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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赠你一支玫瑰

嗨,亲爱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是否遗失了心爱的礼物,在风中寻找,从清晨到日暮?

--刘德华《亲爱的小孩》

请原谅小陌这种二到极致的二。小陌曾经很谦虚地承认自己是个“二锅头”,有点二过头。但朋友听后用一种很不屑的语气评价俺的直诚:你简直就是个四,除了二还是二,减去二还是二,真是二上加二,去掉一个二还有一个二,而且是二的二倍。

为什么?因为小陌知道自己写的这些东西一点不文艺,甚至还有点粗俗,但是为了掩饰小陌是个文艺青年,还老是东拉西凑地搞些文艺煽情的东西出来,这不,开头就弄了那么一首歌。

小陌上完一整天的课回来,打开QQ音乐播放器的时候,这首歌就弹出来了。老实讲,我很少听刘德华的歌,因为自从小时候听冰雨,知道刘德华将刽子手念成了“kuai子手”,便再不敢听他的其他歌曲了。善良的小陌不忍心在更多的歌曲中找出更多的“多音字”。对于小陌来说,认准了一个标准,譬如中国拼音的标准读法,便无法忍受多音字的出现。所以小陌的语文试卷中,每次扣分最多的,往往是多音字题目。

但是后来小陌知道才女伊能静把“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中的“guan巾”念成了“lun巾”后,原本固执了的本性开始变得宽容起来。明白了一个人原本是不能要求十全十美的。就好像小陌也常常会要求自己身材变得苗条,小腿变得修长,皮肤像牛奶一样白皙,脑袋像爱因斯坦一样聪明,长相比刘亦菲还漂亮,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小陌渐渐从越来越清晰的镜子里面看到,这是一个很荒谬的想法和很过分的要求。

今天是学校校庆,于是小陌屁颠屁颠地跑去班长那里领来几块钱的餐补,准备在假期前一天吃好喝好,享受一顿大快朵颐的免费晚餐。结果当我走进食堂,一群跟小陌一样的饿狼饿虎将餐补窗口阿姨面前的食盒挤得水泄不通。小陌在冒着同类随时有可能将白菜叶子和汤汁扣在头上的危险中气喘吁吁挤进去,结果阿姨很有好地告知餐补菜色空缺,如今只剩下两样。遂边敲着铁勺呐喊边动作利索地给我们盛着用来支撑精神和肉体的粮食。小陌那个无奈啊,对舍友抱怨运气不好,结果舍友很给力地回答:人品问题。

含着泪水吃完了一顿不多得的免费餐补,小陌感慨万千,现在这世道,免费的东西不多,但是一旦免费,能切身享受的也不多。因为小陌现在深刻体会到,被免费的硬白饭折磨的痛苦,但是小陌是一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丫的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就算是石头,至少能填饱肚子。

吃完免费的晚餐之后,上自修课到八点半,小陌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咕直叫。和小陌同桌的男生掩着嘴一直从上课笑到下课。频率之快,幅度之大,桌子如山抖。

俺是个很羞赧的女生。尤其注意在男生面前的形象,就算不能美如天仙,至少要制造一种神秘能带给别人兴趣的感觉。遂小陌将朋友A瘦弱的手一拉,眼泪汪汪地喊道:“美眉,饿了吧?”

结果朋友A怒吼:“你丫的每次夜宵能不能不要拉着我?

我迅速点头:“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最后小陌跑到奶茶吧吃了一个汉堡喝完一大杯柳橙汁满意地咂嘴离开,A边摸着胀饱的胃,边痛恨地看着我:“从此以后世界上又因为你多了一个胖子。你丫就是祸患的源泉,不除不快。”

我无辜地眨巴起眼睛,“亲,你一点都不胖。”

“是么?要不,我们去电子秤前站站,要是我比你轻,立马给你买五十块钱的周黑鸭把你丫撑死。”

“还是不……不了。善良的我从不忍心让朋友破费。”我忙着推辞,傻瓜都知道,有这种看似让人心动的条件,就有比这更残忍的对小陌的要求。她丫的上次为了赌经济法老师上课点不点名,硬是把小陌钱包里仅剩的半毛钱都收刮掉了。

为了保住我口袋里再次仅剩的半毛钱,我宁愿默默忍受其嘲弄的眼神,大义禀然的小陌不会为了丢失半个馒头的危险去和朋友去争论无意义的胖瘦问题。

“你就那么猥琐。”A无奈地感叹一句。

转身之际,A幽幽来了一句:“是朋友就说真话,我到底胖不胖?”

“你丫就那点出息。”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朋友的话飘散在风里,天气微凉。

抬起头望着天空,我想起了我的世界曾经有一个小胖妞的出现。

这个小胖妞其实长得蛮漂亮,脸蛋圆滚滚的,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小胖妞很喜欢说笑话,每次朋友聊天随便插上一句,便能惹来群众哈哈大笑。

“我感觉我就是个小丑。”有一天她对我说。

“why?”我正在炎热的夏天里使劲啜着一根冰棒,对凉爽的味道流连不已。

“我的笑话只是为了娱乐大众。只因为我的与众不同。”

“只因为你长得比我胖,比傻妞黑?”我将手中的棒子随手扔在垃圾桶。冰棒的凉意渗透我的身体,但此刻感觉不到一丝痛快。

“这不是理由?”

“不是。”我重重地摇头。

当时我也是这样对她说:“你丫的就这点出息?”

小胖妞的眼神顿时变得悲伤。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刻,才是真正的她,自卑,无奈,消极。笑话只是一个掩饰。

“如果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男的出现,你还会在乎自己身形体重么?”

“不会。”小胖妞想了想咬牙表示其决心,“想怎么邋遢就怎么邋遢。”

我愣是被这句话憋成了内伤。丫的世界上这么多没出息的女人都是因为有男人的存在。男人就是罪恶的根源。

我拍了拍她肉肉的肩膀:“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可爱?你很会讲笑话,有你的地方就有欢乐?”

她点点头。

“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笑起来的时候很甜,像一个明星?”

“有,林依晨。”小胖妞露出洁白的牙齿,憨憨地笑了出来。

“只要你能耐得住寂寞,等到了大学,保证有男生追你。”

“真的?”小胖妞眼睛里闪烁出希望之光。我很高兴我替她点燃了。

“到时候会有男生送我玫瑰花吗?我喜欢花。”

我点点头,伸出食指和中指保证,“如果没有,我赔你。”

前不久听到小胖妞恋爱的消息,她用电脑给我传来一张图片,不错的男生,笑起来的时候,跟小胖妞很般配。

我想起曾经我们一起在躺在操场碧绿的地上,枕着手臂一起大谈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小胖妞青涩的梦里一直有一个个子很高,有着好看笑容的男生,而为了能够配得上这个完美的王子,小胖妞甚至将未来几年之内的减肥计划都已经一一列清楚了。只不过现在,过去了两三年,小胖妞身边的男生跟心中的那个他相去甚远,而小胖妮自己,也依旧没有减掉一丝一毫。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可爱的婴儿肥。

我问过她:“你不会为曾经的梦遗憾?”

“不会。梦只是梦,而我还要生活。”

我赞许地点点头,“那你现在还要我的玫瑰不?”

小胖妞缠着我的胳膊,咯咯地笑:“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沉睡在玫瑰梦里。”

“去你丫的贪心鬼,陌陌还没有丧失对人生的希望,在手中的玫瑰完全枯萎之前,我还有力气去等那个他。”

“所以你是叫我跟小胖妞一样将就?”A问。

我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小胖妞不是将就,她是遇到了。”

“为了下一个白马王子,我还在不断努力减肥,我想我跟小胖妞是不一样的。她等不到,但是我能等。”

我看着A不算胖的体型,那丫一边闭起眼睛幻想,一边将蒙牛奶油雪糕塞进嘴里砸吧砸吧啃着。

我想起拉着A出去一起胡吃海喝时,A眼里闪耀的无休止激情。每次端起食盒,A总会比我吃得多。而吃完之后,A总会露出无限愧疚对着照片看帅哥,双眼饱含泪水。

只不过是一顿慷慨激昂的誓词。青春里所有跟自己有关的罪责都带着淘气的活泼。就像对着电脑的学生怀揣犯罪感上网几个小时,拉灯之前歉疚地对着上帝起誓说明天会更好一样。而誓词完了,我们还是会固执地,回归自己。

而每次A认真地转起沉重的呼啦圈,虽大汗淋漓,却还是兴致勃勃的样子,我忍不住将嘴里的话又憋了回去。

也许,小胖妞和A都是一种经历吧,没有谁对谁错,谁比谁好。如果你是心甘情愿地去追求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去爱一个人,为其付出,那么,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使最后伤痕累累,我想我的责任,就是上去擦干你的泪水,然后告诉你,经历了这一切,你已经值了。

A的思想不是不成熟。我甚至很羡慕她。因为至少她还青春着,而我,已经在青春的样子里用本不属于年龄的成熟,去看待一份美好的爱情。三到四年前的憧憬,我又何尝不记得,而A,只是在替我完成我认为已经成为梦的梦。幸运的是,我会护着A,看她跌倒然后爬起。而不是类似一个人跌跌撞撞,非要到头破血流,不磕南墙不回头。

“陌陌,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被抛弃了,怎么办?”

“怎么办?你丫的世界除了男人,就没别人了?”我拿大拇指使劲地摁她的头。

“这不是不一样的性质嘛。”

“不用怕,至少我们可以去尼姑庵当尼姑。”

“那倒是个不少的去处。不过,貌似现在收和尚尼姑神马的,要求诸多。姐的文化水平太低了。算了,还是去流浪吧。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这也不错。”

最后我们很2B地在一起文艺了几句,然后各自心怀安慰地将悬起的心放下。

我们的世界其实很精彩。除了睡觉,上课,吃东西,除了谈恋爱看电影,花前月下,除了网购旅游,听音乐,其实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干。只是视线一直被局限得狭隘,因此感觉幸福的范围才会如此有限。不要将自己限定在一个死圈里,然后做圈子里最卑微的奴隶。没有谁是卑微的,没有谁是注定要被人轻视的。因为,没有人有比谁更大的,能够蔑视甚至无视别人的权利。做自己的主宰,例如,恋爱失败,低声下气让你痛苦,让你感觉到无限自卑,何不抬起头来看看别处的天空,尝试在另外一个圈子里成为最美的,最自信的自己。友谊让我们不再孤单,亲人会时刻给予安慰,在那里,你永远是世界的中心,永远是期待的主角。

赠你一支玫瑰,亲爱的小孩,请不要垂头丧气,因为我时刻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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