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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69.丑如意翻老账

待家宴散了,丑子春笑道:“待会儿,请几位爷和颜姑娘移步荣喜班的画舫,鄙人给你们准备了戏,明日几位便启程去青州府。下次再要听荣喜班的戏,可不知要等到何时?”

“多谢丑老爷,费心安排!”朱瞻基等人拱手谢道。

月光下,几人走在灯火如昼的街道,三五步就有一个摊位,叫卖声不绝,街上人来人往,嬉笑声入耳,好不热闹。

如意拉着芊芸,走到朱瞻域身旁,笑盈盈地说:“那日同年大会,五爷的箫吹得真是妙,箫声悦耳如仙乐,真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朱瞻域停下脚步,脸上浅笑,拱手道:“多谢三姑娘夸赞,小伎俩献丑了,倒是二哥的剑武得飒爽英姿,超凡脱俗。”

“嗯,在某人眼里,是献丑了。”如意一脸坏笑地将芊芸推到朱瞻域身侧,继续笑道:“五爷的箫声,在小女心中是极好的。只是芸姑娘另有高见,她说什么‘曲有误,周郎顾’,吹错了几处,七窍通了六窍……只是小女耳浊,实在没听出这箫声的误处。还想请芸姑娘当面指教。”她一面说,一面伏在芊芸耳边低声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戏弄我!”

坏了,三姑娘竟然翻老账。芊芸瞥见朱瞻域冷着的脸,如霜冻的严冬,心里叫苦,嘴上讪讪地说:“三姑娘真会说笑,那都是玩笑话……”

众人见了,哈哈大笑,继续向前走。芊芸也要迈步跟上,“画舫的戏要开始了,再迟就看不到,鲁智深在山门前‘装疯’了。”

“站住!”朱瞻域厉声喝道。

其余人不理他俩,继续往前走,如意推开芊芸的手,走到朱瞻埈面前,与他同行时,笑着说:“二公子,对上了我说的对子。按照同年大会的规矩,小女应该还公子一个约会的。”

朱瞻埈听了心中大喜,笑嘻嘻地跟着她走了。唯有夏微舒停下来,怕她被欺负,却被张文拉走,“夏兄,一会儿在下要多敬你几杯,感谢你妙手仁心,治好了舍弟。”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夏微舒一边被他拉着走,一边回头看着芊芸和朱瞻域。

“那个……三小姐说的不是五爷想的那样……”芊芸窘迫地说。她如今感觉自己就算长了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一窍不通?”朱瞻域不屑地撇着嘴说:“我看你的音律是你师傅教的吧?”

“那日,奴婢耳朵进了小虫,扰了箫声。着实是奴婢耳浊,不配听五爷仙人般的箫声。”芊芸鸡同鸭讲地越抹越黑。

“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把你扔到河里喂鱼。”朱瞻域走到桥上,芊芸也跟着他。突然他转过身,目光犀利如刀刃,步步紧逼,芊芸慢慢后退,撞到桥栏,差点人仰马翻地掉到河里。却突然被他的手扯住,她回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想起当日被杨黑心推到河里,无法呼吸的苦痛,吓得心惊胆战。

“那个,上次掉河里,没有鱼愿意吃我。”芊芸讪讪地说。

“说吧!”朱瞻域不理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臂,目光如炬,等着听她的答案。

“奴婢……奴婢是怕三小姐看上五爷,才这么说的。”芊芸灵机一动说道。

“哦?”朱瞻域脸上的神色略略缓和,仍觑其眸。

“请五爷松手,我和五爷细说。”芊芸红着脸说。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朱瞻域一边威胁,一边松开说。

芊芸一边躬身请他继续走,一边笑着说:“五爷喜欢经商,不近女色,奴婢是怕三姑娘多情自讨苦吃。再说,二殿下心悦三姑娘,五爷侠肝义胆,绝不会夺人所爱。奴婢自然要想办法浇灭三姑娘对五爷好感的小火苗。所以,就釜底抽薪,诋毁了五爷的箫艺,奴婢罪该万死。”

“没有别的原因?”朱瞻域不满地问。

“其实,奴婢也是有私心的。”芊芸低下头说。

朱瞻域抬眼望着她,等她说出自己的私心。

“奴婢的私心是想拜五爷为师,学经商之术。”芊芸笑嘻嘻地说。

“拜师?颜芊芸你脑子坏了吗?我才不会收像你这么笨的徒弟。”朱瞻域嗔道。

“喂?你们在说什么?”夏微舒返回来找到他们,笑着问芊芸。

“颜芊芸,你不是要拜我为师吗?本王收徒弟只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能再拜他人为师。”朱瞻域瞥了一眼夏微舒道。

“芸儿,还是跟我学针灸,你不是一直想学我爹的绝学吗?”夏微舒一边利诱,一边不屑地说:“贩夫都是九国贩骆驼的人,尚利求富,不过是利用时空差价牟私利,哪有咱们医家治病救人这般高尚。”

芊芸觑见朱瞻域脸上的愠色,忙一拳捶过去,赶紧说:“你这是猴子拿虱子——瞎掰。工商士农医,各显其能,哪有分别?”

“哎呦!轻点,我还有伤呢!”夏微舒不悦地说。

“哦!对了,该死,我竟忘了你还有伤。刚才打疼了吗?”芊芸一边关切地问,一边伸手要去给他把脉。

“你还拜不拜师了?”朱瞻域满脸酸色,拽住芊芸的胳膊问。

“啊!奴婢出门前查了皇历,今日不宜拜师。咱们快去看戏吧!五爷请!夏公子请!”芊芸笑着说,摊开手,请他俩继续走。

朱瞻域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背着手走了。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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