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骑马一出城门,楚忆灏双腿轻轻一挟,黑马白马四蹄翻腾,直抢出去,纵马上了山坡,放起猎鹰,从林中赶了一对雪兔出来。他取下背上长弓,从鞍旁箭袋中取出两支雕翎,弯弓搭箭,刷的一声响,正中两只雪兔,
后面的副将鼓掌佩服喊道:“将军,好箭法!”
“将军真是百发百中。”
只听得一个胖副将道:“暝衣候,快来,这里有野鸡!”韩暝闻言纵马过去,只见林中飞出一只五彩雉鸡,韩暝刷的一箭,那野鸡对正了从他头顶飞来,这一箭竟没射中。
又有人豪爽笑喊道:“暝衣候,你的箭法不行啊!”
“是啊。。平时要多加练习啊。”
韩暝只是笑了笑,并不作诸多解释,他的箭法如何,楚忆灏却了然于胸,便也笑道:“你们都被他骗了,他这是卖弄玄虚。”接着又对韩暝笑道:“韩暝,本王现在命令你发挥出你最高的水平,不得掩藏实力,不然本王定你个欺瞒之罪。”
韩暝遵命道:“是,王爷!”放眼望去,见浩瀚广阔的天空,飞过一只苍鹰,便从鞍旁箭袋中取出一雕翎,弯弓搭箭,刷的一声响,那箭神奇般的‘嗖’一声飞了出去,苍劲有力,往天空驰去,正中苍鹰的眼睛,那苍鹰一声惨叫便迅速往下坠落。
这般如此好的箭法,又惹得大家一阵鼓掌叫好。
打了两个多时辰,打了好多野猪和獐子之类的大兽,兴犹未足,见太阳下了山,便掉头回去。
然刚到将军府门口,见一信鸽‘扑’‘扑’掠过他们头顶,然后扑扑翅膀,停留在将军府门口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上,立即就有守门的将士将那信鸽抓了来,韩暝下了马,将信鸽的小脚竹筒里拿出一纸条,翻开看了,本温和的脸色,骤然一变,惊呼:“王爷,京城传来消息,舒姑娘被皇后打入掖庭院了。”
楚忆灏深知掖庭院是什么样的地儿,闻言便从马背上跃下,夺过韩暝手中的小纸条,脸色铁青,隐隐愤怒,紧紧握拳,寒光直逼前方,仿佛随时可能杀了人似地。
大伙儿都知道楚忆灏正在怒头上,谁也不敢开口说话,沉默着却又提心吊胆。
夜降临了,屋内未点烛火,一片黑寂,唯有淡然的月光照进,深秋的寒风吹得敞开的窗户左右摇摆,楚忆灏伫立在长廊,看落叶落花随风飘渺,望月尽秋思落谁家。
他的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异常苍白,眼底有淡淡的迷雾,亦幻亦虚,那迷雾或许是月光的反射,或者是真情流露。。
韩暝不知何时来了,见楚忆灏正手持一壶酒,时不时仰头轻饮,他何时也变得如此颓败忧愁。
“王爷,您打算如何?”他淡淡的问,一双眼神犀利的注视楚忆灏脸色的变化,而楚忆灏倒是神色自如,并无多大异样。
楚忆灏许久不说话,韩暝欲离开时,他猛回头,忽然又沉默着,淡淡的肃杀之气充斥着他们身边,楚忆灏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滞留在韩暝身上,充满矛盾复杂之情,韩暝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彼此静静地立在原地,楚忆灏看着神色依旧沉冷的韩暝良久,犹豫再三才开口:“我要回去,她在等我。”
“不行,没有皇上的命令,擅自离岗,疏于职守,会被。。。。”韩暝就知道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这说明了什么,楚忆灏在乎我吗?是真的在乎吗?他静默,看着神情阴暗难测的楚忆灏,想从他深邃的眸子看穿什么,可楚忆灏的眼神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他始终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封闭得很好,难怪舒兮隐在他身边三年了,也看不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