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将是扇子和楠井的结婚大典。扇子利用未婚妻的身份游走在别墅的每一个角落,运用隐身术潜入了密室和小木屋,都没有天羽的踪迹,她发挥意念也毫无动静。楠井看着她心急如焚却袖手旁观,只管筹备他做新郎的一切。叫英美的女孩子反而来的更勤,就像是她出嫁的一般,在旁边指手画脚,指责婚纱太普通,挑剔项链不搭,比扇子还着急。扇子开始以为她是楠井的表妹,后来才知道英美是他父亲金华好友田伯伯的娇女,和楠井自小玩到大,青梅竹马。她对楠井有情,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即使双方父母撮合,楠井就是不上心,只把她当妹妹对待。英美气恼楠井眼里只有扇子,无论她怎样搔首弄姿,卖弄风情,楠井就像榆树木头无动于衷。可是只要扇子打个喷嚏或是愁眉苦脸,楠井成了体贴入微的护花使者嘘寒问暖,恨不能自己替扇子分担。英美眼见楠井把扇子宠上了天,心怀怨恨:如果不是扇子,或许和楠井共谐连理的就是她。她每天祈祷会有突发事件让婚礼临时取消,让她趁虚而入夺回心上人。她就这样美美地想着,天天来看看上帝什么时候达成她的心愿。第一天,第二天什么也没发生。婚礼举行的当天,宾客如潮,人声鼎沸。鲜花堆积,温馨美丽的花园早已布置成了婚礼现场。不但楠井西装笔挺,英俊潇洒,他的父亲金华也气宇不凡。他邀请了各界的精英和达官贵人汇聚一堂,正忙着呼朋唤友,盛情招待。
吉时已到,英美和大家随意散落在花园两旁红色的座椅上,翘首以待。中间的红色地毯从拱形的百合花门穿过粉红玫瑰夹道一直通向神父前面的神台,一个粉妆玉彻的花海世界。彼时风和日丽,旁边乐队奏起悦耳的婚礼进行曲,这样和谐美妙的景象看来是不遂英美的意。她只能眼含妒意,心底诅咒看着这场即将到来和她无关的世纪婚礼。
随着婚礼进行曲的缓缓流淌,一个美丽的倩影出现在百合花门下,正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新娘扇子。近看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朱唇皓齿,双瞳剪水,宛如神妃仙子。新娘凌波微步,襟飘带舞,风姿绰约,可惜犹如碧水寒潭,不媚不笑,傲世而立。观众席里男的眼珠子快要撑破了眼球,女的分明眼里不屑,心生恨意:所有美好都让她全占了,十全十美得让人嫉妒。待到新娘和俊秀的新郎并列在神台前,好一对神仙佳偶。神父也不由暗暗赞叹。他正准备运用世界上最美最动听的语言来祝福面前的天作之合,新娘忽然轻启朱唇,语出惊人:“楠井,实现你的承诺,我要现在见到天羽,要不,休想我嫁给你。”楠井不恼不气,嬉皮笑脸地说:“等我们拜了堂进了洞房再见大舅哥也不迟啊。”新娘手里出现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抵住自己胸口,冷若冰霜说:“你要一具冷冰冰的尸首还是要一个良人,只要你一句话。”随着英美的一声大呼小叫,大家才惊觉这不是恶作剧表演纷纷奔走相告,楠井沉下脸,向旁边的一名手下耳语几句,随后双手高举大声喝令:“请大家切勿慌张,只是婚礼的即兴表演。”他仍然微笑着面对新娘子:“扇子,我现在已经让人去请大舅子来了,你一个亲人也不在身边,怪不得要生气。等一下让大舅子亲手把你送到我身边,你才满意。”接着低声说:“在婚礼上动刀动枪不吉利,现在可以把刀放下吧?把刀给我。”说着伸出右手,只见扇子反手一扬像变魔术一样手里的刀眨眼不见了。她冲他神秘一笑:“不是你说的即兴表演么?”她向惊魂未定的观众席深深一鞠躬,彬彬有礼说:“惊扰大家了,希望朋友们喜欢刚才鄙人的魔术表演。”金华也被刚才的突发事件吓了一大跳,听新娘这么一说以为是小两口故意布的局才吁出一口气,连忙招呼众人:“请大家安静回归座位,年轻人挖空心思想出这些古灵精怪的噱头博出彩,大家别见怪。”别过头低声谴责楠井:“无理取闹岂有起理。”楠井明知扇子自圆其说并没有拆穿她的谎言。这时,楠井的手下领着一个人走过来,只见这年轻人一头乌黑微卷的短发,古铜色棱角分明的脸庞,剑眉星眼,宛若黑夜里的鹰,孓然独立间散发着一股正气。身上也穿着和楠井一样的黑西装白衬衣,走到楠井身边,乍一看就像两个亲兄弟一般。
扇子又惊又喜,惊的是楠井不知用什么方法禁锢了天羽这么久,身心有否损伤,喜的是终于见到他还好好的活在世上,对于扇子来说这是最大的安慰。她按捺住澎湃的心情,却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她连忙背过脸轻轻掸去滴落的泪珠子,转身时已换了一张微笑的脸。只听楠井说:“看来这场婚礼是要大舅子来亲自主持才行。”然后转脸向着天羽说:“是吧?大舅子。”天羽微笑着点点头,走到扇子面前,温和的目光掠过扇子绝美的容颜,轻声说:“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扇子,今天你是最美的新娘。”.扇子听此一说,一时无言以对,心里却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她看到人群中几张熟悉的脸,忽然心生一计。她高声对众人说:“今天大家有幸来到这里,是缘分。在婚礼前夕,我想讲一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众人一听,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刹时场上鸦雀无声,连风也停了,闷闷的,有一股暗流在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