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发掘那个第三者的故事?”游泠泊如幽灵般地闪现在她身后。
游若零不太友善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在指责他偷看她和梏君眉的聊天记录。
“你真是天真,那么扯的故事你也相信。”游泠泊讥讽地说。
游若零恢复了她往日的那个笑容,淡淡地说:“没错,但是居然会有人无聊到偷看这么扯的聊天记录。”
游泠泊被她噎得脸色十分难看,十分尴尬地站在那儿,琢磨着怎么反驳。就在这个时候游若零的手机响了,一听那个音乐两个人都知道这通电话是杭钧钒打来的。
“前两天我还看到你的‘高枝儿’和一个美女一起进入了一个高级酒店呢。“游泠泊突然找到了回击的武器,幸灾乐祸地对她说。
游若零不以为意,仍然保持着那个笑容,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杭钧钒似乎心情不错,打电话过来也不过是闲聊,但游若零显然没有这个心情,于是她拿出了游泠泊刚刚提供的信息,希望杭钧钒能尴尬地尽早结束通话。
“你说那个个子很高身材很棒的那个?她啊……”一切并不像游若零想象的那么顺利,一提到这个话题杭钧钒更来了兴致,竟然兴高采烈地讲述起那个女生有多有趣了。
游若零在这边无奈地应和,不知是因为那个无聊的话题还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肚子竟隐隐约约地有些疼痛。
“喂,你怎么反应这么冷淡啊!我猜不是我讲得不精彩就是你在吃醋!”杭钧钒似乎在调侃,但调侃中又隐藏着几分认真。
游若零笑了,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这个是真笑还是假笑,总之那个表情就像是听了很滑稽的话而产生的。
“你讲得很精彩,就当我是吃醋好了!”她说得满不在意,反而让杭钧钒有些不悦。
“最讨厌醋的味道的人居然说自己吃醋了!”杭钧钒冷笑,然后挂断了电话。
游若零达到了她最初的目的,但她在听到电话挂断的那一瞬还是有点失落。伴随着那一点点失落,她腹部的疼痛一点点扩散。她想躺在床上睡一觉,这样疼痛和失落都会消失。
“听到男朋友讲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事你还能笑得那么自然,你还真是个怪人!要么就是你一点也不喜欢他。”游泠泊还不识趣地坐在游若零的书房里。
游若零因为疼痛变得烦躁,她微皱眉头,想把游泠泊骂出去,但还是忍了,用笑容掩饰住疼痛,装无辜地说:“我怎么能不喜欢他呢?他简直就是偶像剧里出来的典型完美男主角,有钱帅气温柔浪漫,我简直爱死他了!”
游泠泊冷笑,那个表情似乎在说你骗得了我骗不了自己。
“好了好了,我的少爷,我要去睡个午觉,你自己好好玩!”游若零用最后的力气保持住那个笑容对他说,她发现那莫名奇妙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几乎要超过了她的负荷能力。
游泠泊站起身准备离开,从她身边过的时候发现她的额头上都是汗,纳闷地说:“空调的温度有那么高吗?你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与此同时他的指尖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那一个轻轻的触碰竟让她打了一个夸张的寒战,然后她整个人都跌到地上,蜷缩成一团。长期驻扎在她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换上了一个极其痛苦的表情。
“你……你没事吧!”游泠泊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
游若零吃力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啊?”游泠泊又问。
游若零仍然只是摇头,她此刻害怕自己一开口说话就忍不住放声痛哭,她已经好久没遇到过这种疼了,疼的让她恨不得拿一把刀捅死自己。
游泠泊不知道如何是好,站在一边发了半天的呆,才缓缓地说:“要不我把你抬到你的床上吧!你……你用不用吃点止疼的药啊?”
游若零点头。
于是游泠泊把蜷缩的她抱到了她的床上,又找来了一些止疼的药,倒了一杯温水,帮她吃了药。
“好些没?”他问。
游若零点了点头,其实她心里想药效怎么能那么快。
“那你睡吧,我出去了。”游泠泊迅速地逃了出去,出去之后还捏了把汗,在门口喘了半天又将门推开个缝,探头进来问,“我用不用给妈妈打个电话?”
游若零摇头。她的头发都湿乎乎地贴在她的脸上,样子很狼狈,再加上她脸上极其疲惫的表情,也许别人根本认不出来这个颤抖地窝在床上的人就是游若零。
游泠泊甚至想偷偷拍个照片传到网上。
“阿零!”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呼唤她,那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仿佛来自异世界,来自雪涵。
游若零腾地坐起来,神经质地寻找着那个声音的来源。
难怪会那么疼,难道是雪涵要带她离开了?难道在那个世界的雪儿还是孤单的,她也会疯狂地思念阿零,所以她来接她过去?
“阿零。”
那个声音更加真切了,很中性的声音,是雪儿的声音。
“雪儿!”她惊叫。
“你怎么了?”游泠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游若零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跌落下来,然后勉强站起来向窗户奔去。
她打开窗户,发现自己眩晕的厉害,眼前是一片片白。
“阿零,你快点……”底下的人在催促,是雪儿?
是雪儿。
她扬起了嘴角,这是她来到洛城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她从没想过她还能再见到雪儿,从没想过还能再听到雪儿叫她阿零。这一刻的幸福是她自己都无法形容清楚的感觉。
雪儿,我过来了。
她用手一撑,上了窗台,然后很自然地向下跳下去,动作自然得就像从一个台阶上扑到自己爱人的怀抱。
“你疯啦?这是三楼!”游泠泊大喊,企图阻止,但等冲过来的时候游若零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身子一点点从窗户里消失,半长的头发还在风中舞蹈。
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僵持,忘记放下。
她还是穿着那件大领口的羊毛衫,寒风轻易地从那里灌进去,一直寒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