“可是你还是比我要强的多,这是很重要的。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你可以向我倾诉。就算我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是我可以做你的听众……”

“别说了,你的台词怎么和谨的一样呢?请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一个人好好的,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我还想问下去,问到她哑口无言为止,问到她知难而退,不再理我。

可是我还是低估了她。

“你误会了。怡函把谨和我联系在一起,只是不了解实情,对我开开玩笑罢了,没想到你会当真。谨只是我的表弟而已,这是事实。不用过度去猜测。”她面无表情。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了。不用多想,是你的跑不掉的……”百合姐像是在叹气。

过了好一会,她接着说:“你应该不知道吧?关于我的过去?”

“不知道。”

“17岁那年我遇到潘易的,那之前我真的太崇拜他了,他的作品,他的人,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像是追星一样……后来我冒着傻气,想方设法找到他,以做他的模特为借口接近他…….他很年轻,虽然大我很多岁,但是他是我想要的。我便奋不顾身的走入他的生活。我是真的太年轻了,幼稚的程度,今天想来是会让人发笑的。可是那就是我的过去。直到现在,在我的心里还只有他。为了他我愿意终身不嫁。可是他却不能为我付出太多时间,最后我们达成协议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就像你现在看到的那样。”百合姐周身像是突然失去光晕,变得昏暗阴沉。我感到冷。

她的这段语无伦次的陈述让我感到愧疚,那个伤疤不该由我来触碰……她的坦言我是该感动的吧?能够如此以诚相待,对于我,又有什么理由拒人于千里之外?

“对不起,百合姐……”我依然低着头,可是感觉压得更低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百合姐应该会很伤心吧?

“没关系,蔷,我想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希望你能勇敢地释放自己,不要把所有情绪和想法都压抑起来留给自己。就算有什么不满或者喜欢,都要说出来……这对你有好处。”

“哦。”

触碰到伤心处了吧?我的和百合姐的!我感到自己的自私。虽然潘易也让我感到着迷,他的作品,他的人,都是人间极品,可是对于我来说,真的仿佛相隔太远,距离无法逾越……可是百合姐是有资格的,可是却让潘易浪费了,浪费了百合姐的大好人生!我开始讨厌他。当然,我是没有什么资格去评论什么的。

“百合姐?你现在还很爱他吗?他值得你…….”

“值得。人的一生是需要自己给她添加色彩的,别人做的再多也不过只是协助而已。潘易是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动的,这会对他的创作无益……我懂他,用自己的方式支持他。我感觉我做的事是很有意义,很值得的…….”

“牺牲自己的幸福,也值得吗?”

“值得。其实,想得太多会不容易快乐……就像谨,他的生活一直很单纯,或许是因为他母亲早逝的的关系吧,他向往家的温暖…….关于他你应该会有机会了解得到。”

百合姐站起身来:“蔷,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改天我再来,希望你会开心起来……虽然谨不在,你可以打电话给他…..勇敢些。”

百合姐高跟鞋触碰地板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我开着门迟迟不肯关上,仿佛她的背影就在眼前。我知道她也是孤单的,孤单的守候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她比我懂得惜福……

我是太小题大作了,不会与人相处,险些引发不必要的战争,人啊,太孤独太闭塞就会引起不必要的争吵。好像只有这样,理解才会产生。

胡乱地拿起什么纸,在上面写百合,潘易,谨,还有我自己的名字,把他们排成心形。我趴在桌子上,口水都要流进手心里。我是不肯让自己长大吧?逃避着一切就只是这个目的吧?不能勇敢地把自己交给这个世界独自怅然若失,也是这个目的吧?总是拒绝长大,所以才会如此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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