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挂在天空,缕缕阳光倾泻而下,偏有一朵乌云不知何时移了过来,将湛蓝的天空染成了淡淡的墨色,像是刚洗了毛笔的清水。
几滴小雨就迎着太阳淅淅沥沥的飘然而下,来得快,去的也快,仿佛从未出现过,芳芳草地还未淋湿便停住了。
“妹妹!你干什么!”药儿冲着思思大喊。
思思手里拿着剪刀,对着自己剩余不多的一缕青丝剪了下去,一下,两下,动作果断干净。“已经断了这么多,徒留着这一点也是无用的,不如都剪了重新长起。”思思一脸淡然,仿佛剪断的不是自己发。
“可是——”药儿替思思心疼,可以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真的没什么,再长就是了,最多一两年就有长起来了的,不过若是被我母亲看到,估计会流眼泪了,额,烈鹰哥哥,二哥你们来了!”
天逸早起便听说思思昨晚出事的消息,太早到郡主帐中不礼貌,强忍着日上三竿便立刻过来。
进门便见到思思一头齐耳的碎发,不由得呆在当场。
“你,你的头发——”猎鹰也惊愕不止。
“你看你们这些人,我自己的头发我都没心疼,你们怎么个个都这么大的反应!”思思嘴角上扬呵呵笑起,就如帐外的阳光般,让人看了心情舒畅。
倒是天逸在启明园里呆了四年,想法和思思相近,很快便不拘泥于此,也随着思思微微笑起:“就是就是,剪短了也好,我看我妹妹这般短发也是极好看的!听说有刺客到你们帐中,我真的担心死了,还好,还好,只是头发。”
药儿听他说完那句担心,脸颊又不由自主的红了。坐下来拉着思思的手,柔声说,“真是对不住你,在我们草原受了这么多委屈。”说着看向烈鹰,“我一直在房里陪着妹妹,你可知道昨晚行刺之人是谁?”
烈鹰耸耸肩,向帐外的方向望了一眼,说:“还能有谁呢!你想想也是那刀疤流那位流主大人啊!”
“我猜他也不会就这么忍下了,但没想到他会亲自动手。”药儿转而对思思说:“昨晚那人是骑兵副总管的儿子。”
“刀疤流?”思思不解。
“是,刀疤流。我昨晚醉酒一直大睡。也没看到他人,但既然五哥说是他那便没有错。不知你昨天是否看到他左眼角处有一道很深的刀疤?”
“有,他左眼处确实有一道骇人的刀疤。”思思回想着点头回答。
药儿也点点头,继续说道“一定是他不会有错了。白音,骑兵副总管的唯一的儿子,刀疤流流主。很多年前,有刺客行刺我父王,白音奋力反击,和其他几位我草原的勇士一起将那刺客杀死,但他在战斗中受了伤,左眼角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疤。身为草原的勇士,白音从未觉得脸上有刀疤是什么耻辱的事情,相反,他一直视这道疤为骄傲。这是他为了保护我父王留下的刀疤,是光荣的印记。”
药儿停了停,眼里一片肃穆。
“从那以后,他便成立了刀疤流,刀疤流内的男儿个个都是我草原的精英,都是在历次战场上浴血奋战,身体上留下过疤痕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