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折回来,舒兮隐有些心不在焉,回想孟志浩那炽热的眼神,又听见他轻声呢喃着舒兮隐的名字:“兮隐,兮隐。。。”每每想起,舒兮隐便浑身不自在,恍然觉得他是个危险人物,必须避而远之。
皇宫的每一处处皆是残菊浓香吹尽,香瓣舞纷飞,苔枝缀玉,被风吹散而残舞的菊花一片片飘零在舒兮隐的貂裘之上,几瓣拍打在舒兮隐颊上,舒兮隐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接下几瓣于掌心,置于鼻间轻嗅。
或许在这个多寂寥的的深秋里,菊花是皇宫所有景致中的第一大看点。
舒兮隐走了良久,灿乐也打打量舒兮隐很久了,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与担忧,小小娇影横档在舒兮隐面前,明眸秋水怔然的盯着舒兮隐问:“姐姐,你没事吧,精神恍恍惚惚的。”
舒兮隐闻言,抬眸,淡笑挥手,轻言道:“我没事。”然一阵凛冽的寒风拂过,吹得人寒冷,身体的冰冷之意让舒兮隐下意识的抱紧双臂,全身由脚底直蹿心头的寒冷,虚弱的身体御寒无用,弓腰猛咳起来,双手紧揪着胸前的貂裘,眼泪都因咳嗽溢出。
灿乐和诗琴被舒兮隐这一莫名其妙的病势吓得慌手无措。
“姐姐,你。。你没事吧!”
“姑娘身体本虚弱,这次又出来太久,快快回屋吧。”诗琴担忧的道。
惠眉倒像个无视人一般淡漠道:“是啊,主子,奴婢去请御医。”说完匆匆离去,舒兮隐在她们的搀扶下慢慢走着,仍是忍不住的低声咳嗽,忽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远处虚无的飘飞过来。
侧耳倾听,似一个女子悲凉的哭喊声:“我要见皇上。。。。。我是冤枉的。。。。。。”
“又是一个红颜薄命的女人。”舒兮隐轻声呢喃,抬头遥望。
灿乐好奇的问:“姐姐,那是谁啊,喊得如此委屈!”
舒兮隐轻笑着摇头道:“灿乐,不要多管闲事,我们回去吧!”
灿乐见舒兮隐眼底的凌厉,便乖乖的闭了嘴,她许是不知这深宫里人多眼杂,或许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落入他人耳朵里,便会小命不保。
“哦,那是冷贵妃。”是惠眉的声音,她刚去没多久,便带了一个御医回来,舒兮隐佩服她办事如此神速。
灿乐听她如此说,好奇心又升起问:“惠眉,那她这是怎么啦?”
惠眉冷声笑了说:“主子,您初来乍到,好多事都不清楚呢?她冷贵妃最近皇帝频频受宠的,许是一向爱出风头的她让皇后难堪,皇上才夸她精明能干,结果后宫大小事务都抢着做,让堂堂后宫之主皇后当花瓶似的摆设中看不中用,你说这等奇耻大辱,皇后能咽下得这口气,所以她一直视冷贵妃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次冷贵妃让皇后捉到了把柄,还不往死里整。”
“你怎么知道?”
“这是后宫惯用的伎俩,早已司空见惯。”舒兮隐淡淡的道:“后宫里女人的生活无非就是四个字:争宠陷害或者安分守己,如今儿这后宫里头是皇后和溟夫人当家作主,谁若是谁敢得罪了她们,肯定没有好下场,若是没有平衡的势力与之对抗,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舒兮隐此话一出,感觉惠眉在用异样的眼光盯着舒兮隐,还带着敌意,或许她想舒兮隐为何知道如此清楚,因为舒兮隐的话让她失去了表现的机会。
“原来后宫的生活这么害怕。”灿乐有些害怕的望着那个消失的背影。
舒兮隐淡笑道:“别怕,灿乐,有姐姐在,姐姐会保你周全的。”
“嗯,姐姐,有姐姐在,我什么都不怕了。”灿乐释然的笑了,而舒兮隐的心却如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