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就跟父母说了此事,母亲怪我的莽撞无礼激怒了老杨。
母亲厉声斥道:“不叫你打电话,你偏不听!就是你的电话把老杨激怒了,反悔了。你以为痛痛快快的分手是好事吗?"
“难道他们做得不对,我们就不可以说吗?”我仍旧气不忿的说道。不管在小学还是在大学,老师都教育我们:当别人做错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指出来!
“告诉你,不可以。只要你愿意和可娟处对象,什么都要忍着。还没结婚呢!就是结了婚,岳父母做得不对,也由不得你来说不是。做男人就得下品,想要媳妇,就放下你的自尊,低下你高傲的头,你不是什么高贵的大人物。有能耐你让人家把闺女倒贴给你啊!别说你是订婚了,就是结婚了再离婚的还不是有的是嘛!”母亲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长这么大了,还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怎么成家立业!”
父亲无奈地说:“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老杨既然这样,那就退亲吧!如果爱情的路上总是坎坎坷坷,这样的不顺利,退亲不失为最好的解决办法。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是不能走这一步的。”父亲感到失望了。
母亲叹道:“爱情是最用不上力的!不是像干活那样,多用点力就可以干完的。明天过去找媒人,解决此事。”说完带着无奈,无助跟身心的疲惫,睡觉了。但我仍看得出母亲想力挽狂澜,拯救我的爱情。
第二天一早我和母亲过去找媒人,说退亲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此事?老杨家没过来跟我说嘛!”媒人大吃一惊并感到很疑惑。
母亲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跟媒人从头到尾的叙述了一遍。媒人说她先上老杨家看看什么情况,看看他的表态,然后再决定怎么解决。
媒人去了许久,才回来说没有这么回事,老杨家也不同意退婚。
母亲说:“既然没说,那就把可娟父母都叫过来,商议一下明年何时结婚,以及结婚的一些事宜。如果他不下来,那就退亲好了。我们24岁,她22岁,如果不允许结婚,托我们个三年两年的,我们到26以后,可娟父母再反悔,我们不光人财两空,连青春也耗上了。你知道的,男的岁数大了,找对象不好找的。如果她家的确愿意结我们这个亲家,那今天咱就敲定明年结婚的事情。”母亲说得很坚决,也许她对这样的爱情也感到疲倦,身心力竭了。
其实这些话本应该在定亲那天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商议的,然而那天我所看到的只是吃喝,媒人提过几次,但可娟母亲,总是保持沉默。我这亲定的,现在想想,真是稀里糊涂。
媒人反复的打电话给可娟父母,但老杨家就是不过来。媒人不得已又亲自跑了趟,但过来的只有可娟母亲,坐下来后,母亲先说道:
“亲家!如果感觉我们家的确不合适,那你就说出来,好合好散,没关系的。俗话说得好‘话不说不明,理不辨不清’不要不合适还不说出来,老是拖着。拖到最后散了,毁了两个孩子的青春,我们两家的声誉也会被打折扣的。如果你同意孩子的婚事,那咱就商议一下明年结婚的事宜。”
“俺愿意,怎么不愿意了?我只是不想让可娟早早嫁出去。”她委屈的说道。
“不想让她嫁出去,你给可娟找对象干嘛?”媒人见缝插针的说了这么一句。
母亲见可娟母亲不想提分手,赶忙对我昨晚电话的打扰致歉道:
“昨晚云鹤给你打电话,是我跟他爸的责任,我没想到他会背着我们打电话给你,让你生气了。在这里我给你赔不是了,希望你不要怪乎。”我从来没看到母亲这样委曲求全过,今天为了我的婚姻,这样的卑躬屈膝,让我心里酸酸的。
“明年准备结婚的话,我们要备各种必需品的。有什么条件或者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母亲说的很在理,其实谁的父母会想让自己的儿子跟相爱的人分离呢,母亲也不愿看到我跟可娟鸳鸯分飞,
“要给俺可娟买六套衣服。”准岳母说道。
“好。”母亲也很痛快。但在我们那里,就两套衣服的,母亲也知道准岳母是在多要。
“彩礼一万六。”岳母继续说道。
“爱情是用钱买不到的,一万八也行。”母亲表现得很大度,然而我们那里才一万一,相差甚大,我感到之前没听母亲的话好内疚。
准岳母提出的条件在得到母亲的满意答复后,正式同意了明年五一可娟跟我的婚事。而后准岳母哭了,我们并没说任何过分的话啊!我真的搞不明白?难道是结婚就意味着把她女儿从她身边夺走,不想看到母女分离的痛苦?
我们谈完结婚事宜,送走可娟母亲之后,媒人又说,可娟家里多么同意这门亲事,反正竟是他家的好。但我看来,这门亲事好像只是老杨赞成,可娟赞成,可娟母亲好像不赞成。
送走可娟母亲,我们又进屋坐了会。媒人对母亲说:“可娟母亲同意五一结婚,这首先要恭喜你们了。还有就是,你也听到了,可娟母亲要彩礼一万六的。”
母亲接过来说道:“多多少少无所谓!只要他们以后能好好过日子就行!”
“我刚才上可娟家时,可娟母亲还说,这一万六不包括三金(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我听得目瞪口呆,人家结婚一万一全包括在内,这怎么一万六还额外算三金啊!
“钱不是问题!”母亲很镇定。
“另外还有,相亲费八百,六套衣服,改口费六百。”媒人接着说道。母亲都一一答应了。
媒人看母亲答应的很痛快,很是高兴。因为她以后再不用为我们的爱情跑前跑后了,只等着喝喜酒便是。媒人本应该起一个中间人的作用:女方要彩礼高了,媒人就给讲低些;男方给少了,媒人给多要些。这倒好都要到一万六了,还在帮女方家跟我们多要,还有这媒人!
“可娟母亲说,云鹤上她家每次去都带德州扒鸡,下次云鹤去她家,别带了,带烤鸡。他们家不愿吃扒鸡。”媒人笑着说。
“烤鸡没扒鸡贵,也没扒鸡好吃的。”母亲解释道。
“人家要什么样的你们就送什么样的,要便宜的还给你们省钱了呢!”媒人说道。
我真难以想象,就因为我送的鸡是扒鸡,而不是烤鸡,这也成了一种缺陷了吗?母亲听了这话,也甚为不满。临走时母亲用和缓的语气对媒人说,以后我们上可娟家,让可娟母亲先说好要什么样的礼品,我们就给准备什么样的。别我们带来了,再嫌我们带的礼品不好。
而就在当天晚上我接到了可娟的电话,她不断地指责我对她母亲的不满,总是袒护着她母亲的过失,跟我争辩得声嘶力竭。她说不过我,哭着说道:“当我把第一次给你的时候,我就没想找第二个男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母亲?”我很爱可娟,她一哭我就不知所措,于是我便委曲求全的承认都是我的错,安慰着她开心。她的确很好哄,就几句安慰的话,她立马会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