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大惊失色,姜总管也骇然不已,她很久没有这样称呼他了,尤其是仁庆登基称帝,夫妻变成君臣。仁庆的心思一动,本想好好回应她,但为了封住众人的嘴,以免徐家人气焰更大,怒气冲冲地转过身。
“不许叫朕的名讳!”一双眼睛没有柔情,没有丝毫的关怀,只有君主的强势与权威:“贵为康妃,难道不懂祖宗规矩,不知后宫家法吗?”
“娴静知罪!”她还是不服气,伤心地行礼说道:“娴静深爱着陛下,适才情不自禁!”
“你不可以自称‘娴静’,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仁庆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女儿的影子,略感失望地命令她:“朕不希望你再犯,听明白了吗?”
“臣妾遵旨!”跪送丈夫回宫后,康妃的张扬个性表露无遗,将身边人全部赶走,独自在寝房里摔摔打打,哭得昏天黑地。
“他从来不这样的,以前他哪敢这样啊?”嫣红听得真真切切,唉声叹气地琢磨:“这位娘娘不会是座冰山吧?应该不会!可她迟迟没有子嗣,失宠是必然的,要不是娘家势力大,现在还不知道住在哪里呢?冷宫也未可知!”
内心矛盾的她,郁闷地默默离开。
“喂,等会儿!你们都给我小心点!”秀女的房间遭到搜查,人人心里不舒服,情绪都写在脸上,美月自然也不高兴。见侍卫们跑进寝房,不说是翻箱倒柜,也是事无巨细地到处看,甚至搬开桌案。
“你们太鲁莽了,我好歹是待选秀女,寝房岂是你们随便翻的?”
“奉旨行事,请姑娘见谅!”诸如此类的叫喊,双方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美月与明容守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闯入,屋里弄得尘土飞扬,古代宫廷穷事儿多,她只好模仿电视剧的角色,有礼有节地站着。
“臣等打扰了,此处无恙,请姑娘放心就寝!”话说这个领头的很帅,不过不是那个妖孽男,看他说话的样子很死板,面相十分称心。美月一边致谢,一边感叹命苦,先是被人又抓又咬,过几天还要面圣,背负着傅家人的希望。
“万一被选上了,按古人的话说‘并非完璧’,小命绝对不保!”脑子里还在打滚,侍卫们礼貌地离去。
谁知刚刚迈出房门,衣柜里的一声巨响,不仅惊动了侍卫们,也吓坏了主仆俩。
“天呐!那个坏蛋一定不在这里,匪徒啊匪徒!你可不能躲在这里,本姑娘还想多活几年,等着穿越回家呢!”望着嫌疑最大的衣柜,死死盯着柜门,她的心快跳出来了,明容牢牢抓住她的手,吓得一身冷汗。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美月突然相信神明,暗自祈求上天保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帅哥,希望他们不要过于野蛮。
“姑娘,得罪了!”他倒是尽忠职守,拔剑相向地使个眼色,旁边的跟班打开柜门,“哗啦”一声,她们险些闭上眼睛。
“啊!”帅哥的头被砸了一下,原来柜门的门板有问题,倒了下来弄出动静。众人走后,她的气性骤起,一个劲儿地倒水喝:“哼,皇宫的东西质量不怎么样嘛!古代的豆腐渣家具,居然堂而皇之地进了宫!偷手肯定不小!”
明容已经退了出去,她的心乱七八糟,折腾一宿更睡不好了。
“你是我的!”那句铭刻于心的呐喊,在她的脑海里打转。美月的心被劈成两半,一半告诉她记住那个人,一半告诉她恨那个人,搅得她抓耳挠腮,不得安宁。
“气死我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小手疼得她直吹气,而且手都肿了:“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我惹了谁啊?天杀的!”
“哼,谋反是族诛的重罪!”仁庆深夜召集御史台令,放下摆在眼前的证据,痛彻心肺地发话:“让他们慢慢上钩!围猎照常,朕的部署照旧!”
“臣遵旨!”御史台令微微一笑,御用特务得意地拿出建议,他满意地点头批准。
“皇位本来就是你的?”勤政殿的寝房里,仁庆望着窗外的点点亮光,抚摸着父亲留下的玉佩,与庶出兄长的童年回响耳际:“清辉王,你太小瞧朕了!”
终于到了围猎日,秀女们都要留在宫里,按规矩不能出宫,防止有人作弊。帝后携康妃、敬妃及两位贵嫔,浩浩荡荡地摆驾出行。
“皇帝老儿走了,本姑娘也要放假!”现代女的胆大包天,促使她无视宫规地计划出逃,要不是为了傅家,她准备一去不归,彻底离开提心吊胆的地方。
“哎哟,婉莲妹妹上哪儿去啊?”熟悉的刁蛮声音袭来,她没有畏惧感,反而气不打一处来,扭过头来笑而不语。
“妹妹到处乱窜,恐怕有损秀女风范吧?”沁儿摆弄着手绢,独自一人就敢挑衅,美月气鼓鼓地不说话,正在想方设法反击,猛然眼前一亮地窃笑。
“我堂姐是当今康妃,劝你老实地呆着!不要四处乱跑,你见不到皇上的!”沁儿不知道后面的变化,不知愁地大放厥词,感觉后背异样才伸手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