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路奔逃,哪里还顾得上胡元,东方戍此时落在最后,隐约能听见胡元在黄螭口中挣扎惨叫,这时前面的孟瑶急促的喊道:“小子,快点跟上来!”。
东方戍心道这黄螭吃了胡元,想必接下来要追上来吃自己了,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于是脚尖用劲扒住地面,奋力奔跑,怎想他陡然间大步流星,三两步便跑到了最前面。
众人不管不顾的飞奔,这个墓道好似九曲回肠,转过八九个弯,前面豁然开朗,眼前是一个圆形墓室,已经无路可走,回过头去,后面已经没有响声,看来那黄螭没有继续追赶。
孟戎擦了把额头的汗水,一屁股坐在地上,众人也都放松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三十三丈的地下本就空气稀薄,孟瑶是个女儿身,肺活量自然不够,此时的她满脸嫣红,周身的香汗将单薄的衣裳吸贴在身上,透过薄莎,隐隐约约的能看见她胸前那润白的肌肤,东方戍看得出神,却正好被孟瑶察觉,于是急忙掉过头去。
孟瑶娥眉微颤,声如玉碎的说道:“好看么?”。
东方戍知道被发现了,腼腆的点头称是,这孟瑶不怒反喜,轻声说道:“你这小子,如此危急的时候,亏你还有这等闲情,哼,若是安全出去了,姐姐要你好看”。
禹看山倚在墙壁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庄主,胡元死了,这里又如此凶险,要不。。。”。
孟戎打断道:“不行,池灵是谁?!我赤敛山庄惹得起么?若不寻得神农尺,就是出去了也保不得性命!”。
钟遂良手执短戟,站在墓道口,忧心忡忡的说道:“哎,这黄螭本是山林异气所生,传说它会吐火喷毒,残暴非常,当年黄帝梦中与黄龙亲近,故以蛇为吉瑞,但没想到他竟会以黄螭如此凶残的蛇类镇守陵寝,我们此次凶多吉少啊!”。
禹看山冷哼一声,站起来愤然道:“怕它个屁,况且这里没有出路,不如我们几人合力杀出去,能活一个是一个!”。
孟戎脸色一沉,伸出手指嘘了一声,道:“小点声,别把黄螭给招来!”。
许久,稍显昏暗的墓道中依然毫无声响,大家这才开始观查墓室,只见这圆形的墓室靠边排列着九个巨大黄铜鼎,孟瑜第一个走上前去一看,顿时丧气道:“都是黄土。。。”。
钟遂良抓起一把细细的沙土道:“以土德王,土色黄,故曰黄帝,这里都是黄土也不奇怪”。
孟戎大感失落,原本以为此处财富如山,不料却如此的寒酸,当下举起浑元刀,用力插进铜鼎之中,这浑元刀迅速穿过沙土,只听一阵清脆的金属声响,孟戎愣住了,转而大喜道:“这下面有东西,快,一起来挖!”。
众人放下手中兵刃,徒手刨土,孟戎最快,只见他猛地抓出一把金灿灿的东西,禹看山惊道:“金沙!”。
“我这也是!”,孟瑜和钟遂良等人都从鼎中抓到了金沙,顿时眉开眼笑,于是一起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麻布袋子,欢喜的将金沙一把一把的捧出来,装进去。
忽听墓道深处,传来一阵阵石头断裂和刀剑划破肌肉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人低沉的吼声,大家登时安静下来,竖着耳朵聆听,个个面如土灰,连一向爱财如命的禹看山都停下了抓金的手。
钟遂良愕然道:“果然有人!难道方才胡元见到的黑影是真的?!”。
孟瑜阴沉下脸道:“能从我们身边掠过而不被发现,此人武功必定惊人,我们麻烦了!”。
禹看山继续埋头装填金沙,便装便说:“管他呢,多拿点金子才是真的”。
孟戎低声呵斥道:“够了,别拿了,拿的太多你还走得动么?!”。
这时东方戍靠在孟瑶身边,附耳说道:“姐姐,不知为什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孟瑶惊魂未定的说道:“是么?”,话音刚落,只听轰隆一声炸响,犹如当空一个霹雳,四周墙壁忽然陷下去无数个碗口大的孔洞,里面流出银白色的液体,与其说是液体,不如说是金属体,只见那亮的可以当镜子照的液体涓涓流淌,似乎要将这里淹没。
钟遂良大叫不好,说到:“是水银!”。
众人陡然一惊,毛骨悚然,只见那水银突然间加快了流动速度,转眼间变成了水银柱,孟戎一挥手,众人如惊弓之鸟,提起袋子冲进墓道,东方戍只装了巴掌大小的一袋,跑得十分轻松,大家都知道,跑出墓道也许还是死,但是与其被这剧毒的水银淹死,反不如被杀死来的痛快。
不一会儿,身后的水银如潮水般涌来,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这不似怒涛咆哮,却更加令人恐怖。
东方戍跑得快,见孟瑶稍稍落后,于是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甩臂狂奔,不一会便穿过了墓门来到主墓室,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那条凶暴的黄螭盘曲着身体倒在地上,通体发红,而且发出阵阵烧焦的臭味,看来是被灼伤致死的,主墓室显然历经了一番打斗,那六尊兽雕东倒西歪,而原本摆放在方形水沟中的铜尊不见了蚩尤头。
众人汇集到中央,只见那铜尊顶部中央一个长条形的凹槽,周围写着:只宜救人,不可荼毒八个古篆体小字,忽然间铜尊下沉,方形水沟中的黑水瞬间被周边数个大孔吸干,令人惊异万状的是,原本的方形水沟竟变成一个大洞,那洞下面金光闪烁,灯火通明,想必下面还有墓室,只见水沟两侧伸出两道石门,缓缓向中间靠拢,像是要将洞口封住。
正看得如痴如醉,只见所有的墓门一起涌出水银,众人再不迟疑,撒腿冲进甬道,直奔出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