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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念之间

苏家院门外,一刻薄面相少妇,正在破口大骂。几户人家一看,咦?这不是泼皮王二去年刚进门妻子王钱氏吗?王钱氏正骂着:“下贱丫头,勾引我们家王二。想进我们家门,做梦。克父母的死丫头。天怎么不收了你……”

苏家院门被打开了。一粗布衣衫少女缓步走出,大声道:“王钱氏,你休要胡说。你再污蔑,我就去找村长评理。”

王钱氏吊着嗓子大声道:“你叫村长,我怕你啊?你去叫啊。像你这种不守妇道,就该浸猪笼。”

苏菱气乐了,当下讽刺道:“王二那样人,就你当宝贝吧。我又不是狗,喜欢粪坑。”

众人都暗暗惊讶,原以为苏家丫头文文弱弱,谁知骂人不带脏字,比王钱氏要高明不知多少了。王钱氏气疯了,抖着手,颤声道:“你你你……你居然骂我是狗?当家是粪坑?你这个卑贱丫头,想死啊……”

苏菱冷笑道:“卑贱是你自己吧。刚才我可没有指名道姓。你自己愿意往上贴,可别赖别人。”

王钱氏愤怒冲上去,一巴掌准备招呼过来。苏菱一个闪身,灵巧一绕,顺带朝她脚环勾了一下。扑通一声,王钱氏栽倒在台阶上,两眼发黑,差点晕了过去。

“你还真是说到做到。这么快就准备四只脚走路不成?好嫂子,我们家粪坑可供不起你。”苏菱掩着嘴,假装笑道。

王钱氏听得此言,一口气血上涌,当下“啊”一声真晕了过去。苏菱朝周围扫了一眼,淡淡道:“各位相亲,谁劳驾下。帮忙把王嫂子送回去。我们孤儿寡母,实在顾不上旁人。”村民听了此言,笑呵呵说好。当中正好有王二一远亲,背着晕迷的王钱氏走了。苏菱这才关上院门,朝里屋走去。不知为何,刚才吵闹这么响,阿嬷一点声音也没有。苏菱进了房间看阿嬷依然睡得很香,这才去准备早饭。她不知,转身一霎那,床上老人眼角一行泪水悄然无息打湿了枕头。

苏菱准备好早饭,端着进了里屋,发现阿嬷早已精神很好靠在床头。阿嬷拉了拉被子,笑眯眯招了招手,“菱儿过来,阿嬷有话跟你说。”

苏菱疑惑看了阿嬷一眼,端着碗坐到了床边,舀了勺粥,吹了吹,“阿嬷,等早饭吃完再说吧。”

阿嬷叹了口气,顺从着就着她手吃完了半碗粥。苏菱放下碗,微笑道:“阿嬷,有什么话说吧。”

阿嬷晦暗不明看了下堂屋里牌位方向,睁大眼睛盯着她道:“菱儿,你是不是心里一直想成为仙人?”

苏菱顿了顿,不知阿嬷为何要问这个,但是依然肯定点点头。“阿嬷,菱儿想。但是什么事情都要靠缘分。所以菱儿从没有强求过。”

阿嬷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强求,不强求。我的菱儿说得对。是我这死老太婆看不穿。凡人也好、修士也罢。这世间哪里都有争斗。哪有什么平安一世道理。咳咳咳……”说完,剧烈咳嗽起来。

苏菱急忙拿了帕子给阿嬷,一边扶着她,一边拍着她后背,“阿嬷,你不要这样。菱儿真的没有很想成为仙人。阿嬷,你不要生气。”

阿嬷慢慢平静下来,瞄到手中帕子似乎有一点嫣红,急忙手一捏,苍白脸色慈爱看着苏菱,掩饰道:“阿嬷没事。你去看看外面门关好没有。关好后,去你爹娘牌位下面磕两个头。阿嬷等下有事要告诉你。”

苏菱心中有种奇异感觉。但是依然乖乖听从阿嬷的话,关门磕头。等她再坐到床边时候,不知何时床上放了一个包袱。阿嬷神色复杂,慢慢解开了包袱,里面有几块石头、两本书、一条长鞭和一块破裂玉牌。阿嬷拉着她的手,泪眼朦胧道:“菱儿,阿嬷有事一直没告诉你。你爹娘其实也是修士啊。”

苏菱当场震惊了,爹娘也是修士?她颤抖道:“阿嬷……那我爹娘真的已经……”

阿嬷叹了口气,点头道:“阿嬷没有骗你。你爹娘在五年前就失踪了。他们当时去一个秘境。一月后,你娘守护玉牌碎了。你爹三年也没有回来。不用说,他们双双陨落在那秘境里。”苏菱泪流满面,爹娘真的不在了。

“你爹是筑基修士,你娘也是炼气顶峰修为,都是青云宗外门弟子。当年你爹执行任务受了伤,就带着我和你娘在这里隐居。这才有了你。我曾经在青云宗待过一段时间,厌倦了修士之间尔虞我诈。加上你爹娘离开,所以不希望你走老路。谁知……是阿嬷天真了。我一老太太,哪里能护得住你啊。”阿嬷苍老双手,抚摸苏菱稚气的小脸哭道。

“阿嬷,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菱儿相信阿嬷。”苏菱抱着阿嬷,安慰道。她去不成青云宗,那是仙缘未到。

“傻孩子,你不知道。你爹娘临走前,怕回不来。留了这两本书,一本是引气入体修炼功法,一本是鞭法。这凤尾鞭中等法器,还有几块下等灵石。你不去青云宗,也可修炼。孩子,是我殆误了你……”阿嬷在尘世漂泊几十年,早已知道王二等小人行径,绝不会轻易放过苏菱。早知今日,便早早将这包袱给了苏菱。“等你练气一层后,就修炼鞭法。凤尾鞭可以滴血认主。”

苏菱又喜又惊,“阿嬷,我可以修炼了?”阿嬷点了点头,将包袱重新包好,交给了她。“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出村子了。最好院门也不要出了。早点进入炼气一层。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平安。”

苏菱点点头,紧紧抱住包袱,微笑道:“阿嬷放心。菱儿绝对不会让阿嬷失望。”阿嬷嗯了一声,便乏力靠了下去,几息过后睡着了。苏菱轻轻拉好被子,抱着这包袱回到了自己房间。关好房门,急切打开了包袱,看了看石头、摸了摸凤尾鞭,将玉牌挂在身上后,翻出了那本炼气诀研读。

这本炼气诀边上谢了很多小注,字体秀丽,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苏菱轻轻抚摸一个个字,喃喃道:“母亲……”母亲对自己孩子,永远都是暖暖的爱意。那些娟秀字体,寄托着关爱和心意。苏菱定定心神,努力看下去。爹娘一定希望自己在正道上走得越来越远。

两个时辰后,她才懂了导气入体过程,这还归功于边上注解。苏菱放下书本,闭上眼睛,感受天地灵气。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月光清冷照射在窗前。一个婷婷身影,不动如山,安静着。明亮月色,静静飘荡着一些五色光点,零散飘荡空中。终于,有几个光点被那身影吸引,一点一滴荡漾在她身边。可惜始终不能顺从进入她身体,稀稀落落环绕着……最后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苏菱醒来,想想还是先烧饭洗衣。这种事情也不能太急,小注上说就算天才也很少第一天就成功。苏菱并不气馁,一口气将事情做完,中午吃好饭后,开始闭关,直到次日醒来。日复一日,终于两个月后,苏菱成功进入炼气一层。她激动跑去给爹娘上了个香,希望他们在天之灵也会高兴。苏菱充满希望,终于成为一名修士了。

苏菱赶紧拿出那本鞭法,研读一番后,拿出凤尾鞭试着甩了两下。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再看那黑漆漆长鞭,似乎有了一点点熟悉的感觉。

那套鞭法名唤《烈火缠诀》,以缠、护、挡、绞为最基本功,第一层飞蝶穿花,以身法、缠护为主。第二层凤鸣九霄,鞭法可风雨不透,暗器不进。第三层烈火金乌,一鞭可横扫千军。这套鞭法只到筑基,但前期实用性很强。她开始早上花两个时辰练鞭法,晚上继续修炼……四个月后,苏菱终于进入练气二层。家里米也吃完了,不得不出门。虽然家里后院种了菜,可没米不行。不用想,那王二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苏菱背个大篓子,腰上缠了长鞭。

苏菱出门后,将院门锁好,利索向村口走去。直到快到镇上,依然没有发现王二等人。也许王二幡然醒悟?罢了,这次要多买点粮食背回去。怕王二终究还是找上门。苏菱去了镇上米店,称了几十斤米,就付钱走人。

离开小镇数百米后,一群人挡住了去路。王二阴笑着,“苏家妹妹,还真是好本事。敢骂我,害羞辱我老婆,活腻了?大爷,我今天抓了你,送去万花楼。看看你还神气什么。到时候,爷照顾你生意。你说不定还会感恩戴德。”

“王老二,这小妞不错啊。”一带着长刀刀疤脸笑嘻嘻说道。苏菱练气入体后,隐隐能感觉凡人气势,这刀疤脸显然是武技师,不由心中一顿,防备起来。

王二见苏菱不声一响站在那里,恼羞成怒,“臭丫头,今天我就要刮花你的脸。”说罢,摸出一把匕首向她扑了过去。

众人心中一惊,这美人还没到手,王老二怎么就下手呢。刀疤脸微微发黑,正准备假装拦住,刚一步就见一身影倒飞回来,急忙跃开。碰一声,就见王二倒地不起,脖子上一条鞭痕隐隐可见。王二两眼发黑,捂住脖子指着苏菱哼了两句,便晕了过去。

众人一愣,转头看着那纤细身影。苏菱握着长鞭,冷眼看着他们,“不想成为第二个王二,就滚。”

刀疤脸回过神,舔了舔嘴唇,嘿嘿冷笑,将身后尖刀摸出,扫了身边几人一眼,“这一个臭丫头把你们吓住了?以后县城里也不要混了。”几个小弟知道这刀疤脸是个狠角色,便拿出小刀、长棍等物,朝苏菱围了过去。

苏菱长鞭一横,率先朝他们冲了过去,三鞭冲开包围,几步后卷住树枝,轻轻一跃,几丈开外。长鞭短处便是不能近战。只有进入树林,拉开和对方距离,逐个击破。刀疤脸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招猛虎下山,扑向苏菱,想要拦住她去路。苏菱长鞭微微一卷一转,便错开了。等刀疤脸停下,苏菱已飞入林中。转眼几个小弟也追了进去。刀疤脸脚步一顿,但一想一臭丫头能厉害到哪里去?紧跟着追入林中。赵四也在人群中,只是稍稍错开几步,朝林中一隐蔽处藏了起来。他觉得苏菱在劫难逃,但是心中不忍,不愿下手,只能躲了起来。

七八人追入林中,还没站定,就听见啊一声尖叫,一人被绞了脖子,一扔,摔晕过去。苏菱虽然已是修真者,但心中不忍,手下留情,只能给这些人一点教训。刀疤脸脸色微微变色,手握长刀朝林中飞跃身影扑了过去。他往往还没到跟前,就一次次失去踪影,耳边一声声尖叫。苏菱如轻盈蝴蝶,穿梭人群之中,如若无人之境。几息过后,刀疤脸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人。

苏菱遥遥站立在一树枝上,林中微风吹荡着她长发,一双寒目冷冷看着对方,“你们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

刀疤脸一滴冷汗落下,咬牙道:“臭丫头,有本事下来跟我单打独斗。”

苏菱脚尖一点,飞跃而下。手一抖,长鞭如巨蟒一样,带着巨大力量撞向刀疤脸的尖刀。刀疤脸只觉手一麻,虎口微微酸痛,但仍旧紧紧握住尖刀,来回挡住苏菱长鞭。苏菱咦一声,没想到这刀疤脸的确有些本事,果然把他留到最后是对的。苏菱长鞭一扬,气势一变,运上十成灵力,眨眼间便舞出漫天鞭影,几息后,刀疤脸飞了出去。苏菱力尽,靠在树上,望着那气息微弱的人影,想不到武技师对修真者也有一战之力。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了。苏菱微微皱眉,转向远处一树丛,“你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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