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让御医看了,他说舒兮隐身体太虚弱,一旦受了寒毒侵袭,便会咳嗽不止,还让舒兮隐静心休养,不得忧虑过度。
这样在床上又躺了两日,而这两日风平浪静,灿乐有时来探望舒兮隐,有时又随着惠眉出去四处瞎逛,舒兮隐本不想让她初来乍到就四处招摇,但因身体虚弱,也就没有精力管得那么多,再三嘱咐她凡事多个心眼,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落人口实才好。
这几日舒兮隐只盼着楚忆灏能快点返京,她想他,需要他在身边,这样她惴惴不安的心才能安稳。
舒兮隐趴在窗口沉思,算算日子,楚忆灏到底何时归来呢?他的不归来,如今芸馨的状况如何,每每想于此,虽面上无异色,但一颗心总忐忑不安,忽见夜幕低垂,寒风吹拂,冰冷的感觉让舒兮隐心沉到谷底。
“姑娘,到里屋去吧,这几日温度又下降了,小心又仔细冻着。”出去了很久的诗琴不知何时回来,关怀备至的声音让舒兮隐感动,舒兮隐淡笑着:“诗琴,你能帮我个忙吗?”
诗琴怔然的望着舒兮隐半响,才点头答应道:“姑娘是奴婢的主子,姑娘有任何吩咐,只管说就是,你这样乞求,会折煞奴婢的。”
“我想去掖庭院,你能带我去吗?”舒兮隐对于掖庭院不熟悉,这皇城是依山而建,掖庭院建于半山腰再上去点,最顶端是冷宫,路线不熟悉,舒兮隐怕一时乱窜会要了小命。
在这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舒兮隐,被弄死是轻而易举,舒兮隐还需要存活下去,且步步需小心谨慎,虽然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很危险,但为了芸馨,也要冒险一试。
先前本想靠崔公公把芸馨保出来,舒兮隐出面去恳求他,他依对舒兮隐的不屑,断不会卖舒兮隐这个人情,又想着灿乐受韩暝所托付,她出面会稳妥些,当她把这个想法对崔公公说明了,崔公公对她算是和颜悦色,客客气气的,但是也明说了,不是他不肯帮,只是这一政策是赫皇后所定下的,谁也不敢去明知故犯。若是想把芸馨弄出来,除非开口向皇上说。
可这法子至少目前是行不通的。
当灿乐失望的将崔公公的原话跟舒兮隐说了,舒兮隐冷笑,这个赫皇后果然是不简单,机关算尽太聪明,名打着是宫外的丫鬟不懂宫中礼仪,需学习规矩,但实则她是防范着舒兮隐们这些人,毕竟那是娘家里带进来的丫鬟,对于主子相对会忠诚些,而有忠心耿耿的丫鬟替主子办事,有些事情便容易神不知鬼不觉的蒙混过关。
因此有好多官宦人家的丫鬟都不愿被送进宫来,但又有好多人被送进来,目的当然是自己人在皇宫里也好有个照应,但皇后都纷纷将其拆散,只需点点伎俩,他们的如意算盘便落空了。
舒兮隐是不知道皇宫有这个残忍的政策,不然舒兮隐绝不会让芸馨进入虎穴,想了想,也有点怪罪于楚忆灏或者韩暝,他们久居深宫,应该知道,为什么就不告诉舒兮隐呢?
既然想到的都不可行,舒兮隐只能兵行险招了,舒兮隐一直视芸馨如亲妹妹,她在那里吃苦受罪,舒兮隐于心不忍,即使没有办法将她救出来,去看看她的状况如何,舒兮隐也相对于心安些。
她并不答话,面无表情的问:“姑娘去掖庭院做啥,那可是戒备森严,不能与外界通消息。”
舒兮隐当然知道那里戒备森严,但真的不去吗?只因会连累自己,就不管不顾芸馨的死活?
“我想去看看我曾经的丫鬟芸馨。”舒兮隐淡淡的语气又透着悲凉与真挚:“在这深宫里,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也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