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一个人的世界是多么简单,但我们都喜欢望而却步。
我不懂得你为什么常一个人沉思,
我却知道你的心像我一样的空虚,
里面住了一条只会吞噬的虫子。
后半夜白歌睡的很香,她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沉沉睡去了。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竖钟正在一下又一下的敲响时间的鼓点。十点钟。
白歌打开电脑,离线消息一条又一条,都是编辑的。一定又来催画稿,她洗了把脸,直接忽略信息。电脑桌边的画纸随意的叠放着,她翻找半天,才找到前几日自己的灵感佳作。这是一幅素描画,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少女姣好的容颜。她很满意这幅创作,因为这个少女的眉间带着一抹清愁。就像她自己。
将手稿扫描至桌面,她开始精细繁琐的修正工作,看着图画一点点生动起来,美丽的容颜,微颦的眉,慢慢鲜活起来。
最后一步保存发送后,身后的竖钟噹噹噹的响了起来,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她的肚子也开始抗议着咕咕叫。白歌不喜欢下厨房,虽然她曾拼命练出一副好厨艺。
解决伙食的最佳方法就在她的床下,那里还有刚开箱的方便面,这种没营养的食物若是某人看到一定会敲打着我的头不许我吃了吧。白歌这么想着,拖出一袋,骂自己没事去想他干嘛?郁闷的泡上面,没等泡好就迫不及待的开吃。夹起一根面条,没想到这没熟透的面条弹性太大,溅起几滴油花迸到睡衣上,她的眉头就皱出麻花,狼吞虎咽的吃完面,似乎是在发泄刚才的怒气。白歌将音乐声调大,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收拾下自己凌乱的房间,期间接了个于锦豪的电话,一下午就过去了。晚上她喜欢拉上窗帘,关了灯,自己一个人缩在床上看一部经典的电影,让自己感动的痛哭流涕。
又是一天浑浑噩噩的过去了,第二日她是被催命一般的电话闹醒的。
“喂——”每次没睡醒她总是这样拖着声音说话。
“白歌,你看没看到我昨天给你的留言?!”里面传来一个男人嘶声力竭的怒吼。
“啊?额——”她脑袋和浆糊一样,一时语塞。
“额什么额!你给我看记录去!”
白歌挠挠头,来不及梳洗,打开电脑,迅速查找聊天记录。某人额头见汗……
“看到了吗?!”编辑怒吼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
“我错了。”白歌把电话拿着距离自己的耳边十公分。
“赶紧按照要求把参赛画稿发给我。”
“就用昨天发给你的那幅吧,我一会把其他要求发给你。”白歌一手飞快的敲击键盘,一手拿着电话。
“我不管了,你赶紧发过来。”
“好的。再见。”白歌果断挂了电话,她可不想听这个老男人唠叨,虽然她这个编辑只有二十六岁。
白歌窝在电脑椅里,对着电脑发呆,忽然就想去看海,现在正是烈日当空,她不时的扫一眼窗外,终于下定决心。拨通段蓉的电话,她现在应该在约会吧。她是个摄影控,热爱一切美丽的东西。白歌不禁想起当初段蓉拉着她,寸步不离,可怜兮兮的对着她说“美女,照一张吧!我不收你钱,我不会乱用你的肖像权——”于是二人就这么在校园里认识,又慢慢成为好友。一毕业,段蓉就开了一家自己的摄影店,生意不是特别红火,但是比其他店铺好得多,这与她的技术和严格要求有关。
“阿白?”
“是我。下午出来陪我去海边散散心吧。”
“嗯,行。”白歌听到她那边很忙碌的声音。
“嗯,一点,风街路边的那个咖啡店见。”
“好的。挂了,拜。”
“拜。”
来到海边,白歌才发现自己穿的有点单薄了,虽然天气很热,但是海风很大,浪花一层层拍打在海滩上,泛起白沫。夹杂着腥味,有点冷。
“嗨!”段蓉在她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
“hai.”白歌对着她笑笑。
“怎么今天忽然想来看海了?”
“无聊,出来放松下。”
“哦。对了你们俩进展如何啊?我可是觉得于锦豪这人不错。”
“你是吃他的了,还是喝他的了?”白歌给她一个白眼。
“没有啊,你看,他可是标准的高富帅。而且我有个朋友在他公司做职员,说他彬彬有礼,没有花边新闻。这样的好男人,上哪找啊?”
“小蓉,”白歌看着大海,“我心里很空。”
“我知道。”
“我对他没感觉。”
“感觉是慢慢培养起来的。”
“也许。”白歌低头不语。
“这么坐着多没意思,走,下去踩踩水。”段蓉拍拍坐了一沙子的屁股,拉起白歌。
“我会着凉——”
“不要紧,我给你煲汤。”段蓉拽着她就奔向了大海。
脱掉鞋子,踩在湿湿软软的沙滩上,偶尔被贝壳硌到脚,段蓉兴奋的跑来跑去,沙滩上到处都是很多人。
白歌看着脚下,就想要动笔,捡来一个小贝壳,在沙滩上随意画了起来。
“呦,画家又要动笔了啊?”段蓉跑到她面前,认真的看着她画。
“咦,这是什么?”
“你猜。”白歌不告诉她,继续画着。
“我知道了!是不是山?”
“……”
“嗯?那就是塔?”
“……”
“咦——”她不再猜下去,因为答案已经揭晓了,白歌用几笔勾勒出一个海上城市。路过的人有驻足欣赏的,对她们俩微微一笑。段蓉自豪的走到人家面前,“是我朋友画的哦,好看吧?我可以免费给你们拍照留念哦。”
不一会她就真的给几对情侣照了起来,貌似背景都是大海,根本没有白歌的画。白歌坐在沙滩上,看着段蓉像个不知疲惫的小鸟叽叽喳喳的,抿嘴一笑。
“呀,你偷笑我!”她不知何时转过身看到偷笑的白歌,相也不照了,冲过来兴师问罪。
“哪有——”
“哼哼,我跟你说,我可是火眼金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额,那请问,你到底是孙猴子,还是千里眼顺风耳?”
“你又变着法骂我!”
“是你自己说的。”
“说不过你了。坏阿白,你敢不敢下水,看我把你淋成落汤鸡!”
“那我肯定不下去了。”白歌调皮的吐了下舌头,心情好多了,看着一望无尽似乎与天相接的大海,她的灵感又来了。嗯,回去后就画一幅大海吧。她心里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