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未时了,白萱换了一套月白色男装,简单收拾了一下包袱,牵了匹马,便悄然离开了。
一路的奔驰,天渐渐暗了下来,白萱下了马,把马拴在一旁的树上,自己也靠着树坐下,感叹着这骑马也是件很累人的事啊!感觉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似乎也疲累了,她轻轻扬起嘴角,这个跟着她的人必然不是害她的,否则不会一个下午也没动手,只是与自己维持一定距离,以轻功跟着自己,想必,不是燕漓就是郁涟派人跟着她的吧!只是自己一向警觉,即使有这么一段距离她又岂会不知。
“出来吧!没必要躲着,我早知道你跟着我了。”白萱冷冷开口,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
“小……小姐……”一个青衣女子从树后出了来,不敢去看白萱的表情。
“夏儿?”白萱看着这个清秀的女孩,惊讶道,“怎么是你?是我师兄让你过来的?”夏儿也是当初选进蝶恋坊的,她亦知道她有武功,只是没想到武功还不错。
“是漪涟公子让我过来的。”夏儿如实回答,不敢欺瞒。
“郁涟?你是白羽宫的人吧!”白萱简单下了个结论。
“是,蒙漪涟公子照顾,调来照顾小姐,小姐……可不可以让我跟着你?”夏儿小心翼翼地问。
白萱没有回答她,只是把自己的干粮给了她一些,又递给她一带水:“吃吧!”
夏儿没有接过,只是以为白萱是要她吃完了就回去,忙跪了下来:“小姐不要赶我走,不然漪涟公子不会饶过我的,我会好好照顾小姐的,不会给小姐添麻烦。”
“起来吧!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下跪。”白萱吃着干粮,不去看她。
“小姐不答应夏儿就不起来。”夏儿坚持着。
“唉!你这是威胁我啊!”白萱淡下口气,似是生气的样子。
“夏儿不敢!”夏儿吓得忙抬头,却在对上白萱那双含笑意的眼睛时愣了,小姐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吗?
“好了,起来吧!我没不让你跟着,只是你总要吃饱了才能上路啊,总不能让我照顾你吧!还有这包袱里还有一套男装,等到客栈就把女装换下来吧!这样免去一些麻烦,别人面前,你叫我少爷就好,别漏了陷。”
“谢谢小姐。”夏儿开心地接过白萱给她的干粮和衣服。
“唉!他到底还是不放心……”白萱叹气……
“小姐,你说什么呢?”夏儿嚼着馒头,抬头疑惑地看着白萱。
白萱轻轻笑了笑,她到底还才是个小丫头,和自己差不多大,也是孩子心性:“没什么,夏儿多大了?”
“夏儿今年12岁了。”
12岁!在现代这个年级还在父母怀中撒娇,现在的她却要在蝶恋坊干活,还是白羽宫的一名杀手:“夏儿还小,为何出来做工呢?”
“夏儿家道中落,父母都已过世,奴婢要照顾弟妹,还要寻找失散的哥哥……”似是想起往事,夏儿悬而欲泣。
“真是苦了你了。”白萱轻拍她的肩,也想起了那个相处没多久的娘亲,有些伤感,“夏儿,我认你做妹妹可好?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
“小姐……这,不好吧!夏儿身份低微,怎敢称小姐为姐姐?”
“夏儿,人生来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不要想这么多,只说愿不愿意就好。”
夏儿羞涩的点点头,嘴角却是甜甜的笑容。
“小姐……奴婢……”
“嗯?你叫我什么?都认了姐姐了,怎么还自称奴婢?”白萱看着她一脸装出来的严肃。
“姐姐,天色晚了,可能今天赶不上客栈了,我们今天住哪?”夏儿忙纠正自己的错误。
“是啊!看来今天得露宿了。”白萱看了看身后的树林,说道,“我们进林子吧!今晚就在树林里休息一晚,待会儿我打理一下帐篷,你去捡些树枝来生火。”
“嗯,还是夏儿来弄帐篷吧!小姐……呃,姐姐休息一下,夏儿弄好帐篷再捡树枝生火。”夏儿忙说道,她可没忘了郁涟交代她的任务,不可以让小姐受委屈,不可以让小姐干粗活,不可以让小姐冷着饿着……虽然小姐认她做了妹妹,她可一点没忘郁涟交代的这些事情。
进了树林深处,夏儿才挑了个干净的地方把帐篷支好,然后捡来树枝,生了火,白萱无奈地笑了,她这哪是她妹妹啊!明明应该姐姐照顾妹妹,这会儿纯粹的她是丫头,她是小姐嘛!什么都不让她做,想必也是郁涟交代的。
看着生好的火,白萱凑近了些,树林里的晚上到底还是有些阴冷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夏儿,白萱唤道:“夏儿,过来坐吧!”
“小姐……姐姐,夏儿不累,姐姐坐着就好。”
白萱没吭声,起了身,直接拉着她,把她按到自己身旁坐下:“都说了我是你姐姐,结果你什么都做了,让我这个姐姐做什么?你也叫我姐姐了,怎么姐姐的话也不听?”
“姐姐……”夏儿感动地看着白萱,她知道小姐不是为难她,而是心疼她。
“好了,我们聊聊天吧,你为什么叫夏儿呢?”白萱随口问道。
“夏儿已经忘了自己的名字了,夏儿只是漪涟公子给我想的名字。”
“哦,是这样。那我给你重新起个名字,可好?”
“姐姐赐名自然是好的。”
“洞桥涟漪清碧落,剪叶霜华浣桂香。就叫漪香吧!既然你是我妹妹,那就姓白,叫白漪香,好不好?”
“漪香?真好听……谢谢小姐……姐姐……”
“那我以后就叫你香儿。”白萱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却听到了香儿的抽泣声,“怎么了?怎么哭了?”
香儿看向白萱,抽噎道:“从来没有人对香儿这么好,香儿从来都不知道有个姐姐是这么的好,谢谢姐姐!”
“傻丫头……”白萱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