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
还来不及开口,名唤白泽的少年就扑向那昏迷不醒的女子,少年如玉的眸子中带着盈盈泪花。不住的哭到“潋澈,潋澈……”
身为医者,看过不少的生死离别,也会被少年无意中露出的真诚所感动“王妃……”
第二次开口,换成了方司莫哀悸的口吻“阿修,潋澈她……”
朝野闻名,一向以强势而出名的晋亲王那微微泛红的眼眶让容许有些震撼,在方司莫还未流出泪水之前大声的说道“王妃她没有事?”
哭泣的白泽停住了哭声,方司莫也是一脸欣喜的看向他,容修抚着额头,带着几分的无奈再次的重复到“她是中毒了,不过她体内自幼有着抗毒的体质,让体内的毒没有扩散,虽然现在没有事情,可是体内的毒很棘手。”
刚刚终于缓和过来的白泽和方司莫有些怔怔的看着对方,然后同时皱起了眉头看向容修“阿修,潋澈体内的毒是怎么回事情?”
容修原本含笑的神情中多了一丝的凌冽,却不再开口,如果没有猜错,这毒只会有一个地方有,微微的抬起了头看着皇城的方向,可是为什么,他会下这样的手?
身为那个人的表弟,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那个人的性子,看似的冷漠绝情,可是骨子里不过是个任性到了极致的小孩,只是这小孩有着权倾天下的权利和聪慧,轻易可以扭转别人的命运。
“这毒,很麻烦?”
要解这毒其实并不是困难,难的地方再于如果晋亲王王妃是金冽阳想要杀的人,普天之下,知道这毒的人不少,可是去鲜少有人能真正的解开,这毒,要得解药是那个男人放在寝宫中的南海明珠为药引,而千年的明珠只有番邦进贡的那一颗,目前没有见过第二颗。
微微有些意识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的迷茫,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听到的恰好是容修的声音。
“是什么人对潋澈下这样的毒?”方司莫握紧的手中带着难以说明的阴冷,甚至是白泽也扑到在潋澈的身边,而眸子中带着些许的意味。
轻轻的将头在潋澈的身上摩擦,君潋澈温暖的手覆盖在白泽的发丝上,撩起阵阵的温馨,让白泽的心泛滥其阵阵的涟漪。
“潋澈……”
“如果你真的做了,我不会原谅你的。”像是知晓了他的行为,君潋澈柔和的声音慢慢的溢出,话语中的严肃和认真却是毋庸置疑。
白泽微微的笑起来,握住君潋澈的手上加重了力道,可是嘴角的笑容却是如斯的灿烂,千年百年,看着潮涨潮落,朝代更替,一个人不过是寂寞的,如今有着一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怎么可能让她如此轻易的离开,她对自己而言,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轮回的寂寞,带着的是刻骨的相思,少年的容貌,天真的语气,可是并不代表他真的如少年般的天真,几生几世的纠缠,害怕那每一次的靠近,每一次的悔过。
方司莫看着白泽嘴角的笑容从灿烂到平静,再到黯淡,白泽靠在虚弱的女子怀中,温柔的看着君潋澈,那眼神,方司莫有些震惊,他以为白泽对君潋澈,不过是初生的动物看见母亲的第一直觉反应。
可是那眼神的眷恋甚至比自己比任何都要深厚,褪去了少年天真的样子,剩下的就是让人心也禁不住颤抖的赤裸感情。
“生生世世,每一次都命途多劫,无法安稳而终。”犹然记得自己抓住那抹身影的时候,身后的那人说出的句句诅咒,如果是错,白泽愿意为你全部承担,她不该再受这样的痛楚,这是第几次,无论自己怎样的想尽办法靠近,保护,可是每一世都是同样的结局。
容修看着少年的目光。心微微有些颤抖,那是怎样绝望的眼神,有些不忍的开口安慰到“这毒可以解,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白泽缓缓的转过头,眼神中的绝望却是让人有些心悸,甚至无法开口,向是小动物般的亲昵的在君潋澈的身上慢慢靠近,那眼神中的眷恋和感情让方司莫和容修完全无法动弹。
“没关系,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淡淡的开口,因为毒素的入侵,眼睛有些模糊,看不清楚东西,心中却也明白,如果再无法解开身上的毒,估计眼睛很快就会看不见东西了。微微的一小,像是要安慰少年,轻声的说道“白泽,白泽,我会没事的,不要担心。”
那温柔呵护的语气让方司莫的脸色有些微变,对于白泽,君潋澈永远多的是对别人没有的亲切,仿佛那才是她天生的样子。
“王妃,知道自己所中的是什么毒药吗?”
“千日情”动人的名字,绝望的爱情,千日的欢愉却要一生的命运来纠缠,那个男人应当是在第一次的时候就下了这毒,千日情是慢性毒药,会在每一次的交欢中从那个男人的体内流向她,而近日大殿上的酒是用着冬日的雪和梅花酿造而成的酒,原本清冽甘甜的酒水一旦碰上了千日情,加快了毒性的蔓延,如果不是当时自己将一直炼制的丹药吞下,只怕自己连踏进这里的机会都不会有。
金冽阳,你当真是如此的想要杀我?
只需要一眼,也可以看到那个男人自私的本性,宁可伤害别人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是这样吗?害怕受到伤害所以将危险先扼杀在摇篮中,那是否证明自己对那个男人有着难以说明的影响。
闭上了眼睛,疲惫席卷而来,慢慢的眯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却是金冽阳那双冷漠的眼睛,棋局已经开始了,输和赢只在一线之间,如果这一次君潋澈没有死,金冽阳,这场棋,你一定会赢吗?
慢慢的为睡过去的君潋澈盖上了被子,白泽的手已经泛滥着青色,自己的命于潋澈相生相克,每一世只要自己靠近她,她就一定会不得善终。
“白泽,你不觉得你该为我解释一些东西?”方司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白泽慢慢的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方司莫和容修慢慢的开口“这是一个很长的很长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