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叔隗最近心情挺舒畅,因为母亲的阴魂已经由虎鸩父亲安放在四凶把守的阴曹地府。经得狐突和季隗的同意,母亲狐胡做为虎鸠的第一夫人被安葬在虎鸠家族的祖坟。叔隗的母亲终于可以长眠地下。咎如人认为,人死安息长眠地下,阳灵生天,是幸福的事,不应该伤心。
昨日,叔隗回到戎地自己的宅院,把守她院落的守卫说,狐姬亲自来找过她很多次,并且留话说叔隗回来后立即去见狐姬。
叔隗以为狐姬知道了她是自己的小姨,所以想见自己。她收拾收拾后立马去见狐姬。
来到狐姬的房间,她看到房间里还有重耳和葱岭。彼此打过招呼后,狐姬要叔隗坐在她的身边,她搂着叔隗甚是高兴。
狐姬喊叔隗为儿媳。狐姬说:“我的好儿媳你可来看我了,都快想死母亲了!”
叔隗愣了,她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重耳,重耳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又看了看坐在狐姬另一边的葱岭,葱岭俩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眼睛盯着重耳,好像是说,“你倒是说话呀。”
重耳看出来小葱岭的意思,葱岭一定以为自己是万能的,自己一说话全人类都得听。可是葱岭不知道在这个屋里的这两个女人都不会听重耳的。
他了解他母亲的心意,母亲假意认定叔隗是她的儿媳妇,给叔隗压力,逼叔隗就范。但是,他不知道叔隗怎么想,重耳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叔隗的心思。
对重耳来说季隗他是娶定了,管不管她母亲愿意与否。叔隗如果同意嫁给自己,自己也乐得其成。让重耳一夫娶二女根本不是个问题,在重耳的年代,男人只要养的起女人娶个三妻四妾根本不是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叔隗不是特别喜欢重耳,她觉得他人不好,因为他脚踩两只船,他想跟季隗好,还想跟自己好。
“想跟两个人好,没门没窗户”,叔隗心里想,“我们咎如八百年的历史什么时候一男分享过我咎如俩女人。”
叔隗和季隗犯同样的毛病,她们不能完全真的明白咎如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她们不会在回到她们的女儿国时代。她们居住在戎地,那里是男人占主导的社会。而重耳是中原人,他身上拥有并沿袭着中原文化,中原文化是以父系为主体的社会;是一个子承父业,男主外女主内的社会;是一个男人是顶梁柱,女人是附庸的社会。这个顶梁柱周围不论有几个附庸他们都不会反对。男人在选择媳妇的事上儿听母令,这叫孝顺;女人从一而终这叫守妇道。
这根本不是好人坏人的问题。
看见重耳一言不发,叔隗心里火冒三丈。她已经看见他和季隗手拉手,小葱岭管重耳叫父亲,管季隗叫母亲。
“现在自己怎么成了狐姬的儿媳妇?她又没有第二个儿子,一定是重耳的问题,我要把这事告诉季隗去。”
她想到这,站起来就要告辞。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不行,如果自己和季隗如实讲了重耳脚踩两只船,季隗会伤心,因为季隗对重耳是真心实意。再说也许季隗会觉得自己勾引重耳,这可不行,如果那样季隗和自己闹不和,不是让外人看咎如的笑话。不如自己这边让重耳死了心,这样他就会一心一意对季隗好。
想到这,她又坐下了。
“儿媳妇,是不是这里不舒服?要不咱们去外边走一走?“狐姬说。
她站了起来,左手拉着葱岭,右手要拉叔隗的手。
只见叔隗猛的一甩手,说到“小姨,我不是您的儿媳妇。”叔隗特意把小姨俩字说的很慢,语气加重。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了你小姨?”狐姬吃惊地问。
“哼,您自己问他?”叔隗朝重耳噘了噘嘴。
狐姬没有问重耳,聪明如狐姬马上想到,叔隗的妈妈是死去的老叔隗,难道死去的老叔隗是狐胡?
想到此,狐姬仔细端详着叔隗,她发现叔隗的眼睛和重耳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而重耳的眼睛长得像自己,而自己的眼睛遗传了父亲狐突的眼睛。这样说来,叔隗是重耳的表妹。
她想,叔隗如果是重耳表妹,那就就更好了。
春秋时表亲之间成亲很普遍,人们相信亲上亲辈辈亲。
正在狐姬根据叔隗称呼自己为“小姨”,根据这两个字判断推理而自鸣得意的时候,这边叔隗开始发火了。
叔隗说:“别以为我们寄住在你们这,你们就可以胡作非为。别把我们惹急了,惹急了我告诉季隗,叫你们找不到她,也找不到我。告诉您吧,我都看见了您儿子和我家季隗手拉手,小女孩称他们为父母,这不就是夫妻嚒!您要不信问一下葱岭。季隗才是您的儿媳妇,我可不是您的儿媳妇。告诉您实话吧,我们咎如女子不会二女侍一夫。如果季隗知道了,您想我们两个女子同时做您的儿媳妇,她也不会答应的。您不要欺人太甚。”
叔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把狐姬弄的莫名其妙。她想,狐毛不是把两个女孩都许配给我儿重耳了吗?那个什么季隗我还没没过,这个叔隗我本喜欢,可是就她这脾气以后她要同意做我儿媳妇,我还得考虑考虑。
叔隗这一闹重耳彻底明白了叔隗的心思,她是不愿意二女侍一夫,但是叔隗的说的季隗不会答应,重重地敲了一下重耳的头脑。
重耳想:“对呀,二女侍一夫,季隗不会答应的!今生今世我可不能没有季隗,没有叔隗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自打重耳向季隗挑明他爱季隗后,他本来也不想同时娶两个老婆,他不反驳只是满足母亲的愿望而已,看见叔隗这么大的反应,重耳决定和母亲挑明。
可是,这时没想到小葱岭学者叔隗的样子,手叉腰,喘着大气,说到:“叔隗,我支持你,您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