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天一小架,三天一大架的规律进行着,眼看就要过周岁了,家里的亲戚挨家挨户打电话通知着,通知不到的要不上门传达要不亲戚互相传达,也就在这天,我第一次见到我的老爷(虽然那时候我啥都不懂,但是也是人生中第一次看见老爷,因为出生的时候老爷身体状况不太好,加之之前文革结束以后老爷回去之后就一直没离开过老家,那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家,而我口中的老家是当时爷爷老爷他们下乡干活的地方,后来爷爷没有迁回去,就落根这里了)
这应该是我们家最热闹的一次了吧,从吃完早饭开始,陆陆续续的就开始来亲戚,一个个的跑来看下我这个三代单传的独苗,各种手工织的衣服,枕头,木马,摇摇椅……这也算是从小到大我过生日人最多的一次也是最热闹的一次吧。
来的早的要不聚在一起叨家常,磕瓜子,要不聚在客房里打扑克,还有一些帮忙摆弄着桌子。
按照习俗,中午会有一部分人,若离得实在太远的又执意要走的吃完午饭就可以回去了,也不会有人去计较和怪罪,离的近的一般都会吃完晚饭然后散去。
所谓近的也就是同村或者邻村的距离,那时候骑自行车的话大概也就半小时以内吧。
或许碍于亲戚都在,或许碍于我的过周日,父亲和母亲表现的很随和,给人一种一家人幸福其乐融融的错觉,包括之前晚上去的那家亲戚都以为雨过天晴好好过日子的样子,所以周岁宴很顺利的进行到了晚上,酒足饭饱后的人们有的留宿我家,有的开始散去。
可能会问,不是说好不会缺席的么。
的确,它并没有缺席,只是酝酿了久一点,走的早的刚刚到家,走的晚的困在半路。
开始淅淅沥沥的以为不会下大,准备淋着小雨回去,可是走着走着不对劲,雨越下越大,把人困在了离我家大概两公里左右的一个桥口,庆幸的是那里有个几年前的一个烧砖厂,后来废弃了,亲戚们有的躲在当时吃大锅饭的几间破旧的食堂,有的躲在烧砖的窑洞里。
应该是酝酿的太久所以天气有些淘气,直到深夜,雨量并没有减弱多少,出于担心,家人带着家里所有能够挡雨的雨具到窑洞接人,一波两波三四波……终究赶上这场雨的人再次回到了我的老家里。
煮了驱寒茶,大家坐在屋里聊天到天亮,天微微泛白,雨水也是淘气的有些累了,收敛了起来,下雨天留下的客人草草的喝了些米粥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去了。
周岁宴淋雨不能归的事情也在碰见的时候拿来提一提,调侃调侃,当年那个吃了饭不让我们走的娃都长这么大了。
我也只能配合的一声苦笑。有些东西,或许偶然或许巧合或许意外,总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一丝无奈与乐趣,就看你自己怎么去定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