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刘玉堂还有吴会计三人下午去了镇上的供电站,去的时候恰恰不巧,站长和几个领导去区上开会去了没在,只有几个电工和值班的俩人。本来一肚子火的张富贵这下火气就更大了。
供电站的一个值班的女的给他们三个倒了杯茶,说:“你们先在这等会儿,站长他们是早上去的,估计这回快回来了。这壶水是刚刚打的热水没了自己倒。”张富贵瞪了一眼啥也没说。刘玉堂笑着说:“没事,我们等会,你先忙你的。”话毕,那个女值班员笑了一下就出去了。供电站的接待室很小,但是墙上的东西很多,那好几幅锦旗挂在墙壁上的正中央,红艳艳的锦旗在白色的墙壁上显的很扎眼。紧接着就是一副中国地图和供电站的历史。室内有一个会议桌,不大但很赶紧,刘玉堂和吴会计看着墙上的图画时不时的说着话,张富贵一人做在凳子上靠着桌子不说话。
“怎么这会还不回来?”张富贵不耐烦地说。
吴会计笑着给张富贵添了杯水说:“你呀别心急,心急也么用,回来也不一定给咱能解决了。”张富贵一听到这就更火了,说:“他不给咱解决谁还给咱解决,国家养活他们就是让他们来解决这事的。不吃凉粉就别占板凳。”
刘玉堂说:“老张你这样说就不合适,这事不是比较棘手嘛,咱何人家好好商量,别把事弄不好看了。咱这子孙还得用电是不?”张富贵看了一眼刘玉堂就再美说啥,只是一个劲的喝水。
“对了,咱要不先去派出所报个案?”吴会计说。
“报案顶个球用,一点线索都么有。”张富贵说。吴会计说:“顶不顶用咱不知道,但是这个程序咱得走。刘支书你意思呢?”
刘玉堂说:“恩,得报案。”说着吴会计去了供电站旁边的派出所。
供电站的李站长回来时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坐着电力维修车回来的,戴副眼镜,个头不高,挺着大肚子,走起路来迈着八字步。
“李站长,那个前西村有一段输电线被人偷了,现在没电,怎么办?”那个女值班员笑着说。
“啥时候偷的?人来了么?”李站长问。
“打中午吃完饭就来了,在会客室等着哩。”值班员说。“哦,我看看。”说着笑着朝着会客室去了。
“哎呀!前西村俩大能人大驾光临,我这小庙是蓬荜生辉啊。哈哈”刚一进门的李站长笑着说。
“哎呦,李站长瞧你说的,来你这我就差虔诚沐浴了,这不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刘玉堂笑着回答。一旁的张富贵站了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什么话也没说。
李站长坐下后说:“来来,坐坐,别客气,咱有事说事,没事聊天呵呵。出啥事?”
还没等刘玉堂开口,张富贵说:“街道到河这边的一大段电线让人偷了,估计是昨天晚上做饭那会来。”
李站长扯着嗓子喊到:“那个谁,把昨天的值班员叫一下。”没一会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进来了,说:“站长有事?”李站长抚了抚眼镜说:“昨晚停电了么?”那个值班员说:“停了一段时间,大概在晚上七点多。例行跳闸,试试线路有没有问题,没过多久就来了。”
李站长摆了摆手,那个人就出去了。刘玉堂肯定的说:“估计就是在那段时间被偷的。”紧接着张富贵站起来问:“李站长,那电线怎么办呀?着一停电连嘴都吃不上了。”
李站长也站起来了,喝了口水说:“这样吧,你俩回去撤一段电线,我给你派个技术员去接上,你把发票给我拿过来我给你报,你看怎么样?”刘玉堂和张富贵相互看了看,刘玉堂说:“行,一切听您的安排。”说完李站长通知了一个技术员陪同李玉堂和张富贵出去了。三人直接去了镇上的建材商店。商店的老板是刘玉堂的表叔开的。
“叔,最近生意好么?”刘玉堂笑着说。
“哎!凑合,你今儿来干啥来了?”表叔问。
刘玉堂笑着说:“表叔我来买点电线,我村是电线不知道让那个狗日的给偷了,现在么电了,屋里凉锅冷灶的连饭都吃不上。”
表叔笑着说:“呵呵,你还吃不上饭?要多少?”
身边的技术员拿出了一个本子,上面有记载说共五百八十米。张富贵看了本子说:“来六百米吧,万一不够咋弄?六百米多钱?”表叔说:“给你按批发价给三百六!”这个价格大家也没说什么。六百米正好是两卷,两卷线很沉,刘玉堂说:“表叔时间不早了你把门关了,给我把线送哈,顺便帮忙安顿噶。对了,叔这个钱你给我开个发票,回头给你。”四个人推着车子拉着工具箱和一把伸缩梯就直奔河边了。
四个人折腾了好久才弄好,技术员小刘用对讲机给站里说了一声后,这一段的电就通了,村头的路灯又亮了。张富贵叫技术员去他家吃饭,技术员推辞了。刘玉堂让张富贵去送一下技术员,自己帮着他叔把东西拉回去。路上刘玉堂来着车子,他叔在后面推着,刘玉堂小声地说:“叔,这次的麻烦你了,你看着电线说电站给我报销,钱由他出,你看……”说到着刘玉堂就没说啥。他叔啥话也没说。
刘晓梅接过宏明灯具厂后并没有公开,门还是何以前一样开着,正常营业,只是只有俩个人,规模比不上以前,有人问起就刘晓梅就说老板暂时回家一段时间,我给她看看门,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以前的老顾客还是时不时的光顾刘晓梅的生意,其实他们也知道这南方老板造的灯质量就是好。慢慢的人们基本上都快把那位南方老板给淡忘了,就知道现在这个厂子是刘晓梅的。为了节省成本刘晓梅把那个大厂房给退了,机器搬进了一个小房子里。就这样刘晓梅和他男人俩人整天忙着厂子这边,到中午了何东、何亮兄弟俩就直接去那边吃饭,家基本只有晚上有人。
俩个礼拜过去了,刘玉堂兴高采烈的夹着一个公文包往电站走,从厂子出来买东西的何广义碰见了问:“刘支书哪呀?”
刘玉堂笑着说:“呵呵,我去趟电站,有点事。”说着就走了。刘玉堂拿着手里的发票给李站长,李站长看了看说:“走去找财务给你报。”手里拿着六百元整的刘玉堂分开了二百元装进信封里,四百元塞进了公文包,就去他表叔的商店了。一边的李站长给财务说:“按一米一块五报。”
从镇上开会回来的张富贵在村头碰见了刘玉堂,看着刘玉堂满脸春风的样子,问:“吃蜜蜂屎了?这么高兴?”
“呵呵,进屋里拦臊子里,你跟我去吃点,顺便喝点。”说着刘玉堂拉着张富贵往家里拽,一听到有酒喝张富贵就来劲,也没客气就跟着走了。
臊子面一碗接着一碗的吃,酒也是一口一口的喝着,张富贵上脸,没一会儿脸就红了,刘玉堂笑着说:“你看你的脸就像猴沟子一样。”张富贵哈哈的笑。喝了一口酒下去后张富贵说:“今去镇上开会,李书记说上级要加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让咱自己调查哈村上的建设情况,并交上个建设计划哩。”
刘玉堂听的是津津有味,大口大口的吃着臊子面。“对了,你给镇上报咱换电线的事了么?张富贵迷惑的说:“不是电站给咱报么?”刘玉堂放下碗说:“搞基础建设么钱怎么搞,镇上再给咱报,这说也不多,咱也有经费了你说呢?”脑袋昏呼呼的张富贵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