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黄浩翔看着身边的监考老师弯下腰,顺着老师的手忽然看见个白晃晃的纸团,脸色刹时熬白,白的如同抹了层百石灰那么难看,全身僵硬在那动弹不的。
监考老师到没发觉他的异状,只是皱皱眉,捡起来,他到只是下意识的以为哪个同学不小心掉下张废纸,然后随手摊开,展平,扫了眼。
第一眼,他愣了下,已经转过去的头又转了回来。
第二眼,他重新仔细看着这样平常的再也不过的白指,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甚至他又看了第三眼,第四眼……
直到这时,脸色完全肃穆的他凝视了下纸头旁坐位的黄浩翔,恰好对上他僵硬的余光,黄浩翔全身一震,才反应过来。
老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纸头塞进了衣袋,走到讲台前与另外一名监考老师轻轻嘀咕了起来,凭我的听力当然知道他们说得是什么,但那些话即使我不去听也能猜得出来,果然不出所料,一会儿功夫,那名老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教室,在走廊外找到的监考组长,汇报了一番,然后回来继续监考。
心情大好的我简直就是奋笔疾书,而那黄浩翔估计是在座位上独自纳闷吧。
结果我在检查了一番后,依然提早了二十分钟交了卷子,因为监考老师之前便发觉我的速度极快,在收我卷子时也只是交代了下注意事项,然后多注视了我几下。
坦然自若地收拾了番,我直接下了楼,本想在那等,结果一会儿就有个老师跑过来让我离开学校,按规定学生考完不能继续呆在校园内。
这下把我害惨了,我自然是第一个出了校园的考生,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家长还以为考试差不多结束了,“轰”一蜂窝的拥了上来,吓得我这个苦练功夫那么久的人愣是没感离开打开铁门出去。
家长们见我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纷纷自来熟般询问我这次考试难不难,情况如何。
“这个同学,你们这次考题还简单吗?”一位明显没去工作的男家长问。
“喔,没原来想得难。”我模棱两可的回道。
“哦,那么这次挺简单咯,希望我那儿子能考好点。”那家长想当然的自言自语。
“诶,同学,你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还是个女家长细心,打量了我半天,问到。
“考完了。”
对我淡漠地回答,这些家长罕见的没有介意,反而围着我夸成绩好,自信心强,说点“我儿子女儿和你一样就好了”云云。
还是门房老师同情我,看我应付众家长狼狈,待我说是等人便让我进了门房休息。
好不容易等到一声铃响,教学楼里渐渐开始有了声响,十分钟后,人潮伴随着人声鼎沸拥了出来,而一众家长则围上前去,仿佛是战场上二波人潮冲击到了一块,偶尔伴随几声高兴的大叫或者哭声,对着这一幕人生不多见的场面,我下意识的轻语。“十年寒窗,人生百态,嘿。”
“噢,是吗,你这个同学挺有趣的嘛,怎么样,上午考得不错?”不妨身边响起个乐呵呵的声音,我才发觉那个让我进来坐的老师正眯着眼看着我。
想是自己的无心之语被他听到了,我正襟微坐回道:“恩,做得挺顺,还可以。”
这个老师穿得一身朴素简单的衬衫,领口洗得有点酱白,头发鬓角已满是百丝,显然是染过头发,面对这么个老教师,我还是给予了应有的尊敬。
“那怎么还不回去?下午还有一门哪。”
“恩,等同学。”
他点点头,转头看看外面依然热闹的场面,问道:“你是FX中学的学生,直升考已经考上了吧。”估计在他看来,也只有直升考已考上的学生才会在如此重要的中考中表现的这么镇静。
我摇摇头,回道:“我没参加直升考,中考的第一志愿填了SH***第二附属中学。”
他眼睛陡然一亮,把刚转过去的头又转了回来,像是才刚发现我一样,重新上上下下看起我来。
“呵呵,你这个同学给我感觉挺有意思的,叫什么名字?回头我查查你的名字。”
我一愣,随即顿悟,这老教师的意思竟然是回头查查我的名字会显示在二附中的学校录取名单里,那他自己自然也是二附中的老师了。
那么巧?我也很是纳闷,虽然市教委按照以往惯例在每个考场都会在原由考场老师的基础上再委派来自别区学校的老师监督,以示公正,但大部分也只是做个样子,到没想到在这里撞上,还真够巧。
只是看着老教师的架式,好像认定我能够进他们学校似的。
我余光正好瞥见雨儿顺着人流,旁边跟着几个同班同学出来,随即向老教师辞别。
“在这”我从门房中走出,挥了挥手,喊了声,控制着声线确保雨儿能听见。
她转过头,朝我露出了微笑,我仿佛是从百花丛中望见了那只属于我的白雪公主。
奔到我跟前,才发觉跟着她一起出来的还有数人,其中几个不熟悉的或者急着离开准备下午的各自告别,只剩下了何闲和卞元二个同路的。
于是和这二个不自觉的大电灯泡一路回家,其后我和雨儿又单独上馆子单独吃了顿午饭自揭过不提,下午的物理考试前,我们很准时的赶了回来,我现在非常期待一个人的处境——黄浩翔。
和房门口的老教室打了个招呼,我径自走回上午的位置,令我意外的是黄浩翔竟然没有出现在教室中,他的位置上空空如也,连老师也数次投来莫名其妙的目光。
不会那么次吧?就这么点打击,然后这就不来了?我对此报以怀疑,不过很快便把心思再次投入到了物理试题的知识海洋中遨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