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以为这样本王就会宠幸你?”林飞捏起我的下巴,邪魅地笑着:“可惜本王今晚看中了这位美人,如果你不介意一起……”
“STOP!”我甩开他的手,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林飞那,不,是长睿王,那一脸疑惑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他真的听不懂英文?
难道我遇见了他的前世?那他的脸,不是整的咯?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五官?我当年还抱着林飞的海报挑剔了大半天呢!结果被室友们一致轰出了宿舍。
林飞的表情微微错愕,有不屑,也有不解。我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依然还是不明白,除非他,真的不是穿来的。
“对不起,我好像,认错人了。”我对自己这冲动过头的行为感到抱歉,心同时也凉下去很多。
我想明白了一点,以前就听那些女孩议论过有关他的一切。皇宫里还有他亲生的母亲呢!如果林飞是连人一起穿越来的,那怎么可能会有母亲,最重要的是,这个母亲还是当今太后?
我甩了甩头,焫然啊焫然,你还期盼什么呀?你就老实待在这里吧!好好劳动,等熬过了这大半年,拿了卖身契赶紧走吧!安稳过日子是真。
唉!想刚才兴奋的,还以为自己的熟人是王爷,怎么着也得包吃包住一辈子衣食无忧吧?一转眼就被泼了冷水。从外头寒到心里头。
谷兆言摸了摸夕乐的头发,眼前的女子便羞涩地低下头去。“你这样委婉的女子,那种有伤风化的歌曲会侮辱了你的美,果真是你所编的?”
听王爷这么一说,夕乐忙跌口否认:“不是不是。是,是丑丑教妾身的。她一定是想让妾身当众出丑。”
果然是这样。谷兆言心中凛然。刚才那女子,眼睛清澈透明,不含一丝杂质,直视自己的时候不躲不闪,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只是言语有些疯癫,听她的口气,不像是故意的,而是真的认错了人。他佯装不经意地问起:“丑丑是谁?”
“哦,就是张美丽,大家给她起的外号。”夕乐柔声解释道。
张美丽?
谷兆言想起了前些日子揭的牌,心里顿生一股不明的失落感,好像错过了一次有趣的游戏,很微妙很迅速,以至于这种感觉很快就被谷兆言压了下去。谷兆言轻轻一挥手,烛光便熄灭了,屋里暗了下去。
夕乐把头低得更低。还没有等来如期的抚摸,身子便软了下去。
谷兆言点完夕乐的睡穴,将她放到了床榻上,自己走出了屋子。一向清心寡欲的自己其实厌倦了招寝,但今日不找个女子,不知后院会乱传出什么,扰了王府的秩序。
次日传来消息,我被降级了。真是可笑,我还有什么身份好降的?
我对着高兴地跑过来传王爷口谕的丫鬟笑道:“我被降到什么级别啊?难道通房丫鬟不是最卑微的吗?”
“哼!居然敢偷听王爷的墙角,报应来了吧!”小丫头得意地对着我冷嘲热讽。
不过我是高兴了。因为我再也没有机会去侍寝了。“哈哈哈哈……”
“莫不是被吓傻了吧?”
“心里肯定难受着呢!死要面子。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不理会大家的评价,笑完以后开始安静地打扫卫生。这个王爷还真是鬼小气的。
夕乐来到我面前,塞了点碎银子给我,害羞地提到唱歌的那件事:“王爷昨晚很温柔。这些你先拿着,王爷说那种歌曲有辱我的清纯,正生气着呢!等过几日王爷气消了,我向王爷求求情,收了你做丫鬟。以后就不用受别人气了。”
不知为什么,突然好后悔教她,看她一脸的假笑,心里就毛毛的。她的话听似为我好,其实就是在告诉我,我现在是个最低贱的丫鬟。别想去和她争了。
“你的美意我心领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恕不奉陪!”我绕过夕乐的身体,开始扫地。
夕乐尴尬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见我不再理她,便悻悻地离开。
过后的好几日,我从王爷的粉丝口中打听到了王爷谷兆言从小到的光荣事迹,还包括他唯一爱过的女子——端睿王的正妻,施婉玲。
确定了那个王爷是从小养在深宫中的皇子,再在路上看到谷兆言时,除了被他的美颜震撼一小下,我的心态再也波澜不起。匆匆闹了场笑剧,日子就这么平凡无奇的过着。
在忙碌的劳动日里,我想了很多很多可行的办法。等我筹够了钱,脱身了之后,一定要一一试过。再空闲的时候,我就把心思伸到了围墙外。
上次被送来,我们被关在马车里,我刚想掀窗帘,就被旁边的女孩呵斥:“光天化日之下,女子怎可随意抛头露面?”
唉!唯一一次机会都被浪费了。来了好几月,我还不认识古代的大街呢!再摸摸身上,囊中羞涩。这个时代的钱我还没懂怎么用呢!每月也不发薪水,除了上次夕乐给我的几个碎银,我还不知道出去后怎么生活呢!怎么存钱呀?
天生劳苦命啊!辛辛苦苦地劳动,连个工钱都没有,我深刻体会到在21世纪都没体会到的事情:生活不容易啊!
王府里的环境简直比得上度假山庄。人工湖、假山一应俱全。其中还有个小湖上面长满了荷花,我办事路经此处时,看到满面的荷花和清新的香气时,不由得停下脚步,多日来压抑的心情一扫而光。
我玩心大起,脱了鞋袜站到台阶上,二十度左右的天气晴空万里,偶尔吹来的小风轻柔地拂过我的脸。阳光照到白白的脚面上,这个‘焫然’的脚小巧玲珑,我现在也没那么憎恨‘侍妾’这样尴尬的身份了。“太爽了。哈哈……”
这里面还有小鱼,一点点一点点的,我抬脚向它们后面踩着,吓得它们直往旁边游。看着它们可以随意地遨游着,触景生情,我喃喃自语道:“鱼儿鱼儿,我好羡慕你们啊!”
谷兆言和谷皓翎在王府里闲逛时,被一个女子爽朗的笑声吸引。谷皓翎边向那边走去,边问道:“二哥,你的荷轩是不是藏了什么荷花仙子啊?”
谷兆言没有回答,而是带着同样的疑问走向荷轩。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卷起衣裙,光着脚丫,欢快地在湖里嬉水的女子。谷兆言定睛一看,又是那个女人,她的花招还真多。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暴露衣着。
“二哥,你府里什么时候多这么一个精灵?”谷皓翎还没认出焫然来。
谷兆言拉着谷皓翎就走:“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免得污了三弟的眼。这样不懂规矩的女人,本王今晚就让管家赶她出去。”
谷皓翎一脸不情愿地回头再回头,终是敌不过二哥的阻挡,硬生生地与之错过了。谷皓翎自嘲地笑笑。唉,人家是二哥府里的,我瞎感什么兴趣呀?
“喂,就你了。”
发泄完多日来的不快,我急忙回到松轩,痛快地把桌椅擦了一遍。出来的时候,被一个小厮叫住。他将一个托盘递给我。“干吗?”
“快拿把这个送到前松轩,就你刚才擦过的地方。里面有客人等着呢!我还得去办王爷交代的事。”
我接过托盘,朝刚才出来的屋子迈去。
左脚踏入门,看清来人时,我顿了一下,又强压下惊慌,低头给上坐的长睿王和左边座位的陌生男子上了一杯茶,动作很规范。哼!俺现在是标准的服务员,端茶倒水不在话下。外带洗衣扫地,分文不取。哪找去?!
“端睿王要来便来,为何偏偏前厅不坐,要来这前松厅呢?”长睿王悠哉游哉地喝完茶,慢慢吐出话语。
哦,原来是长睿王的四弟,端睿王啊!
我望向端睿王谷木寒,长相也不错,只是那笑容里有过分多的放肆与邪恶,那双锐目象极了捕猎的老鹰,让被看的人像兔子一样无处遁形。对上这样的眼睛,我赶紧收回打量的目光,恭谨地站在一边等待指挥。
谷兆言眼珠似有似无地向丑丑瞟去,心里把阿金责备了一遍又一遍。叫谁来不好,你要挑她?不知为什么,谷兆言很讨厌丑丑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可能是丢了他的脸吧!谷兆言这么跟自己解释着。
“这里清净,长睿王府难道只有前厅收得下本王吗?”
传说皇家四子中皇帝和长睿王是一母同胞,四个人三个母亲,但是关系都不错,只有长睿王爷和端睿王爷不和,好像是与那个横刀夺爱事件有关吧!可惜了,那个女人红颜薄命,结婚三个月就英年早逝了。
我撇撇嘴,无聊地幻想着当年三人是怎么样的三角关系。忽听到一声:“续水。”
“呃?哦哦哦哦。”我先白痴地愣一下,然后恍然地倒上茶。古人就是麻烦,加水就加水呗,还续水?
端睿王看着慌慌张张的女仆,眼角的余光察觉到谷兆言投到女仆身上的视线,遂挑衅地一把抓住加水女仆的手。“听说长睿王爷府最近来了不少绝色女子,送些给本王吧!”
“干什么?”我被他的唐突吓了一跳,赶紧抽回手警惕地盯着他。好狂妄的口气啊!连商量都不带商量的,竟然是直白地命令道。
见到他微诧的表情时我收敛住愤怒的双眸。在这种人权至上的封建社会可不讲什么人权。我也懒得去和古人啰嗦。能装傻就装傻。
断是不能拒绝,如果直接甩脸色给人家看,说不定人家直接甩巴掌给我,外加一句:“拖出去斩了。”那我年轻有为的生命不就这么没了吗?
“王府的后院里多着呢!掌事,你去通知前些日子周老板送的那些美人,让她们准备准备,去伺候端睿王。”长睿王没有感情的声音响彻大厅。我低头掩饰愤恨的脸。
“是。”他身后的一个男子领命去了。
端睿王又扶上了我的肩。我真想给他个过肩摔,让他知道做色狼的下场。“这个本王也一起带走了。”
长睿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看向端睿王已是满脸的无所谓。“既然端睿王这么有兴趣,便带回吧!”
靠!这是什么态度?当我是随意买卖的物品吗?好像连钱都不用付的。
我这时才发现,长睿王笑着的时候居多,面对谁都是温和的笑容,好像很亲切,很和蔼。但总是笑意不达眼底,让人觉得疏离,仿佛谁也无法达到他的心里。和荧幕上的那个耍酷的大明星除了头发一个长一个短,还真是没差别。
“你也回去准备一下吧!以后可好生伺候着端睿王,明白了吗?”长睿王不痛不痒地吩咐了我一句。
这难道就是古代女人的下场吗?像个物品一样,被主人送来送去的?我看了看长睿王,心冷了下去,说话就再也带不出一丝的感情。“不用了。我没什么好准备的,既是孑然一身而来,便孑然一身而去。”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开个小玩笑:“王爷不是没发工钱给员工吗?那我还有什么好带的?如果你真想让我带点长睿王府的东西,那就给点钱吧!”
呃?两位王爷都被这个女人突如其来的改变和话语里的内容吓到了。对金钱的欲望可以这么直接地表达出来吗?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一点也不觉得唐突。
这时,各式面貌的女子涌了进来。‘扑’、‘扑’地扑到在长睿王爷面前,哭着喊着,拽着长睿王的衣角,哀求着不要将她们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