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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的院子敌不过主屋的富丽,但比起暮祈然那破落的小院子,倒是算得上挺富贵的了。
院子里一棵大榕树郁郁葱葱,占尽生机盎然的态势,宁悠和暮祈然两人携手款款而来,树下坐着正在下棋的二老爷,暮秋柯,而他的对面空无一人。
这人倒是有意思,一个人在下棋,宁悠挑眉,立在一边,默默不言,祈然想要说什么也被她的芊芊玉指按住唇上,隐忍不发。
暮秋柯时而摆上一子,时而沉思片刻,唯独没有将视线投在身边的主仆三人身上。
宁悠也自在的看看棋局,替她的爷擦拭并不存在的汗水。
诡异的气氛,让翠玉儿都忍受不了,跑到门外守着去了,她才不要看这默剧呢,唱戏也没有这样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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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从何处来?”暮秋柯突然的开口,在他们等待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
“观棋不语真君子。”宁悠优雅一笑,她等待的便是这个时刻,先说话的便已经处于被动,而这个问题,更是简单极了。
“我们,从来处来。”她言笑晏晏,拉着暮祈然的手,在他的对面坐下。
暮秋柯抬起头,目光落在这个自信满满却长相平庸的小丫头身上,只是一眼,转而掠过了她,投在俊朗风清的暮祈然身上。
“你们往何处去?”他故意问暮祈然,暮家大少痴傻的事情他毕竟是知道的。
这个呆子倒也不笨,看了眼自家娘子,回忆她之前那句话,摇头晃脑的回答道,“我们,往去处去。”
暮秋柯笑了,“呆子既然是往去处去,又何必在这里停留。”他捋了捋长长的胡须,投子落下另一颗黑子在棋盘上,傻子终究是傻子,他的嘴角一丝讥讽的笑容隐藏在丛丛胡须里。
宁悠轻视的瞥了一眼这人,原来以为只是一个棋痴,却没有想到对待她的爷的态度如此糟糕。,如此之人,没有资格获得她的侧目
醉心于棋的人,又怎么会如此对待一个心地单纯的大孩子。
“哼,我们是因为大老爷的吩咐才来拜访二爷,既然二爷不需要,那么我们也不应该多做停留。”宁悠不卑不亢,行了新妇见长辈的礼仪后,便道,“爷,我们走吧。”
暮祈然被面前的棋局吸引,睁大了眼睛看着这玲珑棋局,本来忍耐着不想动手,一听到宁悠的吩咐,就没忍得住心头喜爱,悄悄地挪动了一子。
暮秋柯没有发现,却完完全全落在了宁悠眼里。
原来白子已经被杀的几乎片甲不留,却因为暮祈然这轻飘飘的一路棋,隐隐约约已经有了枯木逢春的姿态,而暮秋柯并未看出来一般落下另一颗白子,又将自己的棋路堵死了。
暮祈然撅嘴,他明明可以下赢的,狠狠地看了眼暮秋柯,这人一点都不会下棋。
宁悠窃笑,她似乎又发现了她的爷一个优点,会下棋的真君子。
伪小人,就不必理睬了吧。
他们正欲离开,一声娇俏的声音从内堂里传出,“哟,这不是嫡长媳妇儿吗,怎么刚来就准备走了,还真是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呀。”话音绵绵,带着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