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了啊”月儿推门进来看见窗边眉头紧锁的上官轻诺,莞尔一笑。“我见小姐昨日疲倦的很,便没有叫你!”
“都这时候了,我也睡够了,却觉得头万分的痛,不知为何呢。”上官轻诺轻柔额头,苦着张脸。只有在月儿面前她才会如此面露愁容。
“小姐大概昨日累坏了,我待会给你熬一碗补神汤去。“月儿笑着看向她疲倦的面容、有些心疼。
“月儿,外面怎么那么热闹?”一向喜静的她眉头微微锁在一起,总是在逃避这种日子却也有几分厌烦,心中就是烦得很。
“小姐,记性真烂哦。”月儿吐了吐舌头调皮一笑“今天有庙会呢。百姓们都去祈福。如果小姐想去,月儿可以相陪的。”
“你爱热闹你去吧!我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祸福富贵只有靠自己。”上官轻诺拉下珠帘,不想于这些世俗的热闹有任何联系。本不是喜闹的人,又何必故作喜欢呢?实事求是岂不是很好。
“小姐,你又这般伤感了!”月儿撇撇嘴不满“最讨厌小姐这个样子了!老爷常和我说希望小姐是个明媚的女子,不想小姐却这样让老爷不省心呢!”做出一副长辈模样,叹息流涕状。
我心里得委屈有谁知道?也罢,且让她说说不与她较真。上官轻诺拉着月儿的手“好月儿,我知道错了呢!要不我和月儿看庙会去。”她知道月儿喜欢热闹,月儿年长与她,对她百般呵护,时常想此生得一挚友,夫复何求、
月儿见状,直拍手道好,乐得像个孩子。虽年长与轻诺,却涉世未深。心地单纯在这乱世,难免招来祸福却这般叫人羡慕。此去经年,世俗无奈,即来于世则安于世。只能如此罢了。
街上人潮涌动,大大小小的摊位摆的水泄不通。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自楚国与蜀国兵戎相戈以来许久不见这景。很少出门的上官轻诺便也像个小孩子一样,歪着头瞪大一双好奇的杏仁星眸四处寻望,好似异客来到他乡。被月儿拉着看东看西的好一会也不觉得累。
“小姐你看,这些首饰多好看。比我们府里的也不差啊!“月儿望着小木桌上摆的这些首饰颇感惊奇,拿起一翠绿的手镯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在我们那里,这些东西很少见的,尤其是这样的翡翠。”
“你们那里?”轻诺闻言皱起眉头。一脸的疑惑。月儿不是自小无父无母么?那年初入府,不知道自己姓名也不知自己哪里人,只是可怜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四下寻望。
“额。我们那里只是边界的一小村庄,怎会有这样的东西呢。小姐又犯傻了。”月儿显得有几分慌乱和紧张,轻描淡写的就搪塞过去。
“是呀,边界可不比我楚国国都繁荣!”商贩看着他们虽穿着朴素举止投足竟不同于凡人心中猜想有一笔大买卖来了!
“两位小姐,我这里的可都是上古的珍品。”他拿起那翠绿的翡翠手镯放在手心里珍若瑰宝“这个手镯是我家祖传的,我把它拿出来就是为了给它寻一位佳人相伴。”
轻诺不经好奇,寻一个佳人相伴?区区一个手镯罢了。如何寻得佳人相伴?
“老人家,这手镯寻得佳人相伴那又如何呢?’”
“这翡翠手镯有一个故事,不知两位小姐可愿意听老头子说来?“老人家眯起眼睛,脸上的皱纹在岁月的变迁中显得有些年轮。
“愿闻其详。”
“这翡翠手镯是我们家世代相传的。又名“比翼双飞”当年我祖先为了一女子甘愿负了天下。祖先死后流传至今,到了我这一辈,家族没落,沦落在此摆摊为生。’”
“不想这手镯还有如此唯美的故事。老人家,这手镯来之不易,还请快快收起来。我这里有些银子请老人家收下。”轻诺把这翡翠手镯塞进老人家的手里,又从月儿那里拿出银子塞给老人家转身便走了。
“小姐请留步。”老人家气喘喘嘘嘘的追上来“我看小姐与这手镯颇为投缘,我将这手镯就送给小姐,改天老朽定登门拜访。”
“老人家哪里话,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承受得起呢。“
“傻孩子,你就收下吧!”老人家把镯子又塞回到她手里。
“是呀小姐,别辜负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就让老朽帮你带上吧。希望这镯子能给小姐带来好运。”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老人家了。”轻诺轻捋衣袖伸出玉手看着老人家视如瑰宝的翡翠镯子带到自己的手上,莞尔一笑。这镯子虽不比府里的珍贵,却也让人感觉欢喜甚好。
看着两位远去的背影老朽不经释怀而笑。倾尽天下得镯子必定要配能倾尽天下的人。
“小姐,这镯子你戴真好看。”月儿望着镯子一脸羡慕模样。自小就羡慕她,有时与之相比觉得自己甚是卑微。
“好看与否我不在乎。只是那老人家既然把这镯子送与我我自当要好好珍惜。”轻诺看着街上的来往行人,他们手里拿着要去庙会的东西颇为好奇“月儿,我们赶紧去庙会吧、”
“小姐这会到开始急了呢。我去找个人问下。”月儿莞尔一笑跑去一侧名为“厨记包子”的人家去问路。
“大伯,请问去庙会走哪个方向?”
“从这里走穿过那个巷子你再去问人!”说完便走进屋里了。这世态炎凉让她心里一震。
“大叔,你指路怎么都不说清楚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呀!”月儿气不打一出来。
“去去去!别挡了我的财路一边去!”大叔凶神恶煞的指着她“再不走我叫人了啊。”
月儿一阵委屈,这什么世道?这样的乱世人的心也变得麻木不仁。岁月的年轮里苍老的容颜,不经一阵心寒,也是甚是伤感。随遇而安,那里才是安身之处。
繁华三千锦绣天地,人们渐行渐远。孤身一人在此地踌躇,怎一个愁字了得。
“月儿,你怎么眼眶红红的?谁欺负你了?”见她问路迟迟未归心中怕出事,于是跑来一看,不想却看见她只身一人于人海茫茫之中。
“没什么,我们去庙会吧!听说好多好玩的呢!”朱唇轻启微微一笑,甚是可爱。如此的事让她知道又徒增伤感了吧!
见状,她也不便多问。她知道月儿的性格。只是她强颜欢笑她会担心,她知月儿定会许她一世温暖如初。只是,她担心不能许她一世安定。
渐行渐远,长满荆棘之地,荒凉得叫人作呕。曲折蜿蜒的山路,透露些许诡秘。半山腰上的那座废弃的庙宇便是她们的终点。
好不容易抵达,却见人从里面排到门口。这场景不经让轻诺到吸一口气。天色渐变,乌云悄悄爬上山头,似乎又一阵漂泊大雨降生于世。
“小姐,人好多呀,要下雨了呢。这可怎么办?”月儿嘴里叼个草叶样子实在俏皮。
“恩呢!再等会吧,好不容易才到这儿,总不能徒来吧!”
吐了吐舌头,知道这不是她的一贯作风,也就不再说话了。一场雨,若能与她共湿衣襟,倒也不觉得有何损失。
几番折腾之后,终于轮到她们。一向知书达理的上官轻诺反倒显得有几分紧张。面对庙宇的主持的询问不知所措。好在月儿那古灵精怪,三五句便把那和尚给糊弄过去了。轻诺两颊微红,明媚微瞪,一副好奇崇拜模样。看着月儿上香求拜甚是羡慕。
“施主,请在此等候!”
“是!”这庙宇仅此一个主持,上官轻诺好奇的四处环顾,看他这年岁不过于自己相仿,长相也不凡,为何在此。
“施主,一切已经就绪!赶紧下山去吧!”行了行礼之后便向后院走去。
“这人还真是奇怪了,也不说个清楚真是惜字如金家伙。”月儿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抱怨之际就准备找那和尚理论去,还好被轻诺及时拉住,这才避免生乱。
“赶紧回家去了,不然天黑了山上豺狼出没,你这细皮嫩肉的……”好笑的看着月儿变色的脸,不经摇头叹息。没反应过来就被那调皮的丫头拽着就往山下跑,差点摔一跟头。
天色变得厉害,乌云密布,瞬间倾盆大雨好不给脸面而来。两人不停地奔跑,湿了的衣襟紧紧的贴在皮肤上,婀娜的身材尽显眼中。好不容易找到一破屋子,多少能遮些风挡些雨。
“哎呀,好大的雨呢!小姐,我们好像回不去了。”
“我们先在此躲下,等雨停了再走。”上官轻诺也眉头紧皱。出来好一会了再不回去爹爹怕是要担心了。
“呜,早知道就不要来看庙会了……”
“月儿,你听见箫声了么?”
“箫声?”月儿不经觉得好笑“我们都回不去了,小姐还有空去管这箫声。”
“跟我来!”她拉着月儿的手向传出声音的地方走去。走了大约不到几分钟便见一古亭内一身着白衣的男子吹着箫,声音这般凄凉。
听见脚步声白衣男子一回顾,着实让轻诺大吃一惊,是他!难怪这亭子这般熟悉。倒是对方镇定自若的望着她,似乎望着从未相见的陌人。
“怎么淋成这般模样?”
“我与小姐来看庙会,却遇大雨,不知公子可否允许我们一同在这亭内避雨?”月儿见这尴尬的状态不经圆场。
“请便!”楚肖宇寒眸如星望着她“上官轻诺也看庙会?”
“轻诺为何就不能看庙会?”挑眉反问。
沉默不语,箫声再次响起。余音绕梁却总是凄凉得很。
“巴山夜雨不敌古亭箫音。纸醉金迷不敌那场闹剧。”上官轻诺莞尔一笑,雨水冲刷过的脸上更显得洁白无暇。“楚公子的琴音总是如此呢。”
楚肖宇望着她苍白的脸淡淡一笑:“跟我来!”
轻诺紧跟着他,虽不知为何。
走了不久便看见一片木槿花,这不是他的住处么?来这里是为何?
“你可暂且在这里休息片刻,等雨渐小在另行打算。”
上官轻诺打了个喷嚏。本来身子骨就弱经过这场突来大雨就更显得苍白无力了。月儿不经担心起来。玉手轻抚她的额头,眉头紧紧的皱起。看着她渐渐垂下的眼帘一阵心疼。
“她染了风寒!今晚在此休息吧!”楚肖宇拦腰抱起她轻轻的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转身离去。
“月儿谢过楚公子!”
‘’你照顾她,我去煎药。”望了眼床上的人,皱着眉头离去
。
这个楚公子谈吐不凡,虽冷言冷语,对小姐倒也热心。望着他的背影月儿笑开了花。
好一会,楚肖宇端着汤药回来。“等她醒了让她喝了!”
“恩!”、
夜幕降临,依旧细雨,寒月冷星。一袭白衣的男子,静坐于竹窗前。星眸如剑嘴角淡笑,一曲长相思,婉转凄凉,哀怨彷徨,好似人间从未有过的哀伤。屋内的娇娘星眸紧闭,朱唇轻合。微微翘起的睫毛在烛光下留下一片你好看的阴影。苍白的皮肤由于发热变的通红。不禁让人产生联想。
“月儿月儿……”绵绵细雨,若隐若现的声音。上官轻诺全身乏力,口干舌燥,额上豆大的汗珠如雨挥至而下。隐约听到琴音袅袅,辗转起合,微微的侧了侧身子,向窗外望去。
“月儿,这琴音来自何处?”叫了几声都无答应。本守候在窗前的月儿早已招架不住困意伏案睡去。这会儿竟然打打起了呼。
似乎听见屋内的绵言细语,楚肖宇起身却见面如苹果红的她,不自觉的泛起一抹红晕。
“醒了,把药喝了吧!”端过桌上炖好的药,轻轻的吹了吹,慢慢的扶起她,看到她复杂的表情后不容置疑的说了句“一定要喝!”
拗不过他,她只能乖乖的、闭着眼睛、憋着气一仰头全都倒进嘴里。瞬间眉头紧皱,通红的脸颊被呛得更加的红晕。微微一笑不自觉让楚肖宇觉得十分可爱。、
“你笑什么?”轻诺疑惑的望着他,只是喝药而已,用得着如此么。再看他稍带几分羞涩的脸,扑哧一下自己也笑了出来。这一笑惊醒了熟睡的月儿,睡眼朦胧见此景顿时睡意全无,为了避免尴尬她灵机一动又假装睡去,不想这呼噜声到越来越响了。
咳咳。故作干咳掩饰自己的失态,转头望向窗外见夜色诡秘便说“夜已央,明日再回去吧!”
“那轻诺打扰了!”从未离家半步,现在要在别处与一陌生男子共处难免有些不习惯。轻诺望着他似乎隔了一层薄雾,飘渺,不真切。
“那你好好休息。”说完便起身离开,走到门前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坐在床上的人儿“盖好被子千万不要着凉了!”又是这种命令不容置喙的语气,却让她倍感温暖。
娇羞的点点头,微微一笑目送他离开。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慌乱起身不想却跌下床”楚公子请留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楚肖宇匆忙跑去,轻轻的将他拦腰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从衣袖里拿出手帕为她擦去脸上不知是泪痕还是汗珠的东西。
‘’长相思,泪满襟。一曲薄凉千古情伤。但愿此岸相思彼岸相知,山水之遥千里共婵娟。”她望着他,明眸攒动“但愿楚肖宇可以早日与心系之人相会。”
他呆望着她,此去经年里还有谁记得这长相思的琴音,还有谁待他如衣,陪他看纸醉金迷?那场离别的演的太过入戏,错过一季的花期,不复回忆。这样望着她好久,他才轻蔑的一笑,似乎是自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转身离去。
一袭白衣燃尽红尘,只身一人孤景成殇。他早已习惯,他只是觉得她的话触动他内心,让他觉得温暖。心,冰冷了太久,好久没有这么温暖过了。
“小姐,你怎么还不睡?”假装睡着的月儿此时假装醒了。实在装不下去了,突然觉得睡觉到是件累人的事。故作哈欠连连,睡眼朦胧,娇羞的懒腰坝体太的完美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几日总觉得身体乏得很,却睡不着呢。”轻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眉头凝成一团,看的月儿疑惑极了。
“楚公子对小姐可真好呢,怪不得小姐不喜欢司马公子呢!”因为楚公子?不如试探一下,看到轻诺顺间变化的表情和通红的脸后露出得意的坏笑。果然如此呢!
“莫要胡说!你这丫头今日嘴越发的贫了,看我回去还不告诉爹爹去!”撇撇嘴不满的抱怨道,虽极力掩饰但眼角的笑意越发的多了。月儿看出了端倪,莞尔一笑。
“好啦,就知道小姐会来这一招!月儿不说了还不行么。某人心里清楚。”
“死丫头。再说我定要打你板子了!’’朱唇轻启,眉头紧皱。
看见小姐要真的急了,月儿忙打住准备说出的言语。’’好啦小姐,赶紧睡吧。”轻轻的扶她躺下帮她盖好被子。动作娴熟,优雅。樱桃唇轻轻的覆盖她的额头,然后调皮一笑哼着歌儿跳着出去了。
望着她欢快的倩影,轻诺嘴角高高翘起。摸了摸额头上面还有唇留下的余温。额?又被这丫头占了便宜呢?罢了罢了!轻轻的合眼睡去,心里异样的温暖。
又一曲笙箫悦耳,在这乱世年代唯一不变的就是这吹箫的主人吧。透过竹窗望去,隐约看见木槿花田那个少年。手持玉箫,额前墨发随风飘舞,依旧一袭白衣,头发随意的散乱依旧玉树凌风。
随着箫声走入那片木槿花田,周围一片木槿花开得旺盛,清香扑鼻。可被木槿花包裹的是长满刺的荆棘,稍不注意就会割破皮肤。轻诺一脚一步走的小心翼翼,却还是划破了那身素裙。诧异。
嗤。荆棘划破裙子的声音,楚肖宇回头诧异的望着站在荆棘中上官轻诺。“你怎么进来的?”除了他从没有人能进入者荆棘深处,并且毫发无伤。
“我,随着箫声进来的。”面对他总是稍微的紧张,疑惑得挑起眉头”为何要在这清雅的木槿花田中间种满荆棘呢?这岂不是破坏了木槿花的淡雅?’’
“木槿花虽淡雅,却傲骨如这荆棘。这样相伴生长不是很好么?”淡淡的望了她一眼被扯破的素裙“这里除了我,再无别人能踏入半步”
楚肖宇真叫人捉摸不透呢!哎呀,时候不早了,昨夜未归爹娘该着急了吧。回家心切立刻转身往回走,却不想又划破了半边裙角。痛惜的看着破了角的米色素衣长裙,好一会才想岂要和楚肖宇道别。
“楚公子,小女子在此谢过了!”一顾回眸,嫣然一笑,俏丽的身姿瞬间消失在这片荆棘花海中。
人间有此女,一顾嫣然回眸笑,再顾倾城百媚生。看着她俏皮的回眸一笑,楚肖宇
“爹娘,女儿回来了?”好一会没见爹娘了,竟然这般想念。从刚进外府就开始小碎步直到跑入里府,都还不见上官丞相和上官夫人。这下可把她急坏了。
“忠叔,你急急忙忙的去哪里呢?我爹娘呢?”
慌忙走着四处寻望的忠叔这才停下来,望着她可乐呵了“小姐,你可回来了,老爷夫人都急死了,派人到处寻着你呢!”
“恩。我爹爹呢?”
“老爷和夫人刚回来正在亭内商量事情!你赶紧随我过去见老爷吧。”忠叔一向最疼轻诺了“待会见到老爷可要好生说话!”
“知道啦。忠叔。轻诺会小心应付爹爹的!”调皮的冲着他一笑,便挽着忠叔得手向“怅然亭”快束走去。又免不了爹娘一顿数落了。
看见二老正在商量着什么事,脸色沉重。看见他们之后上官明镜的脸色更加沉重了。月儿心里有些慌乱,这下她又要倒霉了。老爷可不好对付呀。果然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责骂。当然又是月儿打先锋。上官丞相怎么舍得责骂他的宝贝女儿呢。
“月儿,说说怎么回事?”严肃的脸,寒冷的眼睛,直射入月儿的眼睛。她吓得站在那里不敢动一下,苦着一张脸唯唯诺诺的、
“我见小姐今日心情不好,就带小姐出去看庙会散心,结果……遇大雨于是耽搁了。”声音越发的小了。
“昨晚你们,露宿街头?”上官夫人其实是想问:昨夜在哪里与何人在一起,聪明如此的她巧妙地换了个方式。女人家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
‘’娘说话不直接呢!轻诺自有分寸的。”不满的撇撇嘴。
“你这丫头,你娘说你几句还说不得了?”上官明镜眉毛微挑,一副严肃的架势。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里有不让说之理。只是爹爹您太过严厉呢!”莞尔一笑,她知道上官明镜最疼她了。这下一说上官老爷的脸色变得缓和了,眼角的笑意不断增多。忠叔和上官夫人掩面而笑,这丫头真是聪明伶俐。
“哈哈哈。轻诺这样丫头呀,让老夫佩服啊。”
“忠叔,就知道取笑人家。”
“非也非也!”虽说忠叔只是个管家,却也饱读诗书,从小就作为轻诺的老师,打小就被轻诺崇拜着。
“武忠,你真把这丫头宠坏了。”上官明镜又故做一连严肃样子。眉毛上挑,眼睛怒睁。
“岂敢岂敢呐!这还是老爷的功劳。”武忠笑着,耳边的斑驳发鬓显得几分俏皮,不断地摆动。
“好了好了,赶紧去洗漱去。”上官夫人朱唇轻启打断此起彼伏的笑声,疼惜的看着轻诺略微苍白的脸:“你看都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闻言,上官明镜不自觉的望向她,继而又望向由于劳累显得苍白病意的女儿,心里揪心的疼。老来得女,怎能不宠溺。
“诺儿,快去准备准备,回来和爹娘一起用膳。”
“是。”俏皮一笑。转身快速向厢房跑去。昨儿个折腾一夜,今早又顶着这副模样折腾一早上,可把她累坏了。此时此刻,巴不得脱去这身素群。一向淑女的她跑的进如此之快,害的早已筋疲力尽又受到惊吓的月儿在后面直叫苦连天。
对镜贴花黄,倒也俗气。上官轻诺坐在镜子前两手托腮,眉头紧蹙,歪着小脑瓜子不知道思想去了何处。这景象看的月儿一阵郁闷,近日小姐是怎么了?总是这副样子呢。
脑海不经浮现昨晚一袭白衣的少年,墨发散漫与腰间,寒气逼人的明眸,薄如花瓣的唇……上官轻诺脸微红,不自觉的笑意露出嘴角。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男子叫人捉摸不透?战乱年间隐逸于世到底哪里才是他安身之地?世人传说的“人间公子”原来是这般模样。
初见木槿花田紫色气味的四处弥漫好一别致的地方,却万般没有想到居住在此的是如此的男子。
“小姐,小姐……”月儿叫了好几声都没有答应急的玉手一挥啪的一声直敲上官轻诺的头上,吓得沉思中的某人差点摔下来。只见被啪的那人脸色发白,嘴角抽搐,额头满是汗珠,真是被吓坏了,一副见着鬼的表情。
见状月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下也吓得脸色惨白。她不敢看上官轻诺的脸,此时一定比鬼还可怕。
“月儿……”果不其然反应过来的上官轻诺脸色真的比鬼还要恐怖好几倍。
“呜呜。。小姐我错了!你可千万别告诉老爷呀”怎么在月儿心里上官明镜比鬼还可怕呢?
“……”面对这样的人只能是这种状态。罢了。从小被她欺负惯了。轻轻的拉起月儿,帮她掸了掸衣上的灰尘,淡淡的一笑“这事我早就该习惯了吧。”
“嘿嘿。”月儿咯咯一笑,也是,早就习惯了。从小就仗着比她大欺负她还不让告诉别人、
“好啦,夫人叫你去用膳呢。”帮她带上她平日最喜欢的发簪,拍拍手。微微一笑,大功告成。
这般如此总是让她很温暖。此生只为一眼,只为这相视而笑。哪怕错过繁华三千,也不愿送你渐行渐远。
这一季,突然温暖如初。看着跟在身边的月儿,笑靥如花。还好,还有她。好在有她陪。让这个不温暖的国都变得明媚温暖。
楚肖宇呢?他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