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花氏父女的身份曝光以后,“花红柳绿”酒楼的生意更加火爆了,没有酒客敢于在此大声喧哗闹腾,他们以前看花玲珑时还敢于逗笑,可现在甚至不敢多看两眼。
玲珑为此省去了不少无聊的麻烦,不过她也有自己的麻烦,自己和老爹的隐士生活似乎可以宣告结束了。
“酒窖的酒怎么少了这么多?”玲珑一脸怒容的望着小厮。
“玲珑姐,我也不清楚,这一个多礼拜,藏酒消耗极大,尤其是仙酿,快要没存货了。”
“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我让你值夜勤,你什么都没发现吗?”玲珑几乎开始吼叫了。
“玲珑姐,真的没发现什么,除了有只老鼠……”
“老鼠?!”玲珑打断了小厮的话,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厉鼠王呆在房顶,忍笑看着下面对话的人,终于发现而来吗,呵呵?
玲珑在月色中再次围绕着封印观瞧,房后的大洞早就填平了,因为小雪的诱击产生的裂缝也已经修补了,那只豹子还在酒窖底层关押着,似乎没有什么漏洞。她围绕着封印转了第二圈的时候,发现那个修补封印不太一样。她心头一震,终于明白了。
那个修补封印根本就不是玲珑的,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其实早已被厉鼠王换成了它的封印。每天晚上溜出来喝美酒,回到屋里就弥补好封印,神不知鬼不觉的过了一个多周的神仙生活。黄莺和金钟的体力精神都已经恢复了,只差有人将他们召唤醒来。厉鼠王没有叫醒他们,因为他不知道叫醒了他们又能怎么办。城中城,他们已经呆不下了,孙士宏和钱无极的气息也早已消失弥散,无从追踪。再过些日子,酒窖底层的小雪也会自行消解玲珑的迷醉花香,到时再解除她的封印,大家商讨,再作打算吧。
玲珑站在封印房间的屋顶,望着夜空中闪耀的星星,叹了口气:“老鼠,能出来陪我聊会儿吗?”
厉鼠王嘿嘿怪笑着从裂缝中挤出身子,端坐在玲珑的身边,尾巴欢快的甩来甩去。
“终于发现了啊,玲珑姑娘,再等两天,估计就见不到我们了,嘿嘿。”
玲珑转头看着厉鼠王“唉,也许你不相信,其实我根本不想伤害你们。”
“我相信。”厉鼠王笑道,“如果不是你父亲的求情,我们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了,那还能看到这么漂亮的星星。”
“其实这跟……”
“我没那么八卦,我不想知道你们跟云枫的关系,或者你们跟孙士宏的关系怎么样,知道的太多会很累的。问题是小雪并不知道你们的善意,你们之间的误会也没人说得清,呵呵。”
玲珑皱了皱眉头,心中道:“袖里疯孙士宏?”
厉鼠王马上看到了她的古怪表情,心中也是记下来了。
玲珑随即笑出声来了:“那你也没必要喝光我家的酒来报复对你们的囚禁吧。”
“既然是囚禁,总要找点事解闷才好啊,呵呵。”厉鼠王也不客气的大笑着。
玲珑竟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小瓶上等仙酿和两个杯子,在厉鼠王面前晃了晃:“反正我是拦不住你了,你们打算上哪儿?”
厉鼠王道了声谢,呷了一口,连连点头:“还没想好呢,等真的过了你这一关再作打算。”
玲珑正色道:“你们必须放手正在追查的事,至少现在不可以继续下去,不然,你们不会像这次这么幸运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厉鼠王无奈的回答使玲珑稍稍安心了。
很多事,说开了就干脆多了。
暗处盯梢的淼儿惊讶的发现玲珑热情的款待着苏醒过来的金钟等人,大家都绝口不提之前的战斗。武者的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昨天还不可饶恕的痛恨,几日不见,相视一笑泯恩仇。
没有人能每次都把事情做好,也可以说,没有人能顺顺利利的完成想做的事,云枫自己也不可以。就说追寻孙士宏这件事,他这十年间因各种各样的事情中断了多次。金钟决定返回棋王庄,这次下山耽搁的时间太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厉鼠王的意思是要护送黄莺回国,可小丫头不愿意,既然是到海旭帝国游历,就应该多走走看看,为了不失掉与云枫的联系,跟着金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雪也陷入了茫然,在城外城被困的太久了,要找的人没找到,能追的线索也全断了,一时也没了想法,再加上金钟的极力劝说,只能答应先去棋王庄了。
大家当晚租用了疾顺堂的马车,从后门出了花红柳绿,玲珑看着那马车驶向城门,心中竟有些不舍。所有人都没有问有关他们之间的冲突的问题,这不是态度问题,这是风度问题。很多事是没法讲出来的,大家心里都有点数——所有的关联都在云枫身上。想到云枫,玲珑又恨得牙根痒痒,这小孩子,净惹大麻烦!
淼儿确信不是什么的阴谋的时候,那马车已经出城五六里了。金钟看到追赶上来的师妹,显得很诧异,急忙将她介绍给黄莺和厉鼠王。事情总算是没什么危险了,大家都高高兴兴的赶路,只是路上多了项任务:随时关注迎面而来的行人,不然就可能和赶回救援的燚擦肩错过了。
正当大家在车厢里不知疲倦的交谈时,负责赶车的疾顺堂车夫喊停了马匹,声音虽大,却明显发虚,含着一丝恐惧。
“这么多强者!”厉鼠王从黄莺膝上跃下,钻到门帘角落向外看去,两眼中神情更为凝重了。
“鼠王,什么人?”金钟也感受到强大的气息,却无法辨认对方的深浅。
“一个九级两个八级,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却不知为了什么。”
金钟示意大家都呆在车里,自己挑开门帘下了车。
这里算是城外城的郊外,离城并不算太远,几个黑衣人打劫也不该在这种地方,况且对方都是八九级高手,也不会这么不讲究的顶上没有意义的行人。
金钟笑着拍拍车把式的肩膀,自己走上前去:“不知各位大哥怎么称呼,为何拦住小弟的去路,还请明示。”
为首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脸上油光满面,皮笑肉不笑的迎上前来:“倒还真是有点事呢,只是不知该怎么说。”
金钟待对方走的近些,发现他手里正嘎吱嘎吱的捏着两个练手劲的金属球,脖子后插着把折扇,看起来还真像大城镇里的混混爷。可金钟知道,这家伙应该就是厉鼠王说的九级高手,这混混嘴脸不知是要糊弄哪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大爷,您尽管直说,要钱给钱,您说个数就好。”金钟尽量装成不知对方功力的样子。
那混混从脖颈子后抽出折扇,拍打了金钟的脑袋两下:“小子,别来这一套,让把式赶着车跟我走一趟吧。”
“哟,大爷,这是干嘛呀,我们这还急着回家呢……”
“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要脸,棋王庄也不要脸了吗?别给你师父丢人现眼了!”混混毫不客气的对着身后随从招了招手。
金钟心中一冷,马上开始盘算着计策,那混混贴到他耳边小声道:“别打小算盘了,在这儿动手,你们捞不到好儿。”
金钟点头答应着,心中也有了些底儿,对方这样说似乎也有些不实,论级别自己这边是吃亏了,可两只兽族是不能与人类同级比较的,同样的级别,他们总是更胜一筹。不过即使如此,金钟这方还真是占不到便宜。当然,鱼死网破的玉碎之战,那又是另一种说法。
小雪的身体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车中黄莺自身实力太弱,还是要顺着对方才好,顺便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是应该的,既然对方知道自己是棋王庄的人,应该不会过分为难自己吧。想到这里,金钟也只得招呼车把式赶着马车跟上这些人了。
这混混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晃悠着赶路,看似没什么特别的,可金钟的拉车马匹撒开了欢儿的跟在后面,也总是与对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好俊的轻功啊。”金钟心下赞叹不已,也更增了一份凝重。
厉鼠王从门帘处向外望了两眼,嘴中竟然发出一声嗤笑,大大咧咧的坐在车厢正中,自斟自酌,好不恣意,甚至有些眉飞色舞起来。
黄莺正有些不知所措,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厉的行为,瞪圆了大眼珠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厉鼠王,竟然发现这老鼠竟然有些发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