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要去征战沙场!”一袭青衣,染就一树芳华,两袖月光,诉说绝世风雅。这便是司马玉龙的真实写照。一副少年男儿当自强的轻狂模样。
啥?刚喝进去的大口的茶水被从肺部艰难的喷出,司马将军一脸质疑的表情。这小子不是发烧了吧?
轻抚他正常温度的额头,或许是自己听错了,继而又淡淡的品了口清茶。
见对方毫无反应依旧悠闲的品茶,阅读兵书,司马玉龙急了。
“我要征战沙场,我要征战沙场……”
司马将军感叹之际,天真如孩童般稚嫩的声音又浮现在耳旁,接连好几次像是风一样轻淡淡的却又十分真切。
司马玉龙一脸认真模样,暴起的青筋在他白皙稚嫩的脸上显得那么突兀。
擦了把冷汗,司马将军不知如何是好。素日喜爱习文弄墨与花草作伴的他今日竟然开窍了!
他,大喜。
司马家又要多个骁勇善战精忠报国之人了,这将是何等的光宗耀祖之事!
继而,他,又大悲。
他向来喜欢悲天悯人。从小与花草为乐不会一招半式的他,若到了战场那又会是怎样的滑稽。滑稽到也就罢了,不战死沙场就是万幸了。
轻轻的握住他得手“儿啊,这张战沙场可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啊。”
抹了抹脸上如雨而下的豆大汗珠,无奈的望着他认真的脸。虽说,司马玉龙并非亲生,但爱屋及乌,若玉龙真上战场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夫人如何独自活下去!
这个干净如风般的小儿子,他是真心的喜欢。
如今,他说要去战场杀敌,司马将军是百感交集啊!
“我不管!孩儿就要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做一世枭雄!”扑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爹若不许,那还而就长跪不起!”
“玉儿,你可知做一世枭雄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玉儿不怕!”无论如何他都要做出一番事业。
轻轻的拽起他弯身帮他掸了掸双膝的灰尘,司马将军满腹疼惜“好!好!好!爹爹答应你便是了!”
如释负重一笑,欢呼雀跃,高兴的难以言表,十四岁正值年少青春,这决定轻狂得很。
“玉儿,为何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司马将军不解,不知这决定可还有更改之意。
“这是个秘密!”他淡淡一笑,双手掩住口生怕一不注意便说漏了。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司马将军与他相视一笑。他知道他玉儿该长大了,该要有担当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了。也罢,即然这样,那边随他好了。只是夫人那边要是知道了必定会引起一场风波吧。
“哦,对了,爹爹这事可千万别让娘知道啊!”似乎想起什么,他神色紧张微皱眉头。若是让她知道了,便去不了战场了,也干不了大事业了。
司马家四个儿子,就数他最没出息了。大哥司马明是楚国第一武将,大大小小的战功无数,并娶天下独一无二的用毒高手“花药”为妻,再无林中的地位也无可撼动。二哥司马乾一等文官,十七岁中举,目前再宫中教太子读书,他的博学无人可敌。三哥司马贤是楚国驸马。只有他,身在母亲庇佑之下。
时常被哥哥们笑话,若再继续下去,他自己也无地自容了。
“放心吧,玉儿!”这事自燃是不能让柳如初知道的。倘若她知道她呵护多年的儿子要去边关,她非要追到边关也要把他追回来不可。
纸毕竟是包不住火的,这事还是要坦白比较好。司马太腹寻思着等时机成熟便把这事和夫人说了,来个先斩后奏。
“爹爹,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司马玉龙一脸兴奋心中满是期待,他心想不出半年他必定功成名就。
“这事得细细的准备,急不得!”见他表情,司马太腹心中悲喜交加。这玉儿是铁了心的要去边关,留也不留不住,劝说也毫不起作用,那就在缓几天多留他些日子。
“那,孩儿这就去收拾东西。”
“玉儿,爹爹还有话要说。”叫住他急急的步伐,他无奈。
“爹爹何事?快说!”他积极的催促,似乎去边关是他一个梦想,竟是那样的迫不及待。
“玉儿,这几天好好休息,记得多读些兵书,切不可擅自行动。”
“孩儿知道!”他从怀里抽出兵书,微微笑了笑,他的嘱咐被抛之脑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的背影瞬间消失。
哎!司马太腹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
“丞相,军师求见。”
“快请!”策儿来了,好几日没见他了,上官明镜一阵高兴。放下手中的文案静静的等待他。继而扭头对仆人说“去把楚公子也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丞相,李策前来请安,丞相近日可好?”李策与往日一样,穿着那紫色的袍子,依旧风度翩翩。
“托策儿的福,老夫今日身体强壮的可徒手打死几只老虎。”上官明镜话里有话。李策自然听得出,淡淡一笑。
“策儿先坐,我给你引见一人。”上官明镜捋了捋胡须,一副得到宝的表情。
“丞相楚公子到了。”
仆人话音刚落就见一白衣男子,墨发散于腰间,轻轻的走过门槛而来。见到李策他淡淡的一眼便望向上官明镜,任然是那样的桀骜不驯。
“楚公子请坐!”上官丞相笑脸相迎,对他微微的点头示意。继而有望向李策“这位想必策儿不陌生吧。”
李策心领神会的点头,起身双手行江湖礼“楚兄,幸会幸会!”
楚肖宇望着他,未有只言片语,许久起身向他淡淡一笑。这样的傲慢若是旁人便要斤斤计较了,但是对方是李策。他深知楚肖宇性格便也见怪不怪了。
“今日老夫请二位前来,是想要讨论楚国现在的局势。”清了清嗓子,上官明镜望着他们两人眯起了眼睛。
楚肖宇淡淡的品茶,依旧是无任何表情依旧未有只言片语,让上官明镜一阵头疼。
“边界探子来报,蜀国正准备以大部队向我国南部进攻。我国与蜀国交战三次,且三次兵败,这样的局势真是大危机啊!”李策摇了摇头,眉宇间满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愁容。
上官明镜点点头,将士死伤无数,接连的败战让军士们都是去了士气,当务之急还是要赢一场以震军威啊。
“不知楚兄可有何高见?”
微微的瞟了眼李策他淡淡的笑了“楚国今日局势的罪魁祸首便是你们不可一世的皇帝。”
闻言,二人都叹了口气。上官明镜望着他,“这正是老夫头疼之处啊!”
“论军队强弱我楚国不如蜀国,论人才蜀国不如我们。”李策微微转头看像楚肖宇“若能得楚肖宇相助,我楚国定能赢。”
“我楚肖宇不是神,只是一介平凡人,如何能相助于楚国。”
“楚公子,此言差矣。”上官明镜微笑着打断他的话语“目前最主要的便是震军威。”巧妙地切入另一个话题。
“若要震军威,最好的办法就是御驾亲征!”楚肖宇淡淡的说。他本不打算相助,与上官明镜回来只是答应他在此小住。但正当他品茶之际,脑海中浮现那命令清澈的眸子,那眸子漂亮的满腹忧伤,他心微微的颤了颤。
“这事难办得很呐!”上官明镜轻轻的叹了口气“老夫上次提过,结果皇上大发雷霆只好不了了之。”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楚肖宇冷笑一声,轻蔑的鄙夷的眼光“这样的皇帝要他何用!”
“楚兄此言差也。”把他的年少轻狂尽收眼底,李策并无任何言语且无任何表情,他只是笑了笑“国不可一日无君。”
“哼!若要那庸皇御驾亲征并不难。”并为反驳李策的话语,只是轻轻冷哼一声。的确,群龙无首,必要大乱。
哦?上官明镜脸上露出久未出现的喜色。静静的看着楚肖宇等待着他的下文。
“攻其弱点逼他就犯。”
只此八个字却让二人对他刮目相看,李策心中暗自把楚肖宇归结为不可忽略的劲敌。
“当年先皇把江山交予他时曾说“若他日丢了江山提头来见”,陛下的弱点一个是先皇一个是楚国现在的皇后。”他顿了顿“只是皇后已经疯了。”
看出了楚肖宇的疑惑,李策淡淡的解释说“皇后,生下两个皇子,但在三天过后都离奇的失踪,无从查起。”
“即然这样,那边是好事。”
微微的望了眼楚肖宇的神色,李策一阵疑惑,此话怎讲?
他不语,只是淡淡的望了眼上官明镜,淡淡一笑点头示意这事不难办。
见此,上官明镜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笑容。
“楚兄终于肯相助楚国了。’’漫步于花园后的假山,李策淡淡一笑。
“我只是答应丞相小住几天,并未承诺相助。”他也是淡淡一笑,声音很轻“楚国有你在就可以了。”
望着他的背影李策又是淡淡一笑,他分不清楚肖宇到底是敌是友。
“诺儿,诺儿……”未见其人先闻其音,上官轻诺坐于亭中便听到一稚嫩的声音飘来,心中猜想一定是他没错。
果不其然,一袭青衣的身影,匆匆跑来。司马玉龙跑的满头大汗却依旧不减慢步伐,好几日没见,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
见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她淡淡的一笑拿出藏于袖中的手帕轻轻的帮他擦了擦汗滴。
一阵欢喜,他努力地使自己身体站稳。
“诺儿……”他顿了顿“我前几日出去游玩,便没有来看你,诺儿不会生我气吧?”
“怎么会呢。”她淡淡一笑,笑容明媚温暖。在她面前她时常是这样温暖的。
“我就知道我的诺儿是最好的。”高兴地手舞足蹈,继而是满脸愁容,过几日便要奔赴沙场了,以后见面便难了吧、
“司马公子怎么了?”她一脸疑惑,为何这般的愁容?
“诺儿,过几日我便要去征战沙场了……”他又顿了顿,声音哽咽“以后就见不到诺儿了。”
看他认真的表情,上官轻诺一头问号,奔赴沙场,他才十四岁,又不会武功怎样奔赴沙场?
“诺儿,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很快就回来。”他使劲的擦掉眼泪,转身便向亭外跑去。等到跑到长廊的转角处便转身一回头露出明媚的笑容“诺儿,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诺儿的。”然后回来娶你为妻。这句话被他说得很小声很小心翼翼。
他站在转角久久不愿离去,望着亭内白衣女子好久,留下了两行眼泪。许久之后,他咬牙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今日一别,他日相见。只是他日又是何时呢?
“司马公子,整天喜欢与这些花草作伴,这不是一个男子该有的出息。”每每想起这话便揪心的疼,并不是为说话的人心疼,而是这句话刺骨的很。
“月儿,我只是想用这些花草博得诺儿一笑,并无他意。”
“花草只能看看便罢,毫无用处。”
“是么?”
“你若真的喜欢小姐,首先要有保护她的权力。”淡淡的看了眼他“而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许她一世安定?”
“月儿,你不要说了!”微微的低下头垂下眼帘“我知道我无用……”
那日月儿得话像针刺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诺儿。我定要许你一世安好无忧。
就算战死沙场我也要证明我司马玉龙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为了心爱的女子我可以放弃所有倾尽天下。
等我,很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