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痛吗?会的,是人就会痛!那你知道那种身体极致的痛吗?那种仿佛骨头都破碎再重组的痛吗?你不知道,但是那种痛一直从五岁陪伴到快十六岁的那一夜,一共是十年零一百二十四天。每一次都恨不得自己就那么的死掉,但是偏偏疼痛让自己更加的清醒,甚至连昏迷都是妄想。有一次整整痛了两天一夜,鲜血从自己的嘴里大股大股的涌出,自己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是没有一切还要继续,继续的活着,因为璎珞那一刻的泪水,因为父亲……
消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心脏的剧烈的疼痛,唯有大口大口的呼吸才可以缓解。为什么自己一睡着就会想起灵神的声音,为什么一看到她的眼神,心脏就会剧烈的收缩……点起一根烟,缓缓的抽起来。
来到夜灵已经两天了,第一天自己一来到这里就接受各种匪夷所思的检查,然后自己就明白了爷爷的欲言又止。
自己不知道爷爷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一刻自己突然觉得人生也许就是这样吧!自己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也不想想,就像有一种职业叫特工一样,这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自己的后路早就叫人封住了,不是吗?
应该庆幸自己的明智不是吗?想要反抗的、想要拒绝的人,在当天下午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自己不会傻傻的认为他们被撤回了。
有人说,灵神是一个极为丑陋的老女人;也有人说灵神是好男色的猥琐男;有人说自己就是那靠身体博得上位的贱人,披着光亮的外表;有人说自己是被送来讨好夜灵的礼物。那一夜十几个大男人在一座陌生的别墅喝的烂醉,喝的泪水横流,头一次失了以往的冷静谨慎,是自我的放逐还是对命运的无力反抗,自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只是第二天仍旧是一个努力完成任务的好兵,既然选择了,就得走下去,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人民,以及自己所热爱的国家。这是使命,就像自己当初所宣誓的那般。
那是今天的午后,突然一帮人闯进了别墅,蒙住眼睛将我们带到了另一个别墅,一进去自己就感到了强烈的紧张气氛,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仿佛一不小心就血溅当场般。
自己是最后被安排收身,洗澡,换衣的,并且在衣服里夹了一张纸条“灵神的血液有剧毒”,自己不知道是谁给的,但是至少能知道自己的安全有保障。
自己站在那间门口很久,却没有人催促自己进去,因为整条走廊都没有一个人,自己想了很多,终究还是推门进去了。
浓郁的血腥在开门的瞬间铺面而来,自己的肌肉绷紧,做出最佳的防御姿态,却在下一刻自嘲般的笑笑并且悄悄的放松,大门打开,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的雪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家具,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地毯,都是白色的,此刻却在这如白雪冰封般的世界里,开满了用鲜血浇灌的红梅,一朵一朵,有大有小,姿态各异,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和悲凉,自己知道,那都是自己兄弟的鲜血。
睡衣的衣摆突然被人抓住,自己低头却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人,鲜血从他的毛孔中一点一点的渗出,他抬着头,一双血红的双眼,布满了被抛弃的绝望与愤恨。他微张着嘴,发出嘶哑的声音,自己却明白了他在告诉自己快跑。
这个人叫李荣发,是一名和自己一样的特种兵,今年才仅仅二十岁,正是人生最好的年龄,进来之前他还笑着拍自己的肩膀说“大哥小心!”如今不到一个小时,在见确是这个样子。
“想活,就别碰他。”一个冰冷的女音打断了自己想要俯身扶起他的动作。同时看到荣发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嘴里嘶哑声更大,自己知道,他在害怕,想要自己快走,可是来了这里就走不了。
循声看去,却发现雪白的窗帘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而自己在进来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怕是自己的一举一动她都看的清清楚楚吧!
自己向那里走去,窗帘后是宽宽的窗台,很低只到自己膝盖,一个一身白色浴袍的女子依靠在窗户上,一头长发散落在窗台蔓延到地上,同时挡住了她的半边脸,一条腿微曲在窗台上,一条腿伸直,一只手微微的摇晃着杯里的红酒。莫名的给自己一种水墨画的感觉,白的衣,白的肌肤和黑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