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那渐渐微弱下去的气息和心跳声,修长的眼中盛满了慌乱。
轻轻将脸贴着温末儿的脸颊,喃喃道:“娘子,还有两个时辰便可以了,你要坚持住,你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事,所以你会撑下去的对不对?”
“为何你这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呢,你是那个在百姓眼中神一般的女子,什么都打不倒,所以不要放弃好不好。”
“娘子,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娘子,就算你不愿呆在我身边,只要你好了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娘子,我没得到你的同意抱你了,你起来打我好不好,我一定不躲了。”
“娘子!”
“娘子。”
温末儿只觉自己一会身处在雪地,一会又到了火山,两种极致的温度撕扯着自己的身体,这样的折磨,快要赶得上当初残酷训练的那种折磨。
随即热度突然增加,强大的力量顿时涌向自己,全身刺骨的疼痛,比起当初残酷的训练还要痛苦,她只想晕过去不再醒来。
意识昏沉中感到自己被紧紧抱住,一股暖流传入身体,模模糊糊听见那个让她头痛的男子的声音:“娘子,为夫在这里,坚持住,痛就喊出来。”
这么欠扁的声音,却让她冰冷的心中产生了一股暖流,这个欠扁的男子,总是那么霸道的出现在自己身边。
心脏顿时一寸一寸开始麻木,意识愈来愈模糊,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愈来愈黑,是不是就要死了呢,其实自己赚到了不是吗?三年前就本该死的,她已经多活了三年,已是老天的恩赐了。
好累,真的好累……
这一次是不是可以好好休息了……
好吵,是谁一直在耳边说话?
“娘子!”
“娘子。”
又是他,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让人安生一下。
她想怒吼,她想咆哮,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阴魂不散。
温末儿挣扎了下,意识清醒了一些,一声声‘娘子’还在继续,低沉,疼惜还有一些听不出的情绪。
他,是在疼惜自己吗,他喊自己娘子,那个总是悠闲洒脱的男子!
脑中浮现了他们相处的一幕幕,总是不顾自己的感觉,偏要触犯她的底线,总是要把她从角落中拉到明处,总是说让自己不会笑就多生气,在那个小镇明明知道自己会武,还是会将自己护在身后。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她为何看不清他什么时候是认真的什么时候是开玩笑的?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四个月前?对,他们相遇是在四个月前……
清晨的林间,晨雾还未消失,阳光透过晨雾照射下来,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
鸟语花香的小道上,三人骑着马,悠闲的朝着朝阳的方向前进。
当先一匹雪白的马上,一人身着白衫,洁白的衣衫在风中荡漾,墨色长发不拘的散着,用一根金黄的发带,松松的绑起一部分,二十四五的年纪。
俊美的五官,犹如艺术家精工雕琢,长长的睫毛浓密而卷翘,透露着一丝丝俏皮,一对修长的眼睛闪烁着睿智而悠闲的光芒,使人感到舒服和愉悦,刀削般俊挺的鼻梁,润泽饱满的红唇微微勾着,带着淡淡的笑意,其后两人,一人一身黑衣护卫服,鹰一般的眼眸,冷酷的气质,手中抱着长剑,一人一身小厮打扮,清秀的脸上透着些兴奋:“少爷,这次我们要去哪?”
白衣公子打量了一下四周,露出悠闲之色,然故意摇头叹道:“天下之大,只要不被逼婚,便是我容身之处。”低沉性感的声音,让人一听便沉迷其中。
小厮打扮之人捂嘴偷笑,随即一本正经劝道:“少爷年方二十四,翻过年就二十五了,难怪老爷夫人这么操心,你看大少爷二少爷,孩子都那么大了,三少爷也成家两年有余,就你,一点也不着急。”
白衣男子挑挑好看的眉,悠闲道:“人生苦短,应随心而为,不能被凡事所拘。你看大哥二哥三哥,谁有我过的潇洒?”
随即想到整天念叨的娘亲,脸上泛起了苦笑:“不是人生挚爱,哪来婚姻。”
黑衣男子冷冷的声音响起:“自己不去找,见到女人就头疼,难不成你还指望从天上掉下一个来。”
白衣男子也不介意,似早知他性格如此。
随即还露出几分赞同之色:“恩!难说老天……”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只罕见的黑色大雕从三人头上飞过,一个黑影便被抛了下来,‘砰’砸在了三人前面的草坪上。
看着前面的东西,白衣男子喃喃的下了结论。
“原来子兮还有预见之能。”
那小厮目瞪口呆。
黑衣男子眉头狂跳。
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破烂的看不出原样的衣服,窈窕的身段,凌乱的黑发裹住面容,还粘了些泥土和水藻,手腕上的伤口被泡的惨不忍睹,想必定是在水中跑了几日。
白衣男子露出十分有趣之色,转头看着那小厮:“子清,你说这回我们遇到的会是什么?仇杀?情杀?家族争斗?唔,看她手腕貌似是被挑了手筋,看来是个有武功的女子,仇杀的概率大一些。”
小厮满脸黑线,一本正经的教导:“少爷,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该赶紧救一下,她好像伤的很重,再不救治就死人了。”
白衣男子叹口气,喃喃道:“我们三个谁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