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无比通畅,东方戍紧抓着孟瑶的手,奋力登踏阶梯,身后的水银淹没了主墓室,涌入阶梯墓道,簌簌作响。
众人身临险境,动若脱兔,不多时便冲上了前室,满地的黑蛇尸体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顾不得这瘆人的尸体,众人踩着成堆的黑蛇残肢冲进洞道,令人大感意外的是,上方的洞道口竟然大亮,月光如瀑一般倾泻进来,将两边的洞道壁照的清清楚楚,一个个细小蛇洞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四周,让人不寒而栗,恐怖至极。
孟戎是第一个冲出洞道的,等所有人都面色凝霜的跳出洞道口,紧接着大家一起搬石捧土填进去,直到下面再没有任何声响。
钟遂良只觉周身乏力,一下子瘫软在地,道:“庄主,刚才那主墓室水沟下,一定还有更大的墓室,哎,只可惜我们再也去不了了”。
孟瑜叹道:“是啊,谁也不可能在水银中存活,实在可惜了”。
禹看山笑道:“他娘的,我们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哈哈,万幸万幸,方才真够刺激!”。
这是孟瑶走到孟戎身边道:“爹,刚才主墓室中的铜尊,让人觉得很怪异”。
孟戎闭目沉思,道:“那里必定放着神农尺,只有它有治病救人的作用,可惜被谁给盗走了”。
孟瑜托着下巴,满腹疑惑道:“可是,谁人的武功会那么高,竟能独自杀死壮年的黄螭?!”。
众人陷入沉思,唯独东方戍怡然自得的依在树下,这次能保住小命已然不易了,此时皓月渐下,东方浮光,钟遂良突然想到了什么,仗戟惊道:“胡英呢?!”。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将众人从深思中拉了回来,孟戎急忙四下张望,只听梦瑶失声惊叫道:那,那里!”。
抬头望去,之间高大茂密的树枝上,斜挂着一幅尸体,四肢如风中飘柳,荡在空中,眼珠突出脸色铁青,众人大骇,东方戍连滚带爬的躲到一边,惊愕不已。
只见孟戎闷哼一声,挥起浑元刀奋力一砍,那枝杈根部被气浪击中,霎时咔嚓一折,那胡英的尸体重重的摔落在地。
众人围了上去,禹看山一把将尸体翻了过来,只见他周身并无创伤,只是肌肤隐隐发紫,七窍流血。
钟遂良惊道:“没有外伤,看来是被内力震断全身经脉而死!”。
一向自大狂妄的禹看山也傻了眼,抖抖索索的说道:“庄主,看来我们被哪个高手盯上了!”。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众人简单埋了胡英的尸体,启程回赤敛山庄。
东方戍自从记事起,便从没见过如此残忍血腥的场景,更不用说看到死状如此吓人的尸体,一路上五脏六腑如同翻江倒海,一连吐了三五次,一颗心久久难以平复。
赤敛山庄的热闹与安逸让东方戍平静了不少,过惯了穷日子的他何曾享过这般的福,回到庄中后一连两日都是大鱼大肉,油水满腹。
令自己不解的是,众人再也不提盗墓之事,而梦瑶对自己更加的温柔体贴,回来的第二天便送了自己新鞋、新衣,更让东方戍感动是,梦瑶亲手做了一个香囊给自己,理由是这东方戍向来贫苦,个把月都不定会洗澡,身上的味道总是怪怪的,要用香囊熏熏才好。
面对梦瑶对自己的一番深情,东方戍心中的感恩之心如涛似浪,这两天虽然自己遇过不少女子,也都风月无边,情谊缠绵,不过那都是各取所需逢场作戏呢罢了,绝非真情,难与梦瑶相提并论。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东方戍不禁露出会心的笑容。
只听房门咚咚作响,东方戍一骨碌坐了起来,轻声问道:“谁?”。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东方兄弟,是我”。
原来是庄主孟戎,东方戍急忙下床开门,这庄主深夜造访让自己顿感困惑,只见孟戎进来安坐,说道:“东方兄弟,老夫半夜至此,乃是有要事相求”。
东方戍心想不好,大半夜的过来肯定没好事,但碍于体面,东方戍还是温和的说:“但凡庄主吩咐的,只要我能办到,一定赴汤蹈火”。
“妙极妙极!”,孟戎一边称赞一边从袖子中取出一个细长的褐色木匣道:“老夫正好有一事相托,这个匣子内乃是一个重要物件,自此往东南七百里,有一湖名叫神玄湖,在这湖中之岛名叫水云榭,你将这个匣子亲手交到无名尊者手中,让他当面打开查看,就说这是伏弘给的”,说完指了指匣子背面刻着的几个小字。
东方戍仔细的记着刚才他说的地名,孟戎见东方戍稍有迟疑,又道:“东方兄弟,不知你对家女孟瑶想法若何?”。
东方戍这么一听,顿时脸红,说:“呵呵,这。。。”。
孟戎看透了他的心思,急忙说道:“恩,等你办完这事归来,我便让你加入本庄,他日也好将小女许配与你”。
东方戍顿时心花怒放,于是答应孟戎立刻启程赶去神玄湖。
骑上孟戎赠的黄鬃马,东方戍徜徉在无边无尽的黑夜中,月色稍暗,看不清许多远,想起孟戎的嘱托和应允,不禁心下快然。
兴许是过惯了风餐露宿,以天为盖地为席的生活,行走夜路全然赶不到一丝害怕,反而觉得十分的逍遥自在,奔波了数十里之后,只觉周身酸痛的紧,可能是这几日劳累非常,东方戍陡然泛起阵阵倦意,不一会儿便趴在马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