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乐涵闻言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也是一脸懵逼,不明白自己的几句话为何会引来孙燕如此大的反应和防备。
她与馆主来欢乐街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为了去紫器阁取件东西而已……
正想开口解释,一只有力的手臂忽然环住了她的腰身,玄乐涵只觉重心一偏,整个人被红衣男子揽入了怀中。
与此同时,红衣男子低沉磁性的嗓音响了起来,隐隐还带了几丝不悦:“我们只是随意问几句罢了,不知掌柜为何如此大反应?都吓到我未婚妻了。”
未婚妻?!
玄乐涵闻言一呆,原本推拒的动作一滞,心想馆主没事吧?!怎地胡言乱语起来了?!
想到幻子和孙燕口中的欢乐街特色,她在疑惑的同时,又不由猜测馆主此举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一时间,玄乐涵僵硬着身体,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感受到怀中女子身体的僵硬,红衣男子无奈一笑,然后低下头,安抚般地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待怀中人儿缓过神来以后,他方才转向孙燕,冷哼一笑道:“来欢乐街不是为了寻欢,就是为了买东西,还能有什么目的?我们既不是为寻欢而来,自然是为买东西而来了。”
红衣男子说完这句话后,便松开玄乐涵,带着她就欲离开。
男子站在玄乐涵侧前方的,恰好将孙燕与玄乐涵之间的视线挡住了。
因此,先前孙燕并没看见玄乐涵眸中的错愕之色,只看见了红衣男子眸中溢满的宠溺之情。
这样的宠溺深情,大概只有面对心爱之人,才会出现吧。
孙燕这样想着,对男子所说的话,已是信了几分。
现在再仔细一瞧,见玄乐涵虽已二十出头,但眉眼间却尽是青涩,明显还是一副未经人事的模样,她心中对红衣男子所说的话,不由又多信了几分。
同时,心中想起了某些事,心中苦涩一笑。
孙燕朝两人抱歉一笑,道:“是我多想了。”犹豫了会,她又继续开口道:“实不相瞒,此事涉及我族中机密,我不便告知。先前也曾有好几人问过我动情草之事,故而我对此比较敏感。”
红衣男子淡淡一笑:“原来如此。说起来,倒是我们唐突了。”
说着,一脸宠溺地望了身旁女子一眼,半真半假道:“我未婚妻乃四海医馆医师,对医术颇为痴迷,乍一看见此物,心中好奇罢了。掌柜不必放在心上。”
孙燕闻言,心中更加愧疚了。
两人眸中明显一派清明,无丝毫贪婪之色,自己怎会怀疑他们是觊觎她宝贝之人呢?
话虽如此,可她仍不敢冒险将真实情况相告,只好以族中机密为由推脱。
其实,自己哪有什么家族。
孙燕忍不住在心中自嘲道:自己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啊。
正胡乱想着,外边一道成熟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此刻的和谐。
“燕燕,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有话要和你说!”
听到这个声音,孙燕脸色明显一沉,眸中闪过一抹浓浓的伤痛。不过一会,又变成了一抹坚毅的决绝。
她朝两人勉强一笑道:“抱歉,我有点私事需要处理,你们随意。”
说罢,紧抿双唇,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随即跟着孙燕来到了情人茶馆大门前。
乍一看见喊孙燕的那名男子,玄乐涵不由得吓了一跳。
那名男子,可不就是同安镖局那名镖头模样的青年男子吗?!
当时她以为对方是在跟踪自己,后来才发现,原来他们是在护镖。
玄乐涵记得很清楚,刚刚就是他和其他数十名同安镖局的镖师一起,护在一名极具韵味的女子身边?
可是,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他后来明明已经带人离开长乐城的啊?
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在这里?
一时间,玄乐涵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察觉到她的异样,红衣男子若有所思地望了那名青年男子一眼,然后紧紧地握住了少女的手。
玄乐涵忽地反应过来,她忙收回思绪,心想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人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
难道,是因为曾怀疑过那人跟踪自己?
面对红衣男子和玄乐涵的探究,青年男子却没有太大反应。
因为,此时的青年男子,并没有过多的心思去关注其他人和其他事。
实际上,即使青年男子看见了他们,也不会太多去关注。
因为,两人此时的面容很是普通和平凡。
“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孙燕冷冷的声音响起:“我很忙。”
“燕燕,我是你丈夫!”青年男子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你非得这样同我说话吗?!”
孙燕闻言,冷笑一声道:“林兴,你可真是健忘!别说我没提醒你,五天前,你我二人就已断绝夫妻关系了!”
林兴脸色一白,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孙燕的手腕,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喜欢的是你!我和红尘楼那小媚只是玩玩而已!”
“呵,玩玩而已?”孙燕凄然一笑道:“林兴,你自己说的话,自己都不记得了吗?需要我重复一次给你听吗?”
说罢,也不等他回答,便学着他的语气道:“孙燕?我早就对她没感觉了!她哪里都比不上你!”
孙燕每重复一句,心就像被刀割一样,血淋淋地痛一次,但过后却又感觉无比平静。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究竟是痛过之后的麻木?还是痛过之后的清醒?
听了这些话语,林兴动作一滞,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地结结巴巴道:“床,床笫之欢说的话,岂能当真?!”
“是吗?”孙燕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好一会,方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不管那些话是真是假,从你去找红尘楼那个女人开始,我们之间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