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母亲总觉得我这段感情,迷迷茫茫,雾气重重。她说田村有个老太太会摇六爻(算命的一种),说是想带我到那里算了算。对于未来的感情我正好也想预知一下,于是就跟随母亲去了。
很小的,老早的土坯房,老太太的老公,把我们迎了进去。得知我们的来意后,她就让我把三个铜钱,摇六次,然后把每次摇的正面跟反面告诉她,因为她自小失明。得出结果后,她说:
“十天之后就会有结果了。”
“你看这段婚姻会不会成呢?”母亲很期待结果的问道。
“我也说不准,卦上显示,十天后会有结果的。实在看不出成否。”我跟母亲很失望,她听到我们沉默不语,便感同身受的说起了她孙子的事情。
“现在的婚姻没法说,我孙子在外打工谈了一个对象,钱也花上了,亲也定了,现在又要在城里买楼房,咱一个种地的哪有那么多钱。现在还不知成否呢!”说完,她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以她多年的处事经验劝慰我们道:
“现在男的也太风流,女的也太恬不知耻,让婚姻变得多灾多难,已失去了我们原本爱情的真谛。现在最不好找对象的就是那些老实本分的孩子,不管男的还是女的。我虽然看不见,但耳朵还是能听到的,抢劫犯,杀人犯总不会缺媳妇,往往勤勤恳恳的孩子,却在满世界的找媳妇。也许现在的勤勤恳恳已被物质所代替,男人的勤劳务实,并不能带给潇洒的女性精神上的满足。乱了,全乱套了!”说着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结果,还是像今天的天气雾气弥漫,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是坑洼,还是平坦。回家之后我跟母亲只希望能静候佳音。
农历的腊月十一,是我永远不能忘记的日子,像烙铁一样深深的烙在我的脑海里。那天下午,我在家里看电视,快四点的时候(岳父跟父亲上的是下午三点半到午夜十二点的班),父亲在矿上给我打电话说老杨还没到矿上,让我打电话问问准岳母准岳父上班走没走?准岳母说他属今天走的最早,父亲便让我沿路找一下,怕发生意外。
我沿着准岳父上班的公路,往他家寻找。在半道上,零零散散的摩托车碎片,还有一大摊血迹,把黑黑的柏油路,染得红红的。此时的场景令我毛骨悚然,顿时惊呆住了。但现场没破碎的摩托车,更没有受伤的人。难道会是准岳父吗?在定了定神之后,我掏出手机打了110寻问情况。
接警的是位男民警:“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
“你好!请问在南侯村附近发生一起交通事故,现在人跟车都没了,你们接过类似报警吗?我是家属。”我急切的问。
“请问:你是哪个地方的?”民警不急不慢的说道。
“我是平县玖镇的。”我心急如焚。
“对不起,我们这是莱县,你应该打你们平县的110。”民警说道。
而我的确是在平县啊,难倒是因为我们镇跟莱县的处于交界处,而要到莱县的地域还要走二十多里呢?这些“肉食者”,怎么把区域划分的?关键时掉链子。没想太多,我急忙问道:
“那平县的公安局电话是多少?”
莱县民警告诉我一个座机号码,我打了过去,是公安局的电话。我就纳闷了,在平县地盘上打110竟不好使,真不知这些当官的是干什么吃的?
我打过电话去,公安局接警的民警说:
“镇派出所出的警,你找镇派出所吧!”刚说完。我手机就没费停机了。“真他妈的膈应人,害怕什么来什么!”我急忙往派出所赶,路过我们门村的一超市,门口挂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充值缴费。
我跳下车,大跨不进了超市,竟发现没带钱。开超市的没我爸岁数大,但辈分比我爸大,论辈分我得管他叫爷爷。他老婆出来问道:
“买什么?”
“奶奶,冲电话费,三十元。”没等她说完,我低三下气的抢说道。然后又接着说:
“今天没带钱,晚上给你送来。”
他老婆唯利是图直截了当的说道:“不行,我们不赊账。”
我连忙解释到:“我岳父在南侯村出车祸了,我手机没费了,我要找公安局的,我会来骗你们三十元钱吗?”
他老婆仍旧坚决地说道:“不行,不赊。”那态度真是盛气凌人,若她出了车祸,在路上被我碰见,我觉不救她,真是无奸不商。我这句话可能会得罪一大批商人,但我还是要说。
他老头子听到我们的谈话后,从里屋走了出来:“怎么啦?”
我给她老头又重头到尾叙了一遍,她老头精的跟猴似的,笑着说:
“我们是不赊账的,既然有急事,例外,破例一次,只一次哈!但一定要给我把钱送来啊!”就忘不了他的钱,这样的人死后也会像葛朗台一样。
匆匆充上话费后,我又给公安局打了遍电话,要了派出所的电话,派出所又让找当地医院。我飞一般的开车来到医院,值班人员说,伤势太重,送市人民医院了。
正在我要离开医院时,值班人员把我叫住:“等一下!你是伤者什么人?”
“他女婿啊!怎么啦?”我问,本以为看到了一丝希望,谁知值班人员却说:
“你岳父在我们医院抢救过,你先把抢救费交上。”
“钱钱钱!就知道钱,岳父生死不明,我有时间给你交钱吗?”我气愤的说完,愤愤而去。
这时她的表姐,就是在黄金公司上班的那位,打电话向我寻问情况。
“云鹤,找到了吗,怎么样?”
“可能不行了,伤很严重。”我很沉重地说。
“这件事先不要跟你岳母说,你先打电话让可娟和她弟弟回来。我也收到同样的消息,可能现在已经去世了。明天在详细计议。”她很镇定地说。
在我要回家的时候,准岳母坐着别人的摩托车也到了,问我具体情况,我只说了些安慰她的话,没告诉她具体情况。
我回家把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当时惊怔住了。“怎么会这样呢?”母亲不停在问我,好像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又打电话给可娟,说她父亲受伤住院了让他们回来。她听到后心急如焚,恨不得当晚回来,不停的追问,伤得重不重?我只是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