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幸亏是几个小碎玻璃,不然就把脑后神经割破了,你们还是得把她送到大医院去,现在,怕有刺进去的,校医院检查不出来。”
“好。”班主任急忙打了个电话叫来了车。
“行了,你们都回去上课吧。”车来后,班主任对其他来看祁愿的同学说。
“老师,我要去。”阮青诺说。
“额,走吧。”班主任看了阮青诺一眼,冲他招了招手。
到了医院,医生把祁愿后脑和脖子检查了一遍,从后脑取出几个玻璃渣。
“砸到神经了,玻璃是不大,但看样子是高处的玻璃掉下来砸的,不过还好,只是触到表层,休息休息就能醒过来了。”医生说。
“谢谢您。”班主任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
“老师,祁愿呢?”班主任转过头,是孤儿院的院长,旁边是祁诺。
祁诺冲班主任点了点头。
“在里面。”
院长急忙走了进去,“唉,上次晕倒,这次怎么就被玻璃刺了?”院长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院长,应该是有人向教室的玻璃扔石头了,而祁愿刚好坐在靠窗的位置。”
“这个,你们学校得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听到这里,院长有些生气了。
“会的。”班主任看院长心疼祁愿,就没有计较。
“孑立?”院长突然抬头看到阮青诺。
“院长,我真名是阮青诺,我也是祁愿的同桌。”阮青诺挤出一丝微笑。
“噢,挺好的。”院长似乎很欣赏阮青诺。
院长待到下午,因为孤儿院还有很多事,必须回。
祁诺走到院长面前,打着手语。阮青诺才知道原来祁诺不会说话。
“好,祁诺,你今天先留在这,明天坐公交回来,路上小心。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的话,给我打电话。”院长也想让祁诺留下来,虽然祁诺不会说话,但是院长知道祁诺心细如丝。
祁诺点了点头,
“不用了,我在这吧。”阮青诺插话说。
祁诺没有抬起头看阮青诺一眼,径直走到病床前的凳子上坐下。
“阮青诺,你还是回去吧,祁愿有她哥哥就好了,医院还有医生。”院长平和地说,“我先走了。”
阮青诺礼貌地说再见,祁诺冲院长挥了挥手。
过了一会,班主任也回去了,她的孩子还小,需要她照顾。
祁诺就一直坐在祁愿旁边。
“我去给你们买饭吧。”阮青诺觉得有些尴尬。
祁诺转过来,拿出随身带的本和笔,“不用了,一会我去买。”
阮青诺感觉更尴尬了。
“祁诺哥哥。”这时候祁愿醒了,看到祁诺在这很惊讶,“你怎么在这?”
祁诺笑了笑,指了指祁愿的脖子和后脑。
“我没事的。”祁愿吐了吐舌头,抬起头,看到阮青诺站在祁诺后面,“阮青诺,他是祁诺,我的哥哥。”
“嗯,我知道,你后脑和脖子疼吗?”阮青诺的眼睛里有一种柔软,从来没有的柔软。
“嗯,一点点。”祁愿还是笑着。
“你饿吗?我去给你,给你和你哥去买点饭。”阮青诺问。
“好啊,确实饿了。”祁愿看了看祁诺,祁诺似乎有些冷漠。
听到祁愿这么说,阮青诺就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祁诺,阮青诺都有点不自在。
“祁诺哥哥,你不高兴吗?”
“我-当-然-不-高-兴,-你-成-这-样-我-怎-么-高-兴。”祁诺打着手语,装作生气的样子。
“喔,祁诺哥哥真小气,我又不是自己愿意这样,这不是意外么?”
祁诺无言以对,无奈地看着祁愿。
“-院-长-也-来-过-了,-刚-走-了-不-久。”祁诺又提起另一个话题。
“又让院长为我担心了,院长每天要照顾那么多弟弟妹妹,还要为我这个不省事的担心。”祁愿有些自责。
“-这-不-是-你-的-错,-但-是-院-长-最-近-身-体-不-太-好。”
“院长也不到医院好好检查,等我以后工作了,一定要好好报答院长。”听到祁愿这么说,祁诺有同感地点点头。
说话间,阮青诺就回来了。
祁诺接过饭点头道谢,三个人一起吃饭,聊天,虽然阮青诺不懂祁诺的手语,但是祁愿总是会告诉他祁诺在说什么,祁诺对于阮青诺的敌意削减不少。
祁诺应该也说不上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阮青诺,心里就有种不安的感觉,阮青诺的眼神,言行让他心里甚至有些惶恐,但是祁诺真的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来,只是觉得和祁愿有关。而现在,看着祁愿开心,祁诺也不想再表现那种冷漠。
到了晚上,祁诺打着手语和祁愿说:“他-可-以-回-去-了,-不-早-了。”
“阮青诺,不早了,你快回去吧。”祁愿也同意祁诺的话。
“我想留下,毕竟你是因为我-”
“阮青诺,我都没事了,又不是什么大伤,明天就好了。”祁愿怕祁诺知道自己是为了阮青诺才受伤,她已经看出祁诺对阮青诺不是十分友好。
“好。”阮青诺觉得再坚持也有些说不过去,就和祁愿,祁诺告别回家。
阮青诺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到了乔默那里。乔默依旧守在乔树前,静静地坐着。
“默。”
乔默回过神,看到阮青诺的神情和平时不太一样。
“怎么了,孑立。”
“你说我这样下去,会不会心软。”
“你在说什么?”乔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祁愿有关吗?”
阮青诺没有回答,而是坐在乔默笼子外看着那棵乔树,过了一会喃喃地说,“神兽不会有怜悯之心,不能有那些无谓的感情的。”
乔默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孑立,可我在百世前还是爱上了乔树,而在百世后那么想保护人界的那个女孩,孑立,不要让自己太总是冷漠。”
“可是那有什么好,你的乔树还不是化作朽木,而祁愿也要被我利用,感情不过是没有用的废物。”阮青诺恢复之前的冷漠,冷笑了一声。
“孑立,有些时候,只要有美好的回忆就足以让你愿意承担苦痛了,我对不起乔树,但是我会陪着她,也许某一天,这些尘埃里会开出花。”乔默的语气悲痛却含着希望。
“尘埃里只有腐朽。”阮青诺说,“我走了,你自己等花去吧”。语气里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