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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断被轮岗,这是啥节奏?

后奇的第一份工作,开局可谓搞笑。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工作其实真的很累——每天不仅要应对上面下达的各种五花八门、稀奇古怪、甚至有些变态的课题,还要解决试验员们提出的诸多难题,很多根本不是后奇能够解决的,反馈到上面,上面只说要食品组自己解决或者克服。有时候还要和颜悦色地坐在那里,耐心倾听试验员发个大牢骚、耍个小脾气什么的……最让后奇不适应的是:对于“1号方案”,他是很有一些自己的想法的,很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试验或是小改进什么的,在学校里这是非常受欢迎的事,但是,在这里是绝对不行的,一切必须丝毫不差地按照上面的指令办。为此,高副部长曾正告后奇:“你现在只是个助理,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现在还不需要你有自己的想法!”

两个多月下来,后奇的食品组也算是小有成果:后奇亲自品尝过的蛋糕最终定型在23.28版本,在常温下保质期可达27天;用树枝和树叶转换的能量制成的牛肉干,得到了1号专家的亲自品尝并大加赞赏;用废塑料转换的能量制成的口香糖、用废金属转换的能量制成的面粉等都受到了上面的肯定或表彰;用岩石转换的能量制成的纯净水,还被评为全所当月最佳试验成果!其实,这些工作成果经常让后奇匪夷所思:难道此类食品有朝一日批推向市场的时候,会有人愿意享用么?有一次开会时后奇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高副部长只用两个字回答:“战备”!

当然,这些成果就是在研究所里也只能停留在实验室里,并无太多的实际意义:一是转换成本很高,比如同样的蛋糕,后奇他们转换的成本是蛋糕店里卖价的60倍;二是这些成果是绝对不会对外公开的,也就意味着这些成果暂时还不能进入到实际应用阶段。尽管如此,后奇为了解决试验员们晚上加班饿肚子的这一实际问题,还是偷偷地安排组里的试验员研制了一台他们私下里称为“微波炉”的自用设备:这是一台经过改装的能量转换机,大小和微波炉差不多,可以转换出烧饼、包子、蛋挞、蛋糕、热狗、汉堡包、面条等十余种主食和牛奶、咖啡、橙汁等六种饮品。因为是要自己吃的,所以在转换源能量的选择上,他们决不可能使用诸如食品垃圾之类的“变态”原料,也不能用试验室里不太好找的原料,最终他们选择了饮用水作为能量转换源。用水转换的食品,大家吃起来“心理阴影”面积较小,而且经过几次改进,用水转换而来的食品与普通食品物理指标相似率达到了99.9%以上,只不过提供的热量少了30%,这一点意外的受到了女试验员们的青睐……更重要的是,这次,他们实现了直接把水转换成食品,通用能量只是在转换机内部瞬时存在,在转换的过程中,人在“微波炉”旁已经看不到通用能量是什么样子了。当然,试验员平时的工作,还是要按照所里规定的标准程序进行。

“微波炉”成了食品组的小秘密,试验员们都乐于享用这一成果。但是,作为主要发起人的后奇,还没享用几次,就被调离了——他的新岗位在基础部的交通组,职务依然还是助理。

交通组比食品组要大,有四十多名试验员。实验室都比较大,看起来更像是厂房,到处堆放着各类交通工具的发动机。在这里,试验员们更像是改装工,他们的工作就是借助于工业机器人和机械手把各类发动机拆了装、装了拆,目的只有一个:用通用能量替代发动机的原始燃料,使其更高效的运转。

在这里,后奇才知道,刘主任带他来所里时乘坐的所谓“地铁”,就是使用的这里研发的“能量驱动”技术。当时他看到的隧道里闪着蓝色荧光的光条,其实就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通用能量。这种能量看起来是液态的,但却有着惊人的承载力和驱动力。在地铁运行时,其实地铁自身只有很小的动力,只用来控制地铁的启动和停止,99%以上的动力是来自于承载地铁的液态能量,液态能量通过自身的高速运动,把地铁车厢运送到目的地,这样以来,液态能量就像水,地铁就像船,水载着船运动,只不过液态能量的驱动能力要远远超过水,从而实现了地铁的超高速运行,堪称陆上飞机。

在这里,后奇第一次见到了高密度的能量。当时,这种深蓝色的能量正被试验员装入改造后的坦克发动机里进行性能测试。测试结果表明,发动机的性能可以提高四分之一,坦克的续航能力可以提高三倍,而燃料体积则可以减少二分之一……

熟悉了交通组的工作后,后奇再次感慨“1号方案”实在是应用前景空前广阔!虽然现在还只能是“躲在深闺人未识”的状态,但是经过研究所多年的研究,这项发明的运用已经相当成熟,体系体已经十分健全。通用能量的种类已经固定下来,按形态可以分为液体和固体。液体的能量集成度虽然与固体的相比低很多,但在多数情况下液体的更方便使用;固体的缺点则是密度大,质量也比较大,采集成本和难度更高;按颜色可以分为四种,透明的、黄色的、蓝色的、红色的,颜色越深的,能量集成度越高,其中红色的通用能量,只用在极少数的战略武器装备中……

在交通组工作两个月后,后奇再次接到了调令。虽说基础部各研究组50%的助理一般每半年就要轮岗一次,但是,如此频繁的换岗,还是让后奇不太舒服,不知道是自己哪里不符合岗位要求,还是做错了什么……

这一次,后奇调任人体健康组。这里相对于食品组和交通组规模要小很多,试验员的数量只有一位数。原因很简单,将“1号方案”应于人体健康及医疗领域是前所未有的探索之路,由于没有志愿者愿意拿自己的身体做试验,试验只能在小白鼠之类的“类人体”身上进行,试验结论和研究成果的严密性和可靠性无法得到保证。所以,想出点儿成果是很难的。不过,这里相对比较清闲,几乎不用加班。在研究课题的选择上自由度也很大,1号专家只布置长期课题,短期课题和小课题后奇自己就有权确定。

前任留给后奇的交接单非常简单,正在研究的课题两个:外伤快速愈合和人体自身组织换能再造器官,而且都还只是可行性研究。当然,这两个课题不是建立在已经比较成熟的组织工程学基础上的,而是完全按照“1号方案”的思路,将人体自身的多余或非重要组织转换成通用能量再转换成需要的组织或器官,从而实现快速愈合和快速再造。从理论上讲,这两项技术是可以实现的,前者将会在战场上发挥出惊人的威力,后者则不仅能把异体器官移植的排异性减少到最低,而且还能大大节约人体器官再造的时间,减少患者的病痛。但是,眼下,需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这一天,后奇正在给3号试验员布置工作,忽然有人敲门,随着他一声:“请进!”,门开了,一身军装的林医生走了进来。

“哟,林医生啊,你怎么窜到科研区来了?”

“怎么是你?你不是在食品组当助理么?”林医生一脸惊讶。

“哦,我刚调过来没几天……你怎么穿这么正式?我是泄露了什么机密吗?安保部派你来查我?怎么就你一个人呢?这不符合规定呀!”后奇笑嘻嘻地调侃——来所里几个月了,虽然后奇是不善交际的人,但是也是有小圈子的,包括一些投脾气的试验员,还有几位经常一起开会的助理。由于经常一起切磋球技,林医生她们俩也算是了。

林医生笑了笑,随即变脸,向后奇规规矩矩地敬了一个军礼:“二级试验员、陆军上尉林运仪前来报到!”

“报到?”这次轮到后奇惊讶了。

“这是我的报到信……”说着,林医生递上一张纸。

“林医生你在保安部的工作期满了?”后奇看着报道信问。

“是,半年期满了,终于可以当试验员了!我都成了你的兵了,你就别叫我林医生了,叫我小林吧!”

“叫惯了林医生,叫你小林还真觉得有点别扭……”

“……你要是觉得叫小林不习惯……要不这样……你还可以叫我小仪!”林运仪的话把一旁的3号试验员也给逗乐了。后奇听出来她在占自己便宜,小仪和“小姨”同音呀!这都是平时老是开玩笑的结果,现在她成了后奇的下属,这话风看来还是会继续。

“行了行了,不闹了!”后奇绷起了脸,查了一下电脑高声说:“林运仪同志,我宣布,你现在正式成为我们人体健康组的9号试验员!”然后又对3号试验员说:“你带她熟悉一下试验室,顺便跟大家认识一下,暂时呢,你先带她一段,让她跟你们一块搞那个换能再造器官项目吧!”接着,后奇故意清了一下嗓子,提高了声音:“如果你发现9号试验员不能胜任咱们组的试验工作,你就给我打个报告,我把她退回安保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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