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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熟了
已经过去很久,秀兰还没有回来。他们两个人不知道在外边干什么,难道棉花到现在还没有卖吗?不可能的,往年他们家卖棉花,没有过这么晚的。于升奎用双手支撑着,让自己半躺在炕上,躺得舒服些,他决定一直等到秀兰回来。黑灯瞎火的,也许两个人在外边该做的都做了。于升奎的心里又开始堵起来。如果两个人没有关系,高银娃会那么热心地老往这个家里跑吗?于升奎感到浑身都颤动起来,他既痛苦伤心,又觉着兴奋或者激动。痛苦的是两个人终于走到一起了,公然开始做苟且之事了,他以前所担心和忧虑的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千真万确地发生了。而兴奋的是,他们两个人的苟合终于让他抓到了。他一定要抓个正着,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老王走了,留下一堆苦难
当我们还没有翻开自己生命的帘子,血液就注定了我们生命的全部,将全部交给罪恶,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那一时那一分那一秒。我们都渴望着,世界就在足下。而面对后天的后天,经岁月浇筑成的版图,才是痕迹的回音。一代人,活在梦里,不知时日如何飞走。一代人,活在昨天,不知是谁告诉他们可以离开自己的肉体。一代人,活在今天,不知过去留给了历史无数的遗憾。一代人,活在明天,不知期望其实就是捉弄自己的双手。请向我开炮
拓跋、纪唐山进来,说要陪着她一起去茂盛看池胜阳——其实是探探她的心。想不到她仰起脸,点了点头。过去时间忙忙碌碌,似乎只看到了别人的创伤,而忽略了自己内心的痛,一旦揭开,心就沉下去了。不过现在她显得很平静。她说:“是要去的,他没有双腿,更渴望站起来。”不过拓跋说:“选择了池胜阳,就选择了一生的苦。好好想想,一切都来得及。”戴兰说:“李从前、蔚前锋都死了,我还有啥话说呢?比起他俩,我们已是幸运的了。其实,现在看来,我喜欢池胜阳,也喜欢蔚前锋,我爱的是一个男人。池胜阳残疾了,本来前锋是与我一起承担的,可是他走了,我只能单打独挑了。这样我精力会更集中,因为我对前锋的爱,都集中在池胜阳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