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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9

林班长看着屋外,屋外是阴天,天空低沉,压抑得让人几乎无法喘息。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看着陈家明,叹息一声,道:“现在谁也说不准,昨天,连长老婆刚来,就和连长干了一架,吵得挺凶的……”

陈家明惊讶地问道:“刚来就吵架,为啥呀?”

“为啥?还不是叫随军的事给闹的呗,上次连长提升的事泡汤了,他年龄偏大,年底恐怕有点悬,听说他老婆这次来是要去找政治部副主任政委的,连长不让去,一个要去,一个不让去,你说能不吵吗?连长一生气,就丢下老婆不管了。嫂子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一个女人带两孩子,熬到现在,眼看着随军的又事要泡汤了,心里能不难过?唉,嫂子也怪可怜的……”

“可不是,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我去看了,连一点吃的用的都没有,连长去了训练场又不管,呆会那两个孩子玩回来了,嫂子可给他们吃啥呢,所以我寻思着,就找班长你来了……”

林班长白了陈家明的意思,说:“你找我是为这事呀!你咋不早说呢,真是的,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陈家明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这不是怕你为难嘛。”

林班长说:“为难啥呀,你赶紧拿点油呀面呀地过去吧,总不能叫他们娘仨饿肚子吧。哦,家明,你可别到处乱说,说了,有人会在背后说连长闲话的。”

陈家明点着头说:“嗯,我知道,那我就拿上些米面赶紧送过去,别耽搁了嫂子做饭。”

这天,连里开会,研究一批战士加入团组织的事。

主持这次会议的副指导员向在座的人看了看,说:“这一批预备加入团组织的人选就这么多,看大家还有啥意见,如果没有,我们就举手表决了。”

这时,方指导员站起来说:“这个事就说到这里,剩下举手表决就是你们团支部的事了,我和连长退出了。”

连长站起来正要走,又回过头犹豫地说道:“我有一点个人意见,以一个党员的身份,给你们团支部反映一下,就是这批加入团组织的人选中,我对通讯员陈家明同志有一点看法。他趁我老婆孩子来队探亲期间,没有征得任何人的同意,从炊事班拿了不少油盐米面,送给我老婆孩子吃了,虽然我已经把差价补给司务长了,但陈家明同志的这种行为,我个人的意见是,他的条件还不太成熟,这一次,不宜发展他加入团组织……”

陈家明就没有加入上团组织。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冬天也快走到尽头了,春天又在悄悄地酝酿之中,但在不经意之中,还是能看得到春天的痕迹,像是一个梦,细瞧时,却又薄得让人心痛,可只要有春天的痕迹出现,很快,便会有春天的模样了。不管怎样,哪怕是一丝春天的模样,也总会让人欣慰的。

很快等到春天覆盖了满山遍野的时候,夏天又会在悄悄地行进着。

陈家明对于季节的变化,总是敏感的,他的敏感,是缘于那颗天生敏感的心灵。但现在,他却无视着这一切,季节不管如何的变化,总是一年四季轮回着,过去的要回来,回来了的还要过去,反倒是人生中无数个坡坡坎坎,更让他感到有负重感。他坐在桌子前抽着烟看着窗外,窗外是冰冷的,春毕竟还单薄着,还抗拒不了那份严寒。天气说阴不阴,说阳不阳,像他的心情,一点也不明朗。

就在他发愣时,方指导员推门走了进来。

陈家明赶紧站起身,把拿着烟的右手藏在了身后。

方指导员狐疑地望着陈家明。陈家明尴尬地笑了笑,侧着身子往门口退去。

方指导员见陈家明神情可疑,便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小陈?你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陈家明吱吱唔唔道:“没有呀,指导员,你今天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想回来就回来了。你见了我慌啥呀?把那只手拿过来。”

陈家明愣了愣,手却背在后面不肯拿出来。指导员语气很严厉地又说了一遍。

陈家明不敢不听了,慢慢地把藏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那根烟已经熄灭了,却依旧夹在他的手上。

“哟嗬,抽上了?啥时候开始的,我咋不知道呢?”

“指导员,我……”

“你啥呀?陈家明,告诉我,你啥时候也抽上烟了?”

“指导员,我是抽着玩的……”

“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诉告我,究竟是怎么了?”

陈家明低下头不吭气。

“你呀,你不说我也明白你的心思,是不是还为去年底入团的事,到现在还想不开?小陈呀,你叫我咋说你呢?当时,我不就给你说过了,连长给你提的意见不是没有道理,确实是你做的不对呀,过去都几个月了,你咋还想不开呢,借烟消愁啊?”

陈家明声音低低地说:“指导员,我心里头烦……”

方指导员突然笑了:“哈,你小子也开始烦了?烦啥呢?说给我听听。”

陈家明嘴里吱唔着,没有说。

方指导员说:“不想说算了,走,跟我到外面去走走。”说完,他先行往外面走去。

陈家明也只好跟着他出去了。

他们来到营区后面的小河边。小河不宽,十来米的样子,河面的冰已经很薄了,扔下个石子,便可以将冰击破。是已经消瘦了的冬天了,没有永远的冬天,只有冬天的消瘦才能让人看到春的希望。陈家明看着薄冰的河面想。

河的两岸是光秃秃的白杨树,虽没有满树葱笼的英气,却在冷冷的空气中依然有一种令人折服的傲然之气。

方指导员和陈家明并排走在小河边,指导员不说话,陈家明也不敢说,就那样默默地走着。河边的空气是寒冷的,但也是清爽的。深深地一吸口,满心满肺的凉,满心满肺的爽。

也不知走了有多长时间,方指导员就突然地问起陈家明来:“小陈,你对连长转业的事咋看的?”

陈家明心想我能咋看,这种事又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但嘴里还是说道:“心里怪难受的。”

方指导员转过头来看着他说:“你这是说的心里话?你难道不记恨他?”

陈家明抬头看着前方,前方是空蒙蒙的天地。他收回目光,很真诚地对指导员说:“指导员,你相信我,虽然连长在我入团的事情上有意见,但我不记恨他。他毕竟有他的原则和立场。”

“哦,是吗?”

陈家明点着头说:“连长走了都几个月了,我至今想起他离开时,他大哭的情景……”

方指导员故意说道:“是连长当了十六年兵,熬到最后,到底也没有把老婆孩子弄成随军,他伤心呀?”

陈家明摇摇头说:“不是!指导员,我不认同你这种看法,我觉得你说的这点只能算是连长他伤心的一点点理由。最重要的是连长舍不得离开部队,离不开这些朝夕相处的战友!不管怎么说,他在部队呆了十六年。十六年的光阴哪,那牵心牵肺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断了就断了呢。”

方指导员感慨地道:“你小子这下还真像个老兵了,能有这种感受,才像个当兵的。唉,也只有当过兵的人,才会体验到一旦要脱离这个环境时的那种悲伤啊!别说当十几兵了,就是当上一年兵、一月兵,甚至当上一天的兵,突然不让你当了,那种疼,也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啊。”

陈家明点了点头说:“我明白。这就是部队了,部队永远都让人无法从记忆忙中抹却。”

这时,一列训练归来的队伍,喊着号子,从对面走了过来,经过他们身边时,方指导员拉了陈家明一把,他们跟在了队伍的后面。走了一段路程后,方指导员一把把陈家明推出了队伍,他自己也出来了。

方指导员站住,看着队伍渐渐远去,才说:“咋样,有什么感受?”

陈家明说:“大家一起走,挺有劲地。”

“就这?”

“指导员,你的意思是……”

方指导员用手指着河对面的白杨林,说:“你看,你看哪些白杨树。”

陈家明顺着指导员手指的方向望着,一排白杨树安静地挺立在初春的大地上。

“指导员,哪些白杨树没啥特别呀?”

方指导员笑了笑说:“是没啥特别的,不就是树嘛,可你想过没有,那些树,就是一个个生命组成的生物带,一大片生物在一起,就很壮观。你和我都是一个单独的生物,只是一个分子,但刚才咱们走到队伍里,你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就是你说的,有劲了,可叫你一个人走着,就觉得没意思,孤单了,虽然在别的地方一棵树、一个人都可以生存,可人都愿意到人多的地方去凑热闹,这就是生物要在一个群体里,才能感觉到生机勃勃,你说是吗?”

陈家明说:“指导员,你这么一说,我算是弄明白了。连长也好,老兵也好,在部队这个生物带子里生存习惯了,他只有在这样的生物带里,才能感受到异样的生命力,才能体会到一种精神。而一下子要脱离开这个带了,那种失落是巨大的,虽然是早有预料的,可就因为生物带所产生的力量,所以叫人接受不了……”

指导员这会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陈家明说:“是啊,你这样的理解是正确的。每个当兵的人都要过这一关,不管是谁,只要他感受过这种生物带的力量,他就会受不了这一天……你的烦恼我知道,没入上团,这只是小小的一部分,更多的,是对自己前程的担忧,每个当兵的人,都有这个‘更年期’。陈家明,你很聪明,又读的书多,能写文章,悟性也好,相信你能很好地度过这个‘更年期’的。给,抽支烟吧。”

陈家明没敢伸手接指导员递过来的烟,他怯怯地说:“指导员,我……”

指导员笑笑,把烟放在他手里,说:“抽吧,只是不要上瘾就成。”

10

陈家明的爹来信,说是趁儿子现在当着兵,要给儿子找对象,问陈家明的意思。陈家明把这事告诉了一班长毛东亮。

毛东亮说:“急啥,你才多大呀,告诉他们不要急,说啥也得二十五六岁了再说这个话题吧。”

“老班长,那是你们城里人的想法,像我们农村要到了那年龄,就算打光棍了。”

“没那么玄吧,再说了,你现在当兵了,不在农村,就不能拿农村的标准来衡量自己了。家明,好好努力,看能不能在部队上干出点名堂,提个干啥的,不要回农村去了……”

陈家明苦笑了一下:“我哪能有这个机会呢,如今提个干多难呀,像你这样的优秀班长,到现在都没有提干,我一个通讯员,什么成绩也没有,还是别做那个美梦了。梦做多了,反倒有更多的苦恼。”

毛东亮反驳道:“那你的意思,不做梦就好了?就整天光想着找对象的事呀?有梦想才有动力,你是个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胸怀大志,要有不干一番事业不罢休的劲头。”

陈家明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有梦想,可是没有现实条件,光有梦想又有啥用?没有土壤的种子是永远发不了芽的。再说了,老班长,我哪能跟你比呀,你是城里人,就是复员回去了,也会分配工作,不愁找不到好对象,可我……还是务实点吧。”

毛东亮看着陈家明一脸忧伤的样子,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便也跟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天,陈家明奔到炊事班,低声对林班长说:“林班长,有情况。”

林班长回头扫了一眼正在干活的大家,努努嘴,示意陈家明到里面去说。

陈家明跟着林班长来到里间,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林班长说:“林班长,这封信咋这么厚,你的对象不会是在写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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