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言,先是一愣,后来眸光露出欣喜之色,许是她最引以骄傲的一项本事被他人得到肯定与赏识,便觉得十分开心:“奴婢家世代靠胭脂粉为生,能画出精致的妆容当然也不在话下。”
舒兮隐好奇的问:“那你为何进宫?”虽然每个进宫的人都是无奈之举,但舒兮隐也要清楚诗琴的身世背景。
她立即声泪俱下,好不可怜的哭泣道:“奴婢的爹贪图荣华富贵,见着此次皇上选妃,寻思着要奴婢进宫,说奴婢模样儿长得不比官宦姑娘们差,就打了关系淘了银子,便把奴婢送进宫来当宫娥,那个打关系的人向奴婢爹爹保证就凭这模样儿,定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
舒兮隐轻抚着她的脸,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无奈道:“想开些吧!”
她泪痕犹在的点头,眸子里有舒兮隐看不懂的异色,或许那是感动吧,又或者不是。。。。。
舒兮隐暗叹又是一个可怜的人,那些一直想靠女人得到权势富贵,却不知一旦把女人们送进宫来,这后宫便是女人们的坟墓。
沉思间,抬头望见窗门早已明亮一片,正准备唤诗琴。
“姐姐!”忽然一声悦耳的叫唤声,舒兮隐抬眼,微打量眼前似熟悉似陌生的佳人,清秀典雅,端庄得体,如此盛装打扮的灿乐,多了几分女人的味道,没了灵巧与活泼,但眼神一样纯白如雪。
舒兮隐微微上前拉着她的小手赞赏道:“呵,咱们灿乐倒还真是一个可人儿。”
“当然我家主子本来就是天生丽质,他日必圣宠恩德。”哪里来的声音,如此傲慢张狂。
舒兮隐眼神掠过灿乐身后,见一约二十几的宫娥,姿色平庸,但她一双精明狡猾的眸子吸引了舒兮隐,又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宫娥,崔公公把这么精明的宫娥安排在灿乐的身边,舒兮隐是该喜还是该忧呢?或许舒兮隐真的是太过小心谨慎,或者杞人忧天,或者胆小怕事,步步为营是舒兮隐进宫前就已经准备的好的。
算了,暂时先不管这个宫娥了,至少可以保证灿乐目前还是没有任何可担心的,同时舒兮隐也在盘算,日后若是有可能,就把灿乐偷偷送出宫去,让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灿乐听那宫娥对舒兮隐如此无礼,便轻声呵斥道:“惠眉,不得对我姐姐无礼。”
被唤作惠眉的宫娥微微颔首,知错的道:“是,主子,奴婢知错了。”
“既然知错了,就向我姐姐道歉。”灿乐似乎还揪紧不放,盛气凌人的凝眸而望惠眉。
舒兮隐怔然,这还是平时平易近人的她吗?平时她可不会这样随便动怒他人,有委屈便默默承受,是舒兮隐没有真正的了解她,还是舒兮隐太自以为是的很了解她,还是她纯真的外表下蒙骗了所有人的眼睛,才一眨眼的功夫,这个惠眉果然有几分手段,竟把灿乐教育得如此好。
舒兮隐微笑的望着惠眉,她微微福身神情恭顺的道:“姑娘,奴婢知错了,请姑娘责罚。”舒兮隐不语,见她神色颇有几分得意,被主子训斥了,不但不委屈,反而还很欣赏自己的杰作。
舒兮隐微颔首,淡笑,实质却在暗暗思忖,看来不能让这个阴险的狐狸待在灿乐身边,若是长久下去,舒兮隐真的不敢想象灿乐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但见她面上无异,实则被舒兮隐别有深意的眼神盯着心里有些发毛。
舒兮隐和灿乐并肩而走,诗琴、惠眉身后跟随,一路漫步于花苑里,残菊败落,玉手抚摸着开始凋零的菊花,带着一丝丝哀愁,清风几许,花香几缕,无可奈何花落去,化作尘土碾作泥。
“姐姐,你今天的画的梅花妆真好看,哪日也帮我画画。”一路上,灿乐又变成了那个纯真善良的她,也一直夸奖舒兮隐眉心上的梅花妆好看。
“好啊!等咱们到了墨香馆画完了肖像,便让诗琴也替你画上。”舒兮隐含笑答应。
“姐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