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师要去敦煌响沙山宝库取宝。
鸣沙山非常陡峭,要登上去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心灵师在寂无一人的沙丘上攀爬,见他进一步退半步,气喘吁吁,四肢并用,挪步艰辛,满头大汗。
登顶后,顶上鸣沙山的沙粒在光线反射下,显露出红黄绿白黑五色沙,晶莹闪亮。沙山脚下是一泓清波,那是月牙泉。
月牙泉因形似一弯新月而得名,月牙泉四周被沙山环绕,细沙从沙丘底向上飞而从不落入泉水。之所以细沙从不落入泉水,是因为月牙泉底还有眼泉水,那泉水不是不停的流淌,那是眼声控泉,名叫喊泉。
为什么叫喊泉?
因为当有声音的时候,泉水就汩汩而喷涌,党声音一停,泉涌戛然而止。
只见心灵师对着湖中央的泉眼,大声喊叫了一句话,月牙湖中央泛起了一圈圈涟漪,涟漪渐渐扩散开来,泉水开始向外冒。当心灵师停止了喊声,泉水慢慢地下降,就像关掉了阀门。岩石周围的水位下降,正好露出一个人能钻进去的暗道孔,那个孔是可伸缩孔,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心灵师伸展孔隙,孔越来越大,正好和心灵师身量差不多大小时,他利落地钻进孔里。
进去后,心灵师又冲喊泉的方向大声喊了句什么话,只见岩石的石门关闭,洞外湖水上升淹没了岩石。
原来,喊泉是宝库岩石暗道声控门。
心灵师进到洞内,敞在心灵师面前的是一条洞道,洞道沿途两边按颜色堆放着红宝石、黄金砖、绿松石、白玉器、墨玉壁。
从红宝石小山似的一堆里,心灵师随手拿了几颗红宝石。
那时,红宝石被称为光珠,人们认为红宝石能够带来光明神的力量。
他之所以拿了几颗红宝石,因为他需要这种力量。一颗给自己戴在身上,另一颗给冒顿,心灵师喜爱冒顿那个大男孩,剩下的将视情况送人作为贿赂礼物。他知道西域一带珍惜红宝石如生命般珍贵。
他接着在绿松石、白玉器、墨玉壁宝石堆里分别抓了一点放进他的兜子里。
他继续往前走,映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墓室,墓室内的墓顶上,有着明显的均匀地烟熏火燎的痕迹,他从一个墓穴走到另一个墓穴,墓穴与墓穴间没有墓门。它熟悉地在黑暗中穿过一个墓穴又一个墓穴。他终于看见了光亮,顺着光亮,他一直往上爬,爬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他爬出了一个土堆。土堆上方完全是另一个世界,那是一片胡杨树森林,春分时节,绿油油的树叶在阳光的照耀下郁郁葱葱,绚丽多姿。
心灵师熟悉地在森林里穿梭,一会儿工夫走到了胡杨树森林边缘,前面是匈奴人的天池,即居延湖。
不远处,他看见了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一队兵马,那是匈奴人巡逻的身影。他在胡杨树里换上女人的服饰,撕下脸上贴着的皱皱巴巴的脸膜,像变戏法似的,露出了一点皱纹没有的一张脸。
心灵师来到的地方是额济纳。
四百年前匈奴人的先祖伯鯈曾建都在此。现在,草原绿洲额济纳是右贤王领地的都会。
心灵师约好和冒顿在额济纳相会。
额济纳是不通民族大熔汇的地方,有匈奴人、汉人、羌人,吐火罗人,乌孙人等街上人们的发型与服饰各式各样。汉人男人可能娶到了匈奴或塞人妻子,女人也可能有吐火罗人丈夫。他们的后代也许会听自己的父母,模糊地回忆起那些再也不能重温的故乡。然后汇入南下或者西征的马队,与素未谋面的,却拥有相近血缘的敌人厮杀。
时下,额济纳市长就是一位汉人,名叫鲁荤砚,他不记得他是第几代人住在额济纳,只知道很早以前他的父辈来自中原的鲁国。那天他正陪着右贤王视察额济纳市,右贤王虽然是右营统帅,但它并不是长期住在额济纳。
鲁荤砚问:“贤王,听说单于来咱右营了,是真的吗?”
右贤王说:“是真的,单于主持了休屠王武威的祭天仪式。”
“这是什么时候?”
“昨天。”
“单于在武威?”
“恩!单于为武威祈雨!”
鲁荤砚说:“噢!难怪,昨天这里也下雨了,缓解了这里多日的旱情。”
右贤王接着说:“武威已经三个月滴雨未下。”
“那里一定旱情严重吧?”
“是的,非常严重!好在单于祈来了倾盆大雨!”
鲁荤砚嘿嘿地笑着说:“连我们这里也跟着沾光了!”
右贤王说:“单于临走留下了小金人给休屠王!”
“什么?”赵荤砚吃惊的问,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
自大单于从宝洞带来小金人,全匈奴人都知道小金人的厉害,它已经很多次显灵,匈奴人把小金人视为保护神,吉祥物,而且他们认为小金人就是冒顿,冒顿就是小金人。
“单于把小金人留给了休屠王,单于怎么办?”鲁荤砚问到。
“单于还有小金人!”
“单于还有小金人?”
“单于共有十二个小金人,单于只是把其中的一个留给的休屠王!”
“噢,单于共有十二个小金人,我以为就一个呢!”
“右贤王,单于会来额济纳吗?”鲁荤砚问。
“你小子是不是也想要一个?”右贤王说。
“那敢情好!”
“别做梦了!单于都给出去了,他自己不就没有了!”
“单于再造几个不就行了吗?”
“鲁市长,你开玩笑嘛!单于的小金人是神赐的,有神性!”
“您见到单于了吗?”
“没有!不管单于来不来攒都得把自己本分的事情做到最好!”
“是的,遵命!”
右贤王由鲁荤砚市长陪着骑在马上,东瞧瞧西看这他自己得都会。忽然,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从他们身边一掠而过,右贤王看着此人特别的面熟。右贤王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右贤王想:“我一定见过此人,可怎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