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朵,你又走神。”蒋幂冲我喊。我才从这记忆里回过神来,我们走到学校的布告栏,夏时又得了什么奖,名字遥遥挂前。
“你哥哥太厉害了,短短两年,拿下学校N多奖项,为什么你就没遗传到他一点点的智商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很遗憾地回答。
我们穿过人群,走上台阶,远处化学灭绝师太拿着讲义朝教室奔过来,她对我怀有敌意,因为我每次不超过三十分的化学成绩,生生拖了整个班级的后腿,也拖了她拿奖金的梦想。
她看我的时候眼睛斜视45度,我心想你哪怕斜视90度,我也还是不会超过30分。
“你要小心点,最近老巫婆处处针对你。”蒋幂叮嘱我。
我把面包塞进嘴里说:“她是得不到我就想毁了我。”
蒋幂朝我翻翻白眼:“唐云朵你终于学会自娱自乐了。”
我笑,正好看到夏时从楼上走下来,还是白衣胜雪的样子,冷峻的脸上带着一点点的光彩,他没注意到我,他在和他旁边一个女生说话,那女生穿嫩粉色的雪纺纱裙子,美人尖的下巴,宽洁的额头,他们像两株冰山雪莲。倨傲又冷漠。
“你哥。”蒋幂说。
我没叫他,我和他旁边的女生擦身而过,蒋幂说:“你又怎么了?”我摇头说:“没事。”
蒋幂说:“那就是傅颜若,你哥哥的绯闻女友。”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在回家后的一个礼拜就去了傅颜若在音乐中心的演奏会,17岁的小提琴少女演奏会是多么让人向往,在黑压压的大厅,我看到小小的她,却每一首曲子都能压住场面,裙子在台上摆动,她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她很完美,完美到无可挑剔。
我整个化学课心不在焉,拿着白纸在上面画画,我还是画云朵,梯子和雨。天是阴的,快要下雨了,我在想刚才夏时走过去的一幕,他有没有看到我?他在脱离了我这个包袱之后连笑容都温暖许多了。
“唐云朵,你在做什么?”师太在我走神中走到我的旁边,我画的画来不及收已经被她发现了,她一下拉过我的画,连同我的人一起从座位上拉起来。
“给我站到前面去。”她的声音冷冷的。
我老实地站到前面去。我知道下一秒师太就要使用她的“独门武器”——藤条。果然,师太从讲台的抽屉拿出了她的藤条,开始在我手臂上抽,一下,两下,软软的藤条在打在胳膊上的时候,像刺针一样疼,我什么都不说。
“让你上课画画?又不是艺术生,你装什么艺术?你以为你自己是梵高吗?每次化学都考30分拖我们班后腿,不是你家里有钱你能买进我们天翼来吗……”
她说的话一贯很难听,我终于按捺不住地跳起来:“你这个死灭绝师太,你再打我我就去报警。”
师太的脸变形了,班级里没有同学敢站出来,蒋幂示意我别说了,师太冲过来抓着我,这时候莫白突然站起来说:“老师,你别打唐云朵了,她就算上课画画,你也不应该打她。”
莫白的话让全班同学都投以敬佩的目光,我感激地看着莫白,莫白说:“唐云朵,我带你去医疗室吧,我听说藤条打的有的会留疤痕。”
我和莫白在学校医院门口看到夏时抱着傅颜若也同时来到,傅颜若好像摔伤了,脸上的表情很痛苦,睫毛微微抖动,楚楚可怜的样子。
校医只有一个,医生说:“你们同时来的,谁先看?”
这无疑是给夏时一个选择题,他皱眉头对我说:“云朵,刚才傅颜若为了我才摔下来的……”
我摆摆手说:“算了,她看吧。”我捂着手上的疼痛缓慢地走出大门,那一刻我的心里好像坠下了千斤大石,阳光惨烈,莫白问我:“你没事吧?”
我冲他摆摆手,想给他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可是却笑不出来,心里发涩的难受,下楼梯的时候,不知道哪里袭来的风,吹得我脑袋发晕,我一个没踩稳,从楼梯上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