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什被抓到地牢时,她身上的包裹和玉骨伞便被捕头卸下,拿去了知县的书房。张大鲁检查一番包裹后,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便疾步赶去地牢。
萧琰在张大鲁走后,才现身。他站在书房里,变成张大鲁的模样往后院走去。昨夜,阿什和他出了书房后一直低头不语,他便安慰道“既然魂已收,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其他事自会有老天决断。”
阿什忽然抬头看着他,坚定的和他说:“我不想就这么放过张大鲁,我觉得张大鲁定不会乖乖为柳文渊翻案。”
萧琰不语,他想要劝阿什放下。可是阿什的坚定让他想起数千年前那个倔强的小丫头。
“阿琰,你要帮我。”
这句阿琰,他再也不能拒绝。
“好。”
可是一张记录也不能证明张大鲁不是柳文渊,于是萧琰带着阿什盗取了那张记录,本欲计划自己去拖住张大鲁,让阿什去寻罪证,可是阿什说她自己法力不高,怕被张大鲁发现而无法脱身,于是决定自己去拖住张大鲁,萧琰拗不过,这才换他去找能证明张大鲁身份的证据。阿什也早有准备,在那张记录里加了一张字条,将柳文渊一事的来龙去脉尽数写下。
只是萧琰不知,此时的阿什正被张大鲁用极刑逼她交出记录。
闲时落花听雨声,素手经文叹沧桑。知县府后院,一个白嫩的小孩咿呀背着三字经,一个妇人窗下绣花,眉眼洋溢着幸福。化身张大鲁的萧琰,出现在院中。那妇人瞧见,款款起身,回头对着五岁稚子说简儿,看谁回来了。那稚子回眸,看到来人满是欣喜,放下出卷便开门跑出来,抱着萧琰的腿。
“爹爹,你来了,简儿可乖了,我已经会背三字经了。”
第一次面对小儿的萧琰有点不知所措,尴尬的咳了两声,摸了摸那小儿的头发,道了一声乖。那稚子抬起头望着他,脸上充满好奇又道:“爹爹,你今天好奇怪,你不是每次回来都先抱简儿吗?”
萧琰踌躇,他虽活了两千岁,但也不曾抱过小孩,一下也不知道如何入手。屋里妇人站在门口道:“简儿别闹,你爹爹今天该是乏了。”
小儿撅着嘴,恹恹的放开萧琰。妇人前来和他行了一礼道:“夫君今天回来很早啊?快些进屋,我给你掸掸灰尘。”
萧琰摇头拒绝,他不放心阿什,想着尽快解决此时,免得阿什受苦。“不了,我就不进去了,我一会还有公事处理,我来是问你些事。你还记得张大鲁吗?”
妇人顿了顿,“记得,夫君怎么想起他来了。”
“昨日翻查了一下案卷,发现了一些张大鲁的旧事,需要核实一下他的身份。我曾否给过你一些东西,或者和你说起过关于他的事吗?时间久了我有些记得不太清了,想让夫人帮着回忆一下。”
那妇人微微蹙眉,仔细打量了一翻眼前的老爷,确实是她的相公。“十年前张大鲁自缢后,老爷曾说不许再提起此人,今日怎的?”
萧琰怕漏出破绽,又接着说:“啊……最近一起盗窃案和他以前的沙匪窝有关系,所以……”
妇人点点头,转身回屋里拿出一封陈旧的书信交给了他:“这是那年府上收到的一封信是给张大鲁的,只是张大鲁那时已死,老爷便让我收好。”
萧琰拿到信没着急拆开看,放在了袖了,叮嘱妇人这事事关重大莫要告诉他人后,以公事在身为托词便快步离开了。那妇人看着远去的人,迟疑了一会,便回房继续绣起花来。
离开后院,萧琰换回以前的模样,找了个角落便裁开了信,这才看到信上是一封家书,落款是远在沙洲之外的一个小村的张大鲁的母亲,于是萧琰便掐了个决消失了。
刚出了流沙镇的叶无涯便告诉金大福改换路线前往沙洲知府衙门。在他们出城门时,便有一个人一直尾随着他们,见他们改道,便急忙返回,向着地牢的方向去了。
叶无涯坐在马车里思考着阿什留给他的字条,突然一个白色身影拦住了他们去路。
“来者何人?”金大福停下马车看着车前的青年男子。
叶无涯听到动静,撩起车帘一个小角查看外边情况。只听拦车之人说道:“在下萧琰,有事请车中之人商议。”
叶无涯看清来人,是他前几日在暗处看到的救阿什于树下的那人,于是隔着车帘说到:“叶某有急事在身,路上耽误不得,还请萧兄车上一议。”
金大福听到叶无涯的话,便放行了萧琰,萧琰一个起身便飞入马车之中。马蹄声起,一行人又开始赶路。
车内,叶无涯眼睛微眯看着萧琰,萧琰面无表情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交给他:“我是阿什好友,阿什有难,这封信还请你交于沙洲知府。”
“有关张大鲁?阿什现在怎么样了?”叶无涯问道。
“是,时间紧迫,还望你尽快赶来。还有,你们已被跟踪,一路小心。”萧琰说完便要走。
叶无涯拦住,低头抿了抿嘴唇道:“请你一定护阿什周全。”
萧琰冷冷的看着叶无涯,淡淡一句:“自会如此!”后,便跳出马车,一溜烟消失了。
叶无涯立刻对着车外的金大福说快马加鞭赶路,其余人转头先去中原。只见一队人马分为两批,向不同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