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白衣男子从上游湖水飘身而来,轻轻落到季莫身前:“季兄,别来无恙?”
这白衣男子大约四十上下,一身白,莫约八尺高个,脸如冠玉,浓眉大目,鹰钩鼻,薄嘴皮,看起来书生书气,帅气之中透着忧郁和可亲,他便是蝴蝶门掌门问青天!
就这会儿,笼罩赤燕的浓雾散了,季莫抱拳当胸,不自然的笑了起来:“哈哈。。。问老弟,原以为你明天才到,怎么今天就到了,哈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哈哈。。。”
问青天微微一笑:“没有什么,都是在下比平时来得早了。”
季莫敬佩道:“问老弟这么遵守约定,每次都准时不误,实让季某佩服!”
“应该的,应该的。”
“那人是谁?”李欢儿道。
赤燕已超过崖顶,飞到空中盘旋着,观察下面的局势。众人本以为难逃那阵烟雾的束缚,没想到突然到来的白衣男子一句话就让浓雾散开,虽然还不知那白衣男子是谁,但凭刚才那一声,已帮了大家。
“问老弟,别在水上站着了,先到岸边罢。”季莫摊袖,表一个请。
“好。”
季莫当前往水坝上飞,问青天提气,真气天然蝴蝶模样,也往水坝上飞去,赵思洋一见,震惊道:“那种真气!如果我猜得不错,那白衣男子是蝴蝶一门的问青天!”
“蝴蝶门?!”
大家皆惊,凡是懂些琐事的人都知道蝴蝶门是怎样的一个门派!
蝴蝶门乃最古老的门派之一,虽说如今门人单薄,盛世不再,若说资历精神,没有哪个门派可比!每代掌门亦是德高望重的人物,获得极高推崇,当今世上,一提蝴蝶门三字,便自然想到蝴蝶门现任掌门问青天!
李欢儿一笑:“听说问青天是个不错的人,不如求他带我们出去?”
赵思洋点头道:“我也这么想,我听师叔说,问青天与元帅岳秦交好,岳秦又是师叔的好友,他也算我们的前辈,求他帮忙,的确可行。”
“那我下去了。”赤燕说着,往水坝飞落。
季莫、问青天回到岸边,季莫笑问:“问老弟,不知你见过子儿没有?”
问青天道:“还没,我是刚到了这里,听到这里水声,故此赶了过来,不知季兄在这里做什么?”
季莫笑得更不自在了:“一点私仇,不足道哉。”
问青天陪笑道:“既是私仇,在下本不该多问,不过,季兄连雾百机也用上了,看来是要。。。”
季莫脸煞白,问青天一顿,又道:“不知他们与季兄何仇何恨,非要赶尽杀绝不可?还望季兄不吝赐教。”
季莫想着以妖怪赤燕精为由,编造一通,又觉不可,一时不知怎么解释。这时赤燕载着赵思洋三人落在数十丈外,待三人下来,燕赤变回人形,双脚因腐水腐蚀,疼痛难忍,就要摔倒。
“燕赤。。。”李乐儿心疼得扶住燕赤,选个地方坐下,检查燕赤的伤势,越看越自责,拿出一瓶药膏,“燕赤,觉得怎么样?一定很疼吧?”
燕赤受宠若惊,结结巴巴的说:“不。。。不疼。。。乐。。。乐儿,我自己来吧。。。”
“没关系,我帮你。”燕赤的双脚被腐蚀得不成原形,见筋见骨!李乐儿蹲下,低着头,给燕赤双脚上药。李乐儿从没这么小心这么仔细过,生怕太用力加重燕赤的伤痛,敷着敷着,两眼突得湿润,悲伤决堤而下,滴在燕赤的双脚上,哽咽的说:“对。。。对不起。。。对不起。。。”
燕赤脑袋嗡嗡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乐。。。乐。。。儿。。。”
“燕赤。。。你说我们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我心里好难受。。。好难受。。。”
听了李乐儿的话,燕赤不能自拔的昏眩,掉进深渊一般,好些时间才恢复过来,颤抖地伸出右手,轻抚李乐儿的脸颊:“乐乐。。。你没什么对不起我,该是我说对不起啊。。。是我伤了你的感情。。。”
李乐儿的左手握住了燕赤的右手,缓缓的抬起头,哭的更伤心:“为什么你情愿选择伤害我,伤害我最亲的人?为什么不能为了我放弃伤害我,为什么不能为了我放弃伤害我最亲的人?为什么?为什么。。。”
燕赤吓哭了,从坐的石头上梭下来,跪在李乐儿面前,又将其紧紧的搂在怀里:“乐乐,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对不起,乐乐。。。。。。”
李欢儿则扶着赵思洋坐到不远处:“思洋哥哥,你说,他们这一次能和好吗?”
赵思洋笑道:“你和乐儿心思相通,你该问你自己吧。”
李欢儿娇嗔道:“思洋哥哥你好坏,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去听妹妹的心。”
赵思洋点头,眺望圆形悬崖,悬崖由茂密的森林围绕,树木青翠,风也小了,湖水围绕着森林,倒影出蓝天白云,四股白色的瀑布从四方泄了下去,格外壮观,将近中午,阳光充足,悬崖里竟出现一道圆形的彩虹!赵思洋深呼吸,心忖道:‘当事情结束,大雾散开,用别样的眼光来欣赏这里,原来这里是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