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安暮已不在房里。我起床,微松着双眼。翻身竟全身酸痛,我把位置挪到窗边,对着窗外的晨光伸了伸懒腰。
是时候和王臣说清楚了,我站在窗边想。远处的高楼耸立在或远或近的地方。一些尖尖的塔顶和高层大夏消失在浓烈的云层里。相比起来,南宁真是一个安静朴素的城市,我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南宁的道路,宽大的马路干净地延伸,我怀念南宁,甚至是曾经住过的小巷里聒噪的喧闹。
不知何曼,是否还好着。
我在沃尔玛里逛,十分无奈地发现里面的物品价格要比一般的超市贵上很多,一下领了两个月的工资,拿着钱不知道要干什么,钱是肯定不能往家里汇的,要不肯定会引起家里人的怀疑,作为一个第一次领了几千块工资的人这是一件烦恼的事,钱是必须省的,但拿了工资什么都不骂感觉又不甘心,可这一刻,我确实没有什么欲望购物,为了不让自己空手出去,我拿了一瓶饮料。
曾经读书时听同桌说过她自己去超市的一次经历,
我在里面左逛右逛就是不知道要干什么,她说,最后不知不觉竟逛了大半天,连里面的导购员都注意我了。
那你怎么办,我问。
我吧,空手出去肯定不那么好了,最后只好随便买了一条折价的牙刷。
啊,那导购员肯定脸都绿了。
不,不仅仅绿了,而且还肿了。
这个冷笑话我笑了半天,没想到某一天自己也会有相同的状况。
我付钱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七块五。
我记得沃尔玛旁边的小商店也有这种饮料,三块五毛钱一瓶。
我内心里感觉不爽,反正就是不爽,我一定要再看看那是不是三块五一瓶。
出了沃尔玛我直接往右拐,刚要进店,我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定定地看着,啊,那不是安暮吗?
她怎么会在那里。
安暮,我叫。
太嘈杂,她好像没有听见,她转身,警惕地看了看旁边,然后走进了一条胡同。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跟了上去。
这破胡同很窄,两边的房屋可以见证成都漫长的发展史。地板是一些突兀不平的石块,踩上去另有一番感觉,不过这时候我没有心思考虑这些,我小心而快速地跟着安暮,转了几个弯,我看见她拐进了旁边的一间房子里。我走过去,是一家纹身店。
安暮戴上了墨镜,便进了门。
纹身?我想起安暮背上的六只蝴蝶。她曾说过,纹够七只就不会纹了。
门口那里贴着很多刺青的图案和介绍。我走过去,假装看那些陌生而精致的图案。
你来了?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恩,第七只,你知道的。是安暮的声音。
呵呵,姑娘,每一年你都这么准时,以后也会这样麽?
以后?以后我不会来了。
为什么。
我不打算回答。
好吧,那你先躺下。只需半个钟我就能帮你纹好。
我看清楚了,那个陌生的声音就是老板的。我在门口看了一会便走了。安暮应该仅仅是过来纹身,可是为什么仅仅是纹七个蝴蝶呢,我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