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的绿化小道上走着两人,男的温润如水、女的烈焰如虹。两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非一般的气息,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遥遥,给你提个醒。”
池杨双手插在裤兜里,明明是帅气的动作,在他做来偏偏生出了几分柔和。
火遥挑眉,示意他继续。
“你们系有个叫林萧枫的,不是一般人”
“他什么来历?”
“我和他也没见过几次,应该是水之国的人,在校期间都挺安分的没有捅出什么大篓子。”
“水之国的和平契约结束期还有多久?
“还有50多年呢,不是我们这一代的事”
世界有水火冰木土智六大系国,除智之国意外的五大国表面上安然无恙,但私下里各国的天神可都是明争暗斗,使出各种阴招想把对国瓜分占为己有。这五大国都由智之国的和平契约牵制着,所以对智之国可是恨之入骨,却又不敢违约,因为智之国实力实在是过于强大,他们很是忌惮。但是他们也不放过任何可以击垮智之国的机会,每当和平契约结束之时,两国之间都会有一场恶斗。和平契约护佑各国子民得以平安生活。但每当契约结束之时智之国都会迎来一场浩劫。
“那就不管他”
“我是没那个闲情管他,就是给你提个醒。你们都是一个班的,以后总会碰到的。”
池杨在一个分岔路口停住,转过身。
“好了,各回各系,各找各班”
“等等!”
“还有什么事啊?”
已经向前走了两步的池杨回过身挑眉问道。
“你觉得我们班主任人怎么样啊?”
火遥看着不远处走廊里的安町一只手在下巴来回摩擦着。
顺着火遥的目光看去。只见安町抱着一些教材再走廊上走着,上白下黑的职业装紧紧地裹着她那肥大的身躯,衬衫下的一横横赘肉感觉下一秒就可以挣破薄薄的一层纱布。脸上画着今年流行的咬唇妆,和她的年龄差了不止一两个阶。最搞笑的是她脸上的表情是别人欠她几百万的那种严肃,可是身体却是如同浪女一般的风情万种。
池杨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极力压制着不让胃里的食物往上蠕动。
“不怎么样,你要玩的话悠着点”
努力挤出这句话就大步向前走去,再不走他在人前那温文儒雅的形象可是保不住了。
“恩!好像是不怎么样!”
火遥点点头,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第一次见面,总要送点见面礼的吧!
远处的安町只觉得背脊骨发凉,一阵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挥散不去。脚步加快,想要挣脱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老师,安老师!”
听到有人在叫她安町回过身,看到是今天刚来报道的新生火遥。因为火遥报道的时候态度很是不好,安町对她也是是没啥好印象。但是又忌惮她和池氏集团的“特别关系”。所以也不敢怠慢。
“哦~是火同学啊。”
“宏景的饭菜真好吃,而且我刚刚在校园了逛了一圈,发现这个学校好大哦!我都找不到教室了。”
火遥一脸笑容,与之前的态度完全相反。
“呵呵,那就和老师一起走吧。”
对于火遥的天差地别的变化,安町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有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管她呢,在狂也不过是个大企业家的亲戚,能折腾到哪去。
“好啊!好啊!那就麻烦老师带路了!”
两人就这么并排向教室走去。
“火同学,那个……我看你的入学手续是池氏的公子池杨帮你办的,你和池氏集团是什么关系呢?”
走了许久之后安町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嘛……恩……”
火遥摸摸头,思考了一下。
“宏景这个学校实在是太有名了,富家子弟也多。我爸爸担心我来了这里会被人看不起、受欺负。正好他一个朋友是池氏集团董事长的司机。就求他帮忙找关系叫了池氏集团的少爷帮我办理的入学手续,我爸爸说这样我在学校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火遥忽然害羞地笑了笑。
“池同学人真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跟他当面道个谢。”
原来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货色,不就攀上个司机了,她还以为是榜上大款了。道谢?是想攀上枝头当凤凰吧!
安町在心里冷笑。想起火遥报到的时候的态度就窝火。
“弘景那么大,你们俩又不是一个系的,见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你去他的教室找他,人家池同学那么忙,那里还顾得上你啊!”
“这样啊,好可惜哦……”
火遥一脸失望的样子。安町看着只觉得厌恶。
“哎呀!好疼!”
火遥好像崴到脚了,蹲在地上,小脸疼的皱在一起。
“你没事吧?”
安町轻蔑地问,虽然学校规定对于这种没权没势的平民生要一视同仁,但是实际情况大家心知肚明。在这种贵族学校里,别说学生,就连老师也不待见这种平明同学。
“疼!好像站不起来了”
看到火遥依然痛苦的蹲在地上安町很不情愿地把她从地上拽起来,但她没看到的是火遥一个细微的动作和一闪而过的奸诈笑容。
“快到上课时间了,迟到了可不好!”
“哦!对!第一次上课,不能迟到,我们快走吧!”
火遥拖着她那疼痛的脚,一瘸一拐的走着。
“不知道贵族学校的教室长什么样子,呵呵!肯定很辉煌吧!”
安町听了这话对于火遥的歧视感更强烈了。
还真是村姑进城!
视觉系三年2班
“同学们,这是新来的同学火遥。火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
“大家好,我叫火遥。”
火遥淡淡笑着,又恢复了一贯的平淡语气。完全无视底下大大小小的议论声。
面对火遥的继续转变安町觉得奇怪至极。刚刚明明还一副献媚巴结的样子,怎么突然间像换了个人的样子?
还没等安町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忽然感觉心里有一股热流在四处乱窜,到处游走。顿时豆大的汗水从她的额头冒出。划过脸颊、下巴,最后滴落教室那明亮的地板。
这是怎么回事?安町心里疑惑,头晕一阵醒一阵的。身体有些恍惚,连忙双手撑在讲台上。底下的同学看到安町这样也是一脸疑惑,这班主任今天是怎么了?
“老师你没事吧?”
火遥脸上带着神鬼莫测的笑容,却是十足十的关心语气。
“不舒服吗?”
说完还伸出手在安町额头上探了探。
“啊!”
安町本来就燥热的身体碰到火遥凉凉的手指的时候彻底爆发了。只见她尖叫一声之后就发疯似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薄薄的衬衫哪经得起她的大手撕扯,没一会衣服已经裂了好几个口子。那一堆堆横肉从洞口中往外跑去,却奈何洞口太小,只有半个身子在外面。看起来既好笑又古怪。底下的同学看到安町这样子不由得瞪大眼睛。
这班主任不是疯了吧?怎么当着众人的面跳起脱衣秀来了?还是那么激烈的!
此时的安町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压制不住的烈火在她体内叫嚣着、焚烧着。她现在只想把这种灼热感消除。于是乎,没过多久安町、安大班主任的身上已经是一丝不挂了。安町以为脱完衣服那股在她身体焚烧的火焰就会熄灭,可是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她现在感觉体内的那把火烧得更旺了,快要把她的理智淹没。她觉得难受至极,却又没有办法。只能蹲在地上呻吟着。突然感到一阵清凉从前方飘来,安町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想也不想就往那股凉风扑去。
站在前方的火遥往旁边一闪,很轻巧就躲过了安町的袭击。同时大声叫了一声:
“老师发疯了!”
底下的一大帮人看到安町这个样子都惊呆了,再听到火遥这句话就彻底恐慌了。男女尖叫声不断,有些胆大的男同学想要上来直至,却也不敢太上前。
安町现在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她现在只想解救这个欲火焚身的身子。虽然她扑了个空,但是看到底下那些身体强壮的男同学和绝缘不断的尖叫声时她整个人都沸腾了,兴奋着往人群扑去,那样子像极了找到食物的狼。
“啊~!”
“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顿时在宽敞的教室中升起。那些本来想上来制止的男同学看到一身赤裸的安町双眼冒着红光,一副要把他们生吞活剥的样子顿时汗毛竖起,撒腿就往教室外逃去。要是被这个女疯子逮住还不知道会她会什么事呢!
在这混乱的场面中能保持镇定的只有一个人。
火遥靠着黑板戏谑的笑着。
才这么点剂量的“弥”就那么放荡了,你是有多寂寞难耐啊!
“弥”是智之国独有的媚药,这个药无色无味,潜伏时间和发作期长可以随下药者的意念来控制,它能把本身潜在的欲望提升十倍,甚至百倍。不管是无欲无求的得道高僧还是清心寡欲的圣人,只要是中了这药心里都会燃起一把熊熊的烈火。更何况是安町这种本身就带有欲望的浪女呢。
很快视觉系某个班主任在校园裸奔的新闻已经传遍大江南北,各种版本在校园里流传着。
“哎,知道视觉系那个班主任为什么会在校园裸奔吗?那是因为她发现她老公有外遇了,上课的时候接到离婚电话,一时接受不了就在教室发起疯了来了。”
“我听到的不是这个样子啊,我听说是因为那个班主任突然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爱上了别的女人,并且和她在交往,但是又不敢对外面承认自己出柜了。抑郁了好久最后受不住精神折磨才发疯的啊。”
“你们说的都不对!我有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是那个班的学生,他当时就在场的。事情内幕是这样的:那班主任和她那个班的一个学生好上了,在交往了一段时间后那名那同学觉得他们不合适要闹分手。那班主任不同意,但是那同学死活要和他分手。就在他们彻底分手那一天那班主任又接到了老公要和她离婚的电话,原来她那老公在外面也找了一小三,而且还比她漂亮比她有钱。那班主任啊受不住这双层打击,头一歪,就这么疯了。疯了之后还死命抓着那男同学不放,吓得那男同学三魂七魄都要跑出来了”
……
……
走廊里坐着的火遥听着这些各种版本的流言,心里虽然高兴。但是也有些汗颜,这些人类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吧......
余光瞄了眼手腕上的手表,看着时间还早!
池杨今天早上说下午请她喝咖啡吃点心畅谈人生大事,也不知道那家伙抽了什么疯。
看到前方一片葱绿,火遥便站起来向那片清幽的小树林走去,不想再听到更多的版本。
火遥悠哉地走在通往树林的小径上。
池杨那家伙不是说有个水之国的人吗?怎么她来上课的这些天都没看到?池杨这人是不会出错的。
要不要去问问看?
但火遥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懒得理会这些琐事。再说,该遇上的总会遇上的。
想到这火遥便惬意地欣赏起周围的花花草草来。她刚刚看到这边有树木就朝这边走来了,却不知道去树林的路上有一片花海,各种的稀奇种类这里都能看得到。别的不说,这宏景的绿化做的还真是不错。
青葱翠绿的山地玫瑰,小小的它绽放在白色围栏之内,很是可爱。再往前就是一大片的路易十四玫瑰花圃,暗紫色的花骨朵迎着阳光微笑。到和火遥似红似紫的头发有些相像。除了这些还有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红色、白色、紫色、金色互相交杂着。形形色色的花草看的火遥是眼花缭乱。不过正因为她身处花海之中,远远看去像是误闯人间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看着,艳丽满是惊艳。从小在人群里就比较扎眼的火遥早已习惯这种目光,要是小时候她还会害羞地低下头,但是现在的她对于这种目光麻木了。忽然她眸光一闪,快速走到一个花铺前停下顿足。
眼前的花非常的奇特,每朵花有四或五片花瓣,一片花瓣一种颜色,红、黄、蓝、白,煞是娇艳绚丽,中间的花蕊好似羞涩的姑娘。
依米花!这里竟然有依米花!!
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花失了神。这是他最喜欢的花,也是她火遥最讨厌的花......
“火遥!你怎么又把我的花给拔了!!!!”
一男子拿着已经蔫了的依米花从屋里走出来,质问走在秋千上悠哉坐着红发的女子。他身虽然只穿着简单的运动套装,却怎么也遮不住他身上那独特的贵族气息。阳光打在他头上,使得他墨色发丝微微发亮。精致的五官镶嵌在白皙的皮肤上。幸亏他有着高大的身板和浑厚的男音,要不然怎么看都是标准的大美女一枚。此时他长睫毛下的大眼里正冒着熊熊火焰。那精致的樱唇也是紧紧抿着。乍一看和坐在秋千上的女子倒是有几分相似。
“我看着它好看啊,就像摸一下,谁知道它那么不脆弱啊!”
女子依旧荡着她的秋千,无视某人眼中燃烧着的怒火。似红似紫的长发发随风飘荡着,额头前的平刘海遮住了眉毛,使她多了份稚嫩,刘海下的一双凤眼忽闪忽闪的,好似会说话般。
“我那一个花圃被你摧残得只剩这两棵了,每次你都是用这个借口来堵我,你当我傻?”
火烈真想把这妮子给掐掐死,他这妹妹刚生下来就喜欢和她作对。真不知道上辈子欠她什么了!
“反正都是将死之花,早死晚死都是死,我送它一程不好么?”
既然挑明了,火遥也不再打掩护了,仰着头一副我是正确的样子。继续给火烈浇点油。
依米花只有一条主根,它不能去四面八方寻找养料和水分,所以它只有尽力把根伸向大地的深处,最深,最深。为了开花,它需要足够的养料和水分,而这,需要它准备五年。在第六年,它开花了。可是,令人遗憾的是,这种美丽,只存在两天。两天后,随着那美丽的花的凋落,依米花整棵植株也会死去。虽然火烈这几年精心研究终于使得这依米花一年一开花,但是他始终不能打破两天花期的魔咒。
果然,火烈听到这话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虎般跳起来。
“要生要死由花决定,不是人能左右的!你这是在剥夺它的生存权!!”
“而且说不定今年的花期会比之前的长!!你每次都是第一天就把它们给拔了,还给不给人家争取生命的机会了!”
“你这样不人道!知道吗!”
“你是看这花不顺眼还是看不顺眼啊?啊?”
“姑奶奶!要是看我不顺眼你就冲我来,不要祸害我这无辜的花行不?”
火烈一连窜说了这么多也不觉得累,还有继续念叨的迹象,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继续说下去。
“卡!”
火遥双手交叉在胸前喊停。
“我还没说够!”
“可是我听够了”
“有本事你就把耳朵堵上,我要继续!”
“为什么要我把耳朵堵上不是你把嘴巴闭上?”
“因为你理亏!该念”
“请问我哪里理亏了?”
........
.......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起来了。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
“行了你俩,差不多就行了,吵到我看书了。”
淡然的磁性声音从坐在秋千树下的男子发出,手里拿着一本书无味地翻看着。轻微抬起头看了吵架的两人。如果当时有其他人在场一定会捂起嘴巴,瞪大眼睛。明明刚刚还在和火遥吵得热火朝天的人,怎么一下子就跑到树下去看书了呢?像!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像的只有一个方法能分辨他们两个。火烈的头发是黑色的,而树下男子是一头火红的发丝,烈焰的红让人看着内心都会升起一股灼热感。
“正好!夕,你来评评理!”
火烈快招架不住了,急忙搬救兵。
“夕哥哥,你要公平公正公开,可不能因为你俩是双胞胎就偏向他,这样我可不服!”
“怎么就偏向我了?这次明明就是你的不对!”
“我哪不对了?哪不对了?”
火遥从秋千上站起来双手叉腰,面露凶狠之色。
“又来了啊”
见两人又要开吵,火夕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素白纤长的手将书本翻了个页。
“烈你性子太急了,沉不住气以后要吃亏的。还有瑶瑶,你这次有点过了,依米花不是随便都能看到的,你要感谢烈把这么稀有的花培养的这么好。说不定今年之后你就看不到这么美的花了。”
火夕不喜欢评论别人的好坏,但是面对自己的至亲兄妹还是忍不住叨念两句。
火烈摸摸鼻子,明明双胞胎都是大的那个包容小的那个,怎么到了他这是小的训大的呢。但是火夕做事确实比他沉稳很多,这是不可置疑的,也是他最欣慰的事。
“哎!算了,我去看看我那唯一幸存的花儿了,姑奶奶我求你了,这次就放过我可怜的花吧!”
火烈朝着火遥行了一个标准90度的鞠躬,然后潇洒离去,边走嘴里还哼着小曲。
“哼!”
火遥看了一眼火烈,负气转过身不看他。
火夕继续低着头看书,这俩宝一天不吵个几回合他们就会浑身不舒服,对于这场面他早已司空见惯。
..........
“说不定今年之后你就看不到这么美的花了。”
火夕的话一直萦绕在脑海,他当时是不是预知道些什么了?
火遥蹲下身子抚摸着那四色花瓣,这花看着很是娇艳,火遥的经验告诉她这肯定是第一天。要是去年的话火遥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小花连根拔起。现在......
“要生要死由花决定,不是人能左右的!”
火烈的话从脑海里闪过,火遥愣了一下,手缓缓垂下。
烈哥哥,今年的依米花不会有人去摧残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长这么大她和火烈从来没有分开过很长时间,火夕是智之国三大守护之一所以很忙,要经常要各个时空来回穿梭。但是他再忙都会抽出时间回来看着这俩宝闹腾一番的。火遥从小都是家里最宠那个。以前她只要是受了委屈都会跑去和她这两个哥哥哭诉。火烈每次听完都是撸起袖子说要把她气哭的人给暴打一顿,火夕而是给她分析谁对谁错,错在哪里,下次应该怎么避免这种情况。可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
吸吸鼻子,忍住要流眼泪的冲动。现在她只能靠自己了,不能随便哭。
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前方的树林火遥顿时没了兴趣。拍拍校服正打算往回走,却看见树林里飘过一缕白光。她双眼一眯跨步向那发出白光的树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