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近在眼前,人脑不由自主做出了下意反应。
是的,古熙是下意识抵挡这把要毁了它容貌的剑。
刹那间,极速运转生生不息气到达心脏。
血液,如河水般绵绵不绝造出。
源之血气,如烟雾弹炸开包裹两人身影。
血气中,模糊不清的视线,田霍眼底闪过惊讶,血气?
虽有惊讶,手中动作却一气呵成。
长剑仿佛势不可挡,直接扫过。
血气中,寒光一闪,血气爆出的那一刹那,精钢剑已出现在古熙右手,劈向刺来的长剑。
源之血气加持,古熙速度在这一瞬间变得极快,精钢剑寒光一闪,身体同时也猛的朝后退去。
但,一剑翻转寒光起,对方手中长剑劈,古熙即使发出了目前最强的手段,依旧还是被划到。
随着嘭一声撞击声,古熙被自己的精钢剑所伤。
对方剑中力道及其霸道,古熙不是敌手,精钢剑被其余力反噬,反向脱手,划破古熙手臂。
精钢剑划至源之袖箭玉镯处,随着一声刺耳撞击声,飞了出去,倒叉地上。
右手鲜血溢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手臂,被震得发麻,忍不住的抖着。
瞬息,长剑又抵在古熙脖子前。
无力,瞬间被败让古熙心中万分不甘,自己还是弱的可怕。
一边古熙急忙运转生生不息气治疗伤口,另一边抬头看向田霍。
突然一口热血涌上胸口,古熙猛地吐出,身体一软,没能站稳。
不亏是被誉为学院的天才老师,古熙算是见识其厉害。”
“我是南宫天的朋友!”古熙抬头看向田霍道。
现在也只能道出南宫天之死,这是古熙最终手段。
面无表情的田霍终于眉头轻皱,对古熙这话很是怀疑:“你是天儿的朋友?”
古熙深知必须给出一番合理解释,不然自己今日必定难逃一劫,搞不好死在这。
“是!”古熙点点头道。
“那就先以真面目见人,在道出证据。
若敢欺骗,明年今日将是你的忌日。”田霍冰冷无情的声音在古熙耳边响起。
古熙倒想给你看真面目,可也得有办法解除易容呀,更何况自己的身份也很敏感。
尤其身居圣者学院,也不知道何时就会碰到古家人,古熙在他们眼中,同样也是一个早已死去之人。
古熙咽了咽口水“那个,真面目可能……”
寒光射来,古熙急忙接着道:“有件关于南宫天的事我想跟老师你说一下,不过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说!”
“其实,南宫天已经死了。”古熙说道,脸上也是一副伤心的表情。
“你说什么?”一阵风刮来,田霍已经冲到古熙跟前,右手拽起古熙,脸上是无尽的冷意。
“杀他的人是张陨!”古熙急忙道。
“不可能!”田霍一口回绝,猛的把古熙扔开。
知道田霍不信,古熙只好把南宫天如何死的消息说出来。
张陨,张啸天之子。
而张啸天,是圣者学十大院指挥使之一。
“不知道世周王国长公主周饮香,田霍老师是否还记得?”古熙读取南宫天记忆问道,一边努力在地上狼狈坐了起来。
血迹斑斑,灰头灰脸,活像一个乞丐。
“天儿小时候救过的那名公主?”田霍眼瞳一缩道。
目光上下打量古熙,显然对古熙南宫天身份有一丝相信。
南宫天性格孤僻,独来独往,知道此事之人没有几个。
“是,就是她。
一切事情也是因她而起。”古熙点头道。
“本来南宫天三年前已跟她恩断义绝,不在来往。
可在一次偶然机会下,南宫天得知了张陨看上了周饮香,并暗中疯狂追去与她。
张陨身为静忍殿之人,静忍殿戒律想必田霍老师你也知道。
明面来不成,张陨竟然暗中动手。
而且不止一次,多次都被南宫天撞见。
一气之下,南宫天打算约张陨决战生死。
可生死相搏书还未递上恩怨堂,就给张陨暗中知晓。
如果这张生死相搏书递上恩怨堂,那张陨犯戒律之事也将瞒不住,他也会因此被驱逐静忍殿。
于是,张陨结合狐朋狗友抓走了周饮香,引诱南宫天前去。
而南宫天此去,却也再也没有回来过。”
听完,一声叮当之响,却是田霍手中长剑掉落地上。
脸色及其不好,古熙说的一切不是空穴来风,连田霍一直以来都隐隐约约觉得有点奇怪。
悲哀之色涌上心头,突然,脸色大变,一股滔天怒火从心底涌起。
寒光一闪,长剑重回田霍手中,杀气冲天。
“我不会凭你一面之词就乱来,给出证据!”田霍怒道。
看似要证据,但是田霍心中已经有几分相信。
古熙所说之中,就有几件完全属实。
其中就包括,南宫天与张陨有恩怨。
二者曾经一次大打出手,但双方却不了而知。
当时未及细想,如今想来,却不知道原来其中另有隐情。
“他被害前一天曾有来一次你这是否,田霍老师?”古熙道。
但田霍满脸怒色,并未回答。
古熙只好接着道:“他来时,曾暗中藏于一封信在你书房一本名为《沧海之巅》的书中,田霍老师你可以去取来看看。”
古熙话语刚落,却见那处已无田霍身影。
古熙不禁松了口气,揉了揉麻.痹的右手。
还好瞒过去了,古熙本想南宫天之事等他日他有报仇能力之时在来告诉田霍,却没想到田霍比自己想得厉害。
不过,自己到底从哪方面暴露了?
思索之间,田霍已是回来。
“这个令牌你拿着,如果我出事,他可保你出圣者学院!”今日自与己“南宫天”之事肯定很多人知晓,既然眼前之人乃是南宫天好友,他不想害了他。
转身,却见田霍打算离去。
古熙脑中一转,想道他不会要去报仇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是大不妙。
先不说田霍绝对不可能杀得了张陨,想他堂堂一指挥使之子,身上怎么没有指挥使印记之类的保命措施。
更何况张陨可是静忍殿弟子,这才是最关键。
静忍殿,那可不是普通之地,即使现在融入圣者学院,也抵挡不了它昔日的锋芒!
入静忍殿,那可不止是所有学生的梦想,那可已说,连学院教师都梦想进入。
这也是张陨为何会放下学院以及静忍殿戒律,暗中杀了南宫天。
进入静忍殿,你可以瞬间凤凰腾达,退出静忍殿,你也会瞬间生死不如。
一入静忍殿,生是静忍殿之人,死,是静忍殿的鬼!
田霍这一去,基本是找死。
即使田霍天赋不凡,想杀张陨,那就必须通过静忍殿。
跟静忍殿作对,田霍势单力薄,无疑自取灭亡。
“田霍老师,请听我一言。”古熙道。
田霍脚下一顿,面目极冷,怒气隐藏心中,沉闷的气息连古熙也感觉到。
“你这么一去,不仅报不了仇,还会搭上你自己,这样做不值得!”古熙叹了口气道。
“难不成就这样揭过?
让天儿死不瞑目?”田霍怒气浮现,对古熙大声道。
“唉,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古熙摇了摇头,取出了特邀生邀请函,上前递给了田霍。
田霍颤抖着手接过,泪水再度落下。
刚刚看南宫天遗书他已经流了一次泪了,可当他再次接触南宫天之物,心中伤感却怎么也止不住。
堂堂七尺男儿,学院风光无限的天才老师,在这一刻,却伤心落泪,一脸悲伤。
“南宫天去恩怨堂前一天,特意把这份特邀生邀请函给了我,他告诉我,如果他出事了,就把这份邀请函交还给你,并让我转告田霍老师,您对他的恩情与栽培,他无以为报,他希望下辈子还能在做您的徒弟。”
虽是谎言,但此刻没有更好的方法稳定田霍情绪,出于无奈,古熙只好这样说。
“如果南宫天泉下有知,他也不希望你会这样因为仇恨而冲昏头脑前去报仇。”
谈及南宫天,田霍算是冷静了些,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田霍平复了一下心情。
古熙说的对,如果他死了,谁来为南宫天报仇?
他比古熙更了解当前情况,无奈,田霍只能压下心中愤怒。
没有什么比这种事更憋屈了,最重要的人被人杀害,可你偏偏知道凶手是谁,可你,却偏偏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看向古熙,扫了一眼眼前的“南宫天”,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即使是天儿好友,他也不想有人假扮他的模样。
“说说你为何会假扮与他,还顶着他的身份来参加学院招生?”田霍道。
“因为,我想为南宫天报仇!”古熙眼底闪过一丝坚毅,冷冷的目光直射前方。
仿佛仇人近在眼前,他要手刃仇人。
田霍眼底闪过惊讶,心中明了,原来如此。
“不知道你是?”
古熙摇了摇头,道:“我的身份也很特殊,抱歉不能告诉田霍老师。
而且,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田霍老师你能答应。”
古熙不表面身份,田霍眉头一皱,对于这位眼前自称南宫天好友之人,还是有些怀疑。
“何事?”
“在下需要借助南宫天身份参加完新生大赛,还请田霍老师准许。”古熙道。
如果事情不在意料之中,古熙若想接着待下去,只能让田霍答应南宫天这层身份让古熙接着假扮。
“不行!”田霍一口拒绝。
南宫天已死,他不能在让人假扮与他,做着一些不属于他的事。
果不出所料,依两人感情,田霍会答应才怪,不过古熙还有后招。
“在下深知如今实力并不能为南宫天报仇,所以,在下遍寻古方,找到了一种阵法,一种可以复活人的阵法。”古熙道。
“异族禁术?”田霍眉头一挑道。
不亏为圣者学院老师,见多识广,古熙所说之阵法的却相差不大。
“是,不过此阵法却是不太寻常,有违天道规则。
复活之人后遗症及其严重,一,实力全无,此生再无修炼可能。二,记忆散失,还有可能退化,情况严重轻否,全凭运气。”
复活死人?
如此违背常理之事,违规天道规则之事,所付出代价,极为不易。
破开虚空,阵法引诱死去之人魂魄回归,但能回归几魂几魄,就要看运气了。
缺失魂魄,那个人是他本人,也可以说不是他自己了。
这种禁术,是前任还未死去之时,曾在古家藏书楼中一本书中偶然看到过,此书不同寻常,用其水墨制造,前任也是偶然之下用水沾湿才看到了这份阵法。
古熙不知道田霍会不会答应,毕竟此阵法从正常人角度来看,完全无一好处,复活之人,也不是完全之人。
田霍一脸犹豫,过了好一会,他重重吐了口气,看向古熙,道“这阵法代价是什么?”
古熙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道:“已至亲之人为阵引,在已诸多宝物为阵心。
阵法启动,至亲之人会忍受难以忍受的痛苦,阵法会一点一点剥夺阵引之人的血液,和寿元,能不能活下去,全凭天意。”
剥夺寿元,这种痛苦,堪比十八层地狱。
闻言,田霍身体一颤,果然,代价很大。
脑中不断有画面浮现,田霍的脸上突然洋溢起一个笑容。
“阵心之物名单列齐给我,你可以借用天儿的身份,但不要过之!
还有,天儿身份及其敏感,你的出现,张陨想必已经知道,一旦有事,立马来寻我。”说完,田霍拿出了一块符石递给古熙,古熙接过。
取出笔墨,古熙写下来复活阵法所需的十种材料。
“其中修罗梦魇草和窟窿眼交给我,我会负责收集的。”古熙看向田霍道。
古熙一脸自信,田霍不知道古熙哪来的自信,但他选择了相信。
拿完名单,田霍取出了一本书给了古熙,然后离去。
古熙看着这本无名字,三厘米厚的书有些疑惑。
憋在心里的疑惑驱使着古熙,古熙还是问道:“田霍老师,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南宫天的?”
田霍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古熙一眼,道:“因为你不是他!”
呃,这算解释吗?
反正古熙没听懂。
望着田霍离去的背影,依旧是那么坚挺,好似无事般。
即使刚刚听闻,田霍虽然情绪大变,但也很快恢复镇定。
果然厉害,古熙叹道。
但谁知道呢,田霍心里的苦,或许只有田霍他自己知道。
留给外人所见的,或许只是他支离破碎的心假装坚强的外表罢了。
而古熙收起那本无名书,取回插在地上的精钢剑,回看一眼此地,然后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