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偷的,这银票是我的,那个老头在说谎。我是琼山书院的学生,我不能进牢房。银票是我娘,是我娘拿给我的。”严济疯狂地想要挣脱官兵的禁锢,但是却始终挣脱不开。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居然污蔑我。官爷,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事。”胡氏是想靠严济养老,但是她不想进牢房。
官兵没理严济的辩驳,依旧紧紧抓住严济。
而胡氏则被另一个官兵拉住。
“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人。两个都带走,到了衙门,你们再好好跟县官大人喊冤吧。”官兵中的领队话音一落,其他官兵便拖着严济和胡氏,准备回衙门。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老锁匠很有耐心地一一跟围观群众解释严济和胡氏的罪行。
严济感到很绝望。从小到大,他都是母亲嘴里的心肝宝贝,是母亲嘴里的严家未来的掌舵人,如今却因为一个盒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甚至面临着牢狱之灾。
对,盒子!都怪严古那个混蛋,弄了一个盒子害他。
对,都是严古的错。严古,据他的同窗所说,严古就是为了讨好郡主,才暴露自己是那件百货店幕后老板的身份。
郡主!
“等等,你们不能抓我,我是郡主的老相好的弟弟!我是千殇郡主的老相好的亲弟弟!”严济突然想到一个脱身的好办法。顾不得别的,直接脱口而出。反正郡主要是怪罪下来,就是这事是严古教唆他的。
嗯,一切都是严古的错。
官兵们听了严济的话,面面相觑,但还是慢慢松开了严济和胡氏。没办法,最近宜王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郡主是宜王唯一的女儿,要是郡主怪罪下来,他们这些小喽啰分分钟吃不了兜着走。
官兵一放开严济,严济脸色立刻变得嚣张起来。他抖了抖衣衫,站直身子,说:“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我可是未来的皇亲国戚。你们要是惹了我,我让我哥叫郡主把你们都送回老家种田去。”
胡氏见严济的话起到了作用,也嚣张地指着官兵们的鼻子骂:“郡主是我未来儿媳妇。你们敢这样对我,让郡主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官兵们这下子心慌了,连连鞠躬对严济和胡氏道歉,迅速离开了。
围观群众对此议论纷纷,有的说郡主仗势欺人,有的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郡主这样包庇犯人,不配当大莫国皇室的郡主。
还有一些明白人说,郡主对这种事应该不知情,肯定是有人打着郡主的旗号招摇撞骗。
不过没人怀疑严济说的他是郡主老相好的弟弟这件事。毕竟大莫国皇室只有一个郡主,郡主在大莫皇室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这话要是假的,就是污蔑郡主的清白,毁坏郡主的名声。这后果,可比偷银子被抓的后果严重多了。
严济对群众的议论充耳不闻。他没想过他话一说出口,会对严古和郡主产生多大的影响,他只是恶狠狠地想,为什么郡主会看上严古,而不是看上他。要是郡主看上他,那他就能够平步青云,一下子成为人上人了。
严古可不知道胡氏和严济因为他那个盒子而发生了那么多事。
他将自己所有的私产都交给宜王,让宜王转交给千殇之后,一身轻松,带着几套随身衣裳、几张银票,一些碎银子,兴高采烈地去兵部报道了。
他准备报完道直接跟着其他新兵一起在兵部等,时间一到就直接跟着大部分去军营,不会严家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严古想象中那么顺利。
因为严济的话,在京城传开了。宜王府在外的探子,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跟宜王禀报。
宜王刚开始一听,气得全身发火,恨不得将严古千刀万剐。后面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这事应该不是严古闹出来的。
毕竟严古是对千殇有意,但千殇并没有接受严古。严古对千殇的性情很了解,肯定知道要是闹出这种事情,千殇肯定不会原谅他。
宜王派了个不起眼的暗卫,私底下将消息传到严古耳中。
兵部尚书黄文超原本便对宜王不满。见这事传出去后,宜王无动于衷,断定严古是宜王放进新兵中的暗卫,于是故意以污蔑皇族清白的罪名,将严古给开除了。
严古怀着满腔热情,准备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开除通知的到来,犹如一盆冷水,将他的梦想和热情从头浇到尾。
严古前脚被开除,暗卫后脚便将消息传给严古。严古本来以为自己是被宜王开除的,待暗卫的消息传到,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宜王。
严古拖着疲惫的身子,两眼无神,颓废地回到严府,却发现,自己住的屋子里,平白无故被人挖了一个大坑,就连四堵墙都被推倒,砸得粉碎。
而严济和胡氏,就站在不远处,指挥几个不知道从哪请来的汉子,将他屋子里的每一寸寸土,每一块墙砖都仔细翻查。
发现严古回来了,严济让胡氏好好盯着正在翻土的几个汉子,自己笑着跟严古打招呼:“哥,你怎么回来啦?你不是去当兵了吗?”
严古抬头双目无神地看了严济一样。他真没想到,严济这个他从小宠到大的弟弟,在关键时刻,居然会做出这种毁坏他前途的事情。
“听说,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你是郡主老相好的弟弟?”严古语气平淡地看着严济。
“嘿嘿,哥,这种话怎么能乱说。郡主是金枝玉叶,就算我恨不得郡主能够早日成为我的嫂子,我好沾点光,但也得等事情真的成了才能说。这事儿还没成,弟弟怎么好到处乱嚷嚷,坏了哥哥的大事。”严济边说便像往常一样亲昵地搭着严古的肩膀。
严古一把甩开严济,黑着脸说:“不知道谁在外面乱嚷嚷,说自己是郡主老相好的弟弟,于是我受到牵连,被兵部开除了。你们这么费力翻我的屋子,是想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