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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各有所长

卧鱼儿曾经当众展示过惊雷神掌以及狮吼功的威力,众高手记忆犹新,那等威猛的武功谁也抵挡不住。卧鱼儿没办法,只好坐回去,脑子一转伸手一指幽兰:“我一个人坐着没意思,让那个丫头跟我下棋。”幽兰立刻拒绝,自己参加这次聚会是为了见识各路高手的武功,岂能躲在一边下棋?卧鱼儿立刻叫阵:“怕输了不是,我让你一匹大马怎么样?”幽兰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咬牙道:“谁要你让,来就来,谁怕谁。”两人真的拿出棋盘摆开了战场。卧鱼儿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如果不给他找点事情就没个安稳,所以轩辕世家没有人出面阻止,就让这两个年轻人下棋。穆云平让出了一个位置,排名就要从第三开始,在座都是高手,各有胜场,真要在每个领域分出高下是不可能的,主要在两个方面展开,一是展现本身独擅的绝技,由在座众高手进行品评。二就是进行比试,如此安排算得上公平,众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少林慧光大师以及武当紫阳真人都不参与这次排名,两派各出一人,掌门在门户中不一定是武功最高的。因此这两位就被推举为评判。首先是展示绝技,先从年轻人开始,轩辕世家的轩辕雷排在第一个。轩辕雷的目标并不很高,能进前十名已经很知足了。抖擞精神施展家传剑法,与各派剑法都有所不同,剑尖画出一个又一个古怪图形,穆云平已经有所了解,旁人却很难看出端倪,只觉得这一门剑法玄奥莫测,尤以锁字诀最为精妙。接下来是彩裳和霓裳两姐妹联袂施展满天花雨剑法,剑花错落缤纷,身法飘忽若仙,好似散花天女一般。这两门剑法堪称当代绝技,得到了极高的评价。接下来就是百里兄妹,这两人受夏孤村的影响很大,所学已经不限于百里世家的武功了。百里钦拿出了一手罕见的绝技,借着身形的转折发出十八支金梭,与本身剑术配合威力奇大,在座高手都感觉眼前一亮。

百里钦施展的这一门武功正是得自父亲夏孤村,夏西楼心里最明白,父亲的武器是一对短剑以及十六支飞鱼标,短剑的攻击范围相对较小,不能及远,与飞鱼标配合就圆满了。因为蝶翼双飞无人能当,行走江湖多年飞鱼标几乎没有出现过,江湖中人多半不知道夏孤村还有这一手绝学。今日百里钦施展出来,立刻引起了高度关注,尤其是轩辕世家,这一门武功颇为凌厉,轩辕雷未必能应付。百里娇水性极好,百里世家的武功本就以身法著称,夏孤村的身法更是当今之冠,所以百里娇从父亲身上学到的本领最多。蝶翼双飞只得其形,结合百里世家武功练成的飞凤身法却堪称绝技,施展出来博得一致好评。接下来是夏雪亭,这个后辈精于刀法,也从夏孤村身上学到了很多,当时亮出自己的绝技,乃是夏孤村精心传授,唤作鱼影七杀,将鱼跃身法与刀法完美结合,形成一门崭新的绝技。六个年轻人先后登场,穆云平率先发出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些后辈年纪轻轻就具备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将来定可大放异彩。六派高人观点一致,两大世家的武功别开生面,玄奥莫测,为武林增加了新鲜亮丽的色彩。轩辕斌与妻子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想到了夏孤村,没有这个人的大度与多方努力,两大世家不可能有今日的局面。按照年龄该轮到穆凭栏了,前面六个年轻人展现的武功极为精妙,穆云平颇有几分担心,自己的儿子恐怕拿不出这等精妙的绝技。

穆凭栏显得十分轻松,经过多方努力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从前的穆千山已经彻底消失了。当时展开昆仑剑法,昆仑派享誉江湖,剑法已经被大家所熟知,穆凭栏的剑法中规中矩,没什么出奇。当初与百里剑比武,穆凭栏的剑术造诣有目共睹,没有谁轻视于他,大家留心观察,穆凭栏的昆仑剑法绝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果不其然,当穆凭栏施展云龙三现一招的时候身形轻飘飘跃起,剑光大涨护住了周身上下,随着落下的身形剑光忽然完全消失,那一瞬间穆凭栏手中的宝剑竟然看不到了。紫阳真人率先发出感叹:“好一招春风化雨,当真是无形无影,妙极。”众高手一致认可,就凭这一招穆凭栏完全有资格立于一流高手之林。郑兴邦向穆云平表示祝贺:“当真是虎父无犬子,穆掌门后继有人,可喜可贺。”穆云平也有些纳闷,儿子取得了如此巨大的进步自己竟然不知道,从云龙三现衍生出春风化雨自己都做不到。内心里当然欢喜,儿子终于成材了,当时向大家表示,儿子有今日成就不是自己教导之功,主要是三弟夏孤村的影响。众人感叹不已,这次武林高手的聚会夏孤村虽然没有来,但其影响却很大,从夏西楼算起,百里兄妹,夏雪亭,穆凭栏,这五名一流高手都成就于夏孤村之手,如果再加上卧鱼儿,夏孤村在武林中的地位已经高不可攀。华馨夫人提出,儿子轩辕雷突患怪疾,如果没有夏孤村妙手回春就毁了,众人赞叹,惋惜夏孤村未能参与此会。

接下来是六大派展示武功,崆峒派蒋天爵的师弟殷天祭下场,刚刚亮出宝剑,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怪声,好似敲鼓一般,具备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正在下棋的卧鱼儿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叫一声:“虎啸功,这一回有热闹了。”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听说过虎啸功。穆云平已经感觉到来人的厉害,让轩辕斌赶快准备一些棉球分给大家。夏西楼学过锁龙真诀,别人就不行了。轩辕斌立刻让人拿来,想不到这次聚会竟然引出一门不为外人所知的武功。卧鱼儿摆了一个手势,大家会意,先把耳朵堵起来。卧鱼儿发出了惊心动魄的狮吼功,围墙忽然倒塌,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老者昂首走过来,面色红润,二目精光四射,银须银发,每迈一步地皮都咚咚作响,威猛之极。卧鱼儿迎上前去上下打量,询问道:“你是黑山老怪还是他的徒弟?”老者一愣:“你怎么会知道我?”卧鱼儿嘻嘻笑道:“我师父说过虎啸功。”老者点头:“原来你是肖北盟的徒弟,我就是黑山老怪。”卧鱼儿点头:“原来你还没死,好得很。”黑山老怪首先说出自己的来意:“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天下第一高手,肖北盟一死,普天下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卧鱼儿自然不服气:“我师父没了狮吼功还在,惊雷神掌还在,这天下第一高手还是轮不上你。”黑山老怪很不屑:“小小年纪也敢与老夫叫阵,不自量力。”卧鱼儿当然不服气,再不多说,跳上前去当头发出一掌,凝聚了无以伦比的力量。黑山老怪咦了一声,挥掌招架。接触之下卧鱼儿感到自己的一掌好像打在棉花堆上,毫不受力。

在座都是行家,都看出黑山老怪体态虽然威猛,内功走的却是阴柔一路,与刚猛的惊雷神掌刚好相反。夏西楼看出这黑山老怪十分了得,出言叫回卧鱼儿,缓步上前招呼:“这位前辈面生的紧,想必不曾行走江湖。”黑山老怪一撇嘴:“我走江湖的时候别说是你,连你爹都没出世呢。”话虽然无礼却也是实情,如果黑山老怪与肖北盟年龄接近,叱咤风云的时候在座众人多半没有出世。夏西楼询问:“前辈此来何意?”黑山老怪一拍胸脯:“当年我打不过肖北盟,立下毒誓,只要有他在就不入江湖。等了好多年都没机会出头,总算肖北盟先我一步死了,我就是理所当然的天下第一高手。”夏西楼摇头:“江湖中人才辈出,想做第一高手没那么容易。”黑山老怪发出一阵怪笑:“所以我才到这里来,把你们都打趴下我就是第一了。”夏西楼一笑:“就算我们都输了这第一也轮不上你。”黑山老怪不解:“为什么?”夏西楼一指第一把交椅:“得到各方公认的第一高手没有来。”黑山老怪一跺脚:“让他来跟我打。”夏西楼一笑:“向第一高手挑战是有规矩的,做不到就没资格。”黑山老怪一皱眉:“什么破规矩?”夏西楼胸有成竹:“很简单,从天山最高处的神山顶峰飞掠而下,落入天池之中。”黑山老怪到过天山,很不以为然:“胡说八道,那还不是自寻死路?”夏西楼向后一指:“我等都是亲眼看到这一幕才心甘情愿尊其为第一高手的。”黑山老怪冷笑:“只要真的有人能从神山之巅掠入天池之中毫发无伤,老夫情愿奉他为第一高手,今生再不谈武。”夏西楼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前辈可以到天山等候,一月之内第一高手定会出现。”黑山老怪立刻答应:“好,只要打败了他我就是第一了。”夏西楼点头:“那是自然。”

大家都用棉花球堵住了耳朵,没听到这一番对话,只见到夏西楼三言两语就让黑山老怪离开,取出棉花球询问缘由,卧鱼儿嘻嘻笑道:“大哥真坏,让爹收拾那个老头。”穆云平颇为奇怪,卧鱼儿遇到对手应该很兴奋才对,怎么会轻易放过?当时提出疑问,卧鱼儿解释:“跟那个老家伙打没劲,软绵绵的,不过瘾。”穆云平又问:“虎啸功呢?”卧鱼儿不以为然:“师父早就说过,虎啸功没什么了不起,吓唬人还行,跟狮吼功没得比。”得知夏西楼的安排大家纷纷挑起大指,三言两语将这场麻烦化解了。郑兴邦笑道:“这个老家伙注定是没有出头之日了。”穆云平有些担心:“西楼,从那神山掠入天池不是闹着玩的,你爹会不会有危险?”夏西楼颇为泰然:“我已经跟爹仔细谈过,其实类似的举动爹已经作过不少次了,只不过没人见到。楚大侠也在作类似的尝试,只要进入那种空灵的境界就不会有危险。”穆云平点头,当今之世与师父保持联系的只有两人,一个是薛百策,另一个就是夏孤村,既然没什么危险就可以放心了。夏西楼提议休息一下,黑山老怪的出现影响了兴致,大家放松之后再继续。轩辕斌立刻安排人整修围墙,将大家让到花厅品茶。黑山老怪的真实本领不容小觑,可惜的是运气太差,先是遇到肖北盟,如今又被新的难题阻路,想出头可太难了。

午后重新开始,殷天祭自然是第一个,接下来是点苍,华山,武当三门的高手展示绝技,各有胜场。轮到少林的时候一名神情木然的中年僧人下场,法号慧慈。展示一路拳法,名为韦陀散手,得到了大家的高度关注,就拳法而论这韦陀散手与丐帮的醉八仙当得起是巅峰之作。郑兴邦的醉八仙比较特殊,需要喝不少酒,没有参与这次展示。夏西楼也没有参与,大家认为夏西楼轻描淡写解决了黑山老怪这么大的麻烦,这等智慧堪比任何一门绝技。华馨夫人以斗姆宫主的身份展示出满天花雨剑法,虽然不及上辈也算得上当代绝技。轩辕斌第一次在这么多高手面前展示剑术,自然十分重视,夏西楼十分关注这个人,父亲的评价不会错。果不其然,轩辕斌的剑术远非轩辕雷可比,剑法中孕育着一股来自远古的气息,能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到对手。穆云平同样很关注轩辕斌,轩辕世家的剑术连自己的师父都很推崇,必然有独到之处,今日一见果然了得。最后一个就是穆云平了,经历过风风雨雨,穆云平已经确立了自己的位置,湛卢宝剑享誉江湖。前面众高手展示的绝技都有不凡之处,穆云平也不能藏私了,拿出了苦修的成果,湛卢宝剑发出阴森寒冷的剑气笼罩了身周丈许方圆,伤人于无形中。轩辕斌第一个表态:“穆掌门剑术卓绝,在下心服口服。”六大派之中除了少林都以剑术著称,剑气是必修的,目前还没有哪一个达到这等境界,穆云平的排名被大家再次确认。

下面就开始比试了,慧光大师与紫阳真人一致认为,有资格排在第四位的是轩辕斌与夏西楼,所以首先安排这两位高手进行第一场交锋。夏西楼的龙雀宝刀闻名天下,轩辕斌极为重视,取出了历代珍藏的轩辕黄金剑与之对垒。夏西楼的财富使千千万万人眼红,至于武功关心的人就少多了,江湖中人却知道,这位寒雨楼主刀法极为了得,最难当的是那一股杀气。除了最亲近的人之外没有谁了解夏西楼真正的生活,按照常理夏西楼应该尽情享受,贵比王侯,可是恰恰相反,夏西楼的日子非但算不上奢华反而很简朴,衣食住行都不讲究,武功更是一刻没有松懈。交上手之后轩辕斌立刻就认识到这一点,对手的刀法千锤百炼,熟极而流。心中暗暗升起几分敬意。如果自己有了那么多钱,一定不会在武功上耗费那么多精力。当然,轩辕斌的剑术极为精湛,夏西楼要取胜也极为困难。两名高手同时发动攻势,刀剑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观战的每个人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意。夏西楼已经有很久没与高手过招了,颇为兴奋,越战越勇,龙雀宝刀展开,好似游龙一般。轩辕斌感受到强大的压力,自己可以输,轩辕黄金剑却不能输,因此拿出全部精力应战,将轩辕世家的剑法完全展开。夏西楼攻势如潮,好似海浪一般无休无止,轩辕斌却好似傲立海滨的礁石,任凭风吹浪打,岁月消磨,矗立在那里岿然不动。夏西楼出招奇快,身法变化无穷,从四面发动猛攻。轩辕斌用家传剑法中的锁字诀从容应对,丝毫不落下风。两人苦斗数百招,形势与开始时一模一样,众人都称赞交手双方功力精湛,激斗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丝乏力的现象,显见得内功深厚,招法娴熟。轩辕斌家学渊源,夏西楼能保持这等功力尤为难得,大家都很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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