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声望去,是端正高雅,坐在正室的梨花木孔雀纹椅子上的容姨娘。
容姨娘一直是驸马爷的心头宠,在后院里的地位没有人能够比得上。据闻早在太安公主还未曾生病时,就已经与驸马爷有瓜葛不浅。
先不论其身份是下界十大家族容家的嫡系庶女,就是这一张耐看的磨人小脸,早在十几年前就艳冠四方。
虽然如今和落潇潇比起来,的确是枯花一朵,不过周身的气质和妇人的艳美也是不逊色于任何姨娘。
一辈子为了白天成的前途,她只能是个姨娘。但她的地位仍旧足以让她坐在这个位子上。
就像她说的,凭什么一个太安公主可以坐在这儿,她堂堂容家五小姐就不可以?
如今她卑躬屈膝地做一个姨娘,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呵,容姨娘,什么孝心可嘉?分明是自己一身修为被废,还没了太安公主做靠山,出来见不了人了。”
“诶,婳儿,少说那些,潇潇也要面子不是。”
坐在位置上的二姑娘,白婳然冷冷一笑,纤纤细手托起如玉的面颊,显得抚媚动人,撩人心弦。
太安公主府的二姑娘,虽是庶出,却在整个百山国是芳名远扬。生的是一副姣好的狐媚骨子,但凡能有幸面见到白婳然的人,无不为其痴迷癫狂。
彬彬才女的清冷混合着那一股子人间红尘的烟火之气,着实令人眷恋不已,恨不得在其石榴裙下匍匐不起。
落一尘看到白婳然那张脸,也稍稍惊艳了一刹那:
“郡主是否是那样的人,本宫不清楚,不过……
“白二姑娘一定不是这样的人。”
太子非但没有斥责白婳然插嘴的无礼,反倒看着这张妩媚众生的脸越来越喜欢。
白婳然不仅仅是百山国有名的才女,有不错的修炼天赋,还有她身上浓浓的妩媚气息,只要是个男人,尝到之后就一定会食髓知味。
不过以她的身份,最多带回去做个太子侧妃罢了。
说不定,就连侧妃也不能做。
“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女不过是府里的庶女一个,论身世自然不比郡主妹妹。不过……”白婳然顿了顿,扬起一抹放荡而不显露的微笑,“论才华容貌小女子自以为可比郡主妹妹好了半分。”
拥有绝对的实力,为什么需要去谦虚?她白婳然就是样样都比落潇潇好。
“太子殿下喜欢什么,婳儿就会做什么。”
喜欢什么?男人能喜欢什么?
听到这明晃晃的暗示,容姨娘冷冷勾了勾唇,心里对她是万般的瞧不上:果然就是乡野妇女生出来的小贱蹄子,如此浪荡,和我家怜儿是隔着十万八千里。
白婳然却不以为然,依旧明媚可人地看着清秀的太子殿下。
落潇潇做不了的太子妃,她就能做!
“是吗,这话说的,也不亏心啊……二姑娘。”
溪水般灵巧的声音响起,坐在大堂里的几个少爷姑娘仿佛是提前准备好了一般,都齐齐向门外看去。
桃李年华,嫣然少女。
大堂门口,不知何时斜倚着一个少女。
淡绿色杏眸中闪烁着看破红尘的孤傲,一头如墨的长发与身上的一袭红衫融在一起,妖媚而又不失英气。
一张白皙似雪的容颜不染半分胭脂水粉,精致得像天神雕琢,就是倾国倾城……
这样的美人之前,多说半句话,仿佛都是对其的亵渎。
这种天姿国色,绝不是白婳然此等胭脂俗粉可以比拟的。
落一尘在心里默默想到。
“这不是郡主妹妹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白婳然勾人心神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打破了众人震惊中的沉寂。
这时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这就是那个传闻已成了废物的郡主——
落潇潇。
但传闻终究只是传闻,根本没有知道是否是事实,只不过是从府里传出去,再加上百姓的一些揣测罢了。
况且就算是真的,那现在,也是假的了。
不过这些好巧不巧,正是是白婳然当年传出去的。
那时白婳然正是十四的豆蔻年纪,已经在帝都的贵女圈里崭露头角。
而落潇潇不过才十岁,身份高贵的母亲,太安公主也早就病入膏盲,后院积攒已久的妒火全加在了她们二人身上。
太安公主和落潇潇宛若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受尽欺凌。
太安公主挣扎了几个月,就不看凌辱离开人世,她的帝姓女儿落潇潇就紧接着被变本加厉的欺辱折磨。
关在一个陈旧破烂的院子里不谙世事、不解未来,无人问津。对外就说,是潇然郡主为太安公主守孝。
为此,百山帝还颇为感动,赐婚了太子与落潇潇。
也就是后院的几个小姐姨娘心情不好,需要宣泄时,才会想起这个“高高在上”的郡主。
十二岁的时候,本来天赋卓绝的落潇潇终于被她们废了修为。
白婳然怕是其中最厌恶落潇潇的一个。她的母亲宋姨娘无能,博不到驸马欢心,也没有手段和背景去和另外的姨娘争,她恨铁不成钢,也嫉妒着同样是这种娘的落潇潇,能生而拥有郡主位阶。
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最是可恨。
她白婳然不安逸,谁也别想安逸。
落潇潇知道白婳然的性子,也知道这些东西必然和她有关,可她不着急马上报仇,她就是想要——
玩玩儿这个自以为是、自视清高的庶女。
下界太无趣,只有这样的人陪着玩耍,才有意思不是?