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年小,谁也意味不到这句话其实有多么的暧昧,而待得长大后,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渐渐温柔,含笑的眼渐渐别有深意,我也渐渐明了他那歪了的念头,只是一来听着这话多年,心中已经有了抗体,不为所动,二是虽然感情深厚,也终是恼他总爱捉弄我,便佯作不知,不给他一点机会。
升上同一所大学之后,我更是对他越来越明显的爱情攻势熟视无睹,只是同学间随处可闻的窃窃私语以及各种默认我们关系的态度却是让我心生反感,我本是别人认定我怎样我偏不爱怎样的性子,终是在大二那年的圣诞舞会,与大我两岁的学长李远辰一见钟情,迅速将自己投入到轰轰烈烈的热恋之中,夜来对我的痴缠这才有些收敛,也渐渐回归到了原来的青梅竹马状态,不再动不动就说些隐晦却暧昧的句子。
我以为他是死了这心,也便继续当他是死党,如前面所说的,李远辰惹我生气的时候,我便拖着他去酒吧买醉,他也老实,并不动歪念头,乖乖地在我喝醉的时候做护花使者,连我衣襟也不敢掀一掀,只是不料,毕业典礼后却换了他喝醉酒来找我,甚至趁我靠近时搂住我强吻了我,我心中那个恼火,给了他一巴掌转身逃走后,索性一咬牙,第二天便拉着早想娶我过门的李远辰去领了结婚证,然后,便似是示威般,定了日子便开始写新婚请柬,第一封便是寄给他。
三个月后的婚礼那天,夜来没有来,听说,他去了美国进修,从此,便再也不会有人死皮赖脸地跟在我后面笑嘻嘻地说,丫头,你的姓好难听,以后还是跟着我姓吧,也再不会有人在我不开心喝醉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将我送回家。
那一天我穿着白色的雪纺婚纱,挽着李远辰的手幸福地立在众人面前,第一次美得光彩夺目,一眼望去,扫不见那缠人的影子,心里如释重负般地平静,却也有些说不清的失落,我想,我大概是不习惯。
“喂,你在发什么呆?”一阵剧痛从我下颌传了过来,将我从回忆中拽出,我一个哆嗦,才意识到眼下有个很恶劣的人正用手蹂躏我的下巴。
回神来便正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那白袍男子挑眉盯着我的眼睛看,似是想看出方才我的魂失到哪里去了,我便索性打了个哈欠,晃了晃头,“抱歉……我有点睡眠不足。”
“睡了两天还睡不够,你真是猪。”白袍男子露出嫌弃的表情,衣袖一甩将我掷回床上,他似是十分反感我这种用睡眠来敷衍生命的人,将我扔开还不够,又掸灰尘般掸了掸手,一副厌恶的样子。
我巴不得他嫌弃得再也不想见到我将我直接丢出去让我自生自灭,可惜他却是没有将我放走的意思,他把匕首扔给了旁边的碧衣美人,美人便心领神会地接了匕首继续来架我脖子,看来他只是觉得我不配他亲手来挟持,便让手下代劳罢了。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在旁边的木椅上安然坐下,接过侍女递上来的热茶,抿了一口,便直接切入主题地问我,“我检查过了,你也不是易容,你们生得这么相似,你跟那洛皇后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这般地恨你要诬陷你置你于死地?刑场上她看你的眼神,可是复杂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