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段正忠的手抬了起来,裘慕筠清晰地看见他纤长的食指和中指中间夹着几根金针。
不好!
“顾公子小心!”
她想也没想地站起身,退向打斗的方向,段正忠手上的金针却早已射了出去。
胸口一阵冰凉的感觉,那一瞬,泪眼模糊中只看见估正忠震惊而愤恨的脸。
“慕筠!”看着瘫软在地的裘慕筠,顾逸楼失声大叫一声,只是一瞬的恍惚,便被侍卫用刀抵住了胸口。
“你姓顾?”段正忠看也没看地上的裘慕筠,淡淡地问道。
顾逸楼冷冷道:“没错,我就是当年受害而死的顾绍章之子顾逸楼!”
段正忠轻哼了一声,走上前点了裘慕筠几处穴,轻轻抱起她,站起身道:“关起来。”然后转过身,抱着裘慕筠出了房间。
换了间卧室,段正忠抱裘慕筠到床上,解开她的衣服,让她背朝自己盘坐着,然后用内功给她逼起了毒针。
半个时辰后,毒针被逼了出来,他收回手,她便倒在了他怀里。
裘慕筠醒过来的时候段正忠正坐在床边摆弄着桌上的小瓷瓶,此时他脸上冰冷的感觉已经不见了,不知是真的不见了,还是被蜡烛温暖昏黄的亮光隐去了。
他回头看了睁开眼的她,拿过桌上的一个瓷瓶,倒了一些在杯子里,然后又倒了小半杯水,递向她。
“解毒的,不想死的话就喝。”
裘慕筠看着他,眼睛突然就湿润了,侧过头,泪水便从眼角滑落下来。
“他没死。”看见她的样子,段正忠说道。
“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我死了也是咎由自取,我爹那边你完全可以撇清关系的。”
段正忠放下水杯说道:“没有人能用死要挟我,如果那个人我无所谓他死不死,他可以去死,如果那个人我不要他死,他也无法在我面前死。”
“这么说你是要折磨我了,不休我,也不让我死。”
“你的意思是,活着看到我,便是对你的折磨?”
“应该说,看到我,才是对你的折磨吧。”
“我没有受折磨,也没有想要折磨你。”他看着她回答。
裘慕筠侧过头,对着他苦笑了一下。
她想告诉他,被自己所爱的人无情地对待,便是一种折磨。
曾经以为自己是敢爱敢恨的,是爱了一个人敢说出口的,可看到他脸上的淡然,她却开不了口说“我爱你。”
她只沉浸在自己的爱情里,却没想到爱情并不是一个人的。她没有那样的本事,可以潇洒地说“无论你爱不爱我,只要我爱你就够了”,她会在意,会想自己所爱的人是不是也有着那样一份与她相同的感情。
可是他……和他谈爱,是不是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